但是,当地的情况忽然间不乐观起来,陕北的这间基隆商馆。在一日“侥幸”截获了一封奏折,商馆掌柜不敢怠慢,按照规定的情报重要等级,直接用快马发到了金乡。交由大人亲自过目。这是一封从延安知府写给崇祯皇上的加急奏折,太监们无权留中,基隆商馆知道事态紧急,在“复制”了一份之后,秘密交还给了信使。还让其上达天听。
晏世轮得到这封情报时,是两天之后。傍晚间,护卫的“金刚”来报,有“西爱”情报。晏世轮不敢轻视,赶紧掌灯观瞧,只见这封信中,充满满了对饥荒惨况的描述,晏世轮看着看着,竟然流下泪来——
“臣乡延安府,自去岁1年无雨。草木枯焦。8、9月间,民争采山间蓬草而食。其粒类糠皮,其味苦而涩。食之,仅可延以不死。至10月以后而蓬尽矣,则剥树皮而食。诸树惟榆皮差善,杂他树皮以为食,亦可稍缓其死。迨年终而树皮又尽矣,则又掘其山中石块而食。石性冷而味腥,少食辄饱,不数日则腹胀下坠而死。民有不甘于食石而死者。始相聚为盗,而一二稍有积贮之民遂为所劫,而抢掠无遗矣。……最可悯者,如安塞城西有冀城之处。每日必弃1、2婴儿于其中。有号泣者,有呼其父母者,有食其粪土者。至次晨,所弃之子已无一生,而又有弃子者矣。更可异者,童稚辈及独行者。一出城外便无踪迹。后见门外之人,炊人骨以为薪,煮人肉以为食,始知前之人皆为其所食。而食人之人,亦不免数日后面目赤肿,内发燥热而死矣。于是死者枕藉,臭气熏天,县城外掘数坑,每坑可容数百人,用以掩其遗骸。臣来之时已满3坑有余,而数里以外不及掩者,又不知其几许矣。……有司束于功令之严,不得不严为催科。仅存之遗黎,止有一逃耳。此处逃之于彼,彼处复逃之于此。转相逃则转相为盗,此盗之所以遍秦中也。总秦地而言,庆阳、延安以北,饥荒至十分之极,而盗则稍次之;西安、汉中以下,盗贼至十分之极,而饥荒则档次之。
晏世轮知道,由于自己的到来,全国范围内的农民起义就要提前来到,而此刻,正赶上明朝发生了连续十余年的******,其严重程度为所历史上所罕见,尤以北方最为严重。以前.人们大都相信了官方的有关记载,认为这场******和蝗灾等自然灾害所致。但仔细考察一下历史就套发现。明末政治**,三饷(辽饷、剿饷、练饷)加征和各种苛捐杂税迫使农民大规模流亡.良田被大量抛荒,水利不谬,这才是造成这场******的最主要原因。
晏世轮必须尽快的动作起来了。此刻辽南未定,陆上强敌环伺。而在海路上,虽然欧洲打开了局面,但是这些欧洲强盗们仍然占据着澳门等地,让晏世轮心忧大后方。而即将到来的几场陆地上的大战和流民起义,让晏世轮深感兵力捉襟见肘。怎么办?
晏世轮在征求了作战参谋们的意见后,逐渐理清的思路,那就是,分三步走,第一步,以雷霆之势,占下辽南,以此作为将来染指辽东、东江的跳板。第二步,利用现有的水上机动力量,快速拿下澳门,斩断葡萄牙、荷兰等势力伸向东亚的触手,安定大明整个南部沿海。第三,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内,与后金周旋,让其无法西顾大明,而自己趁着大明内部尚有余力镇压流民时,一方面大举收拢流民,一方面加紧在大明内地或是沿海,进行设镇的崇高理想。三步中远距离规划之后,霸业可成!
这些事,晏世轮都是单独利用权利,和参谋部密谋的,全程高规格保密,他不想让外人知晓。但是所有参与此事的人,都为了大人能够为自己,为了金乡军的出路努力而感觉到荣耀!一想到,将来可能会有开天辟地之功业,所有人都是激动异常……只是,晏世轮不知道而已。
此时,在金乡军动作之前,东南几省各地的路上、野地里、荒田中,已经渐渐的形成了奔向遥不可及的金乡的滚滚流民潮流。他们举步维艰,生活困顿。国人都是思乡情结极深的,不到万不得已,没人会背井离乡。只是,现在的一切已经由不得他们了。
在各地的基隆商馆的种种”善行“之下,在宣传广告的影响下,在明里暗里的不同煽动下,大部分的流民,几乎都有了前进的方向,因为那里有着活着这个最最起码的盼头。
黄飞是家住江西的一个普通的农民,今年二十四岁,与北方干旱不同,江西已经连续两年大涝了,洪水毁灭了一切。黄飞是家里的独子,父亲为了保护地里的麦子,被水冲走后再也没回来,老母亲十年前就去世了,家里只剩他自己。江西现在还是一个富省,家里曾经小有资财,但是随着的大涝,一切都不存在了,祖宅没了,田地毁了,就连存的粮食,也都不见了。他和周边的乡亲们一样,混迹到了逃荒的队伍中,希望能按照那些好心的”基隆商人“们的指点,走到那个传说中顿顿饱饭的苍南金乡所。
但是和其他乡亲们一样,几百里逃荒的路走下来,黄飞几乎吃遍了所有能吃的东西。再没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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