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甜的大众在马路上飞驰着,几万的车硬是被秦朝阳开出了几十万车的豪气。
宋甜坐在副驾驶,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抓着车顶把手,一偏头,看见秦朝阳硬邦邦的侧脸。刚才拿的本子现在丢在她的大腿上,捏得皱巴巴的,砖红的封皮上三个烫金的大字——户口本。
噗的一声,宋甜乐了。
引得秦朝阳分神看她,“你乐什么?”
宋甜眼神向下示意,说:“我可没带户口本。”
车头一转,临时往宋甜家飞去。
宋甜乐得合不拢嘴。
秦朝阳有点发毛:“又乐什么?”
宋甜问:“今天几号?”
秦朝阳脱口而出:“大年三十。”
车速渐渐慢下来,直到停在空旷的路边。
民政局不上班。
车里安静了一会,秦朝阳说:“他们好像初七上班?”
宋甜点头:“是。不过你知道我不结婚的。”
秦朝阳深深地瞥了一眼宋甜,很识时务地说:“好,不说这个了。”
“今天怎么安排?”
宋甜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回答地漫不经心:“看春晚吧。”
“春晚多没意思,我带你去放烟火吧。”
宋甜瞥眼过去,“烟火才没意思呢。”
话虽这么说,但到了夜里,宋甜还是默许秦朝阳买烟火去了。大街小巷,哪家店不是关门大吉?看见秦朝阳捧着一大把烟火回来的时候,宋甜还是挺惊讶的。
粗粗扫了扫,各式各样的烟火令人目不暇接。宋甜从中抽出一条,在手指间摩挲着,问:“哪儿买的?”
秦朝阳弯唇笑说:“谁说是买的。”
宋甜嗤了一声:“难不成还是抢的?”
秦朝阳光笑不答。
“还真是抢的?”宋甜难以形容地上上下下扫视他,“强盗。”
“过奖过奖。”
“哪户人家这么倒霉,大过年的还遭你这毒手。”
秦朝阳恬不知耻地嘿嘿两声,意气风发地挑眉,说:“王氏。”
宋甜家附近没有能放烟火的地方,汽车在路上兜转了几圈,没瞧见什么好地。望着一大堆色彩鲜艳的烟火,宋甜说:“看来你可以把它们归还给王氏了。”
秦朝阳把着方向盘说:“抢过来的东西哪有还回去的道理?抢过来就是咱们的了。”
“强盗。”
秦朝阳眉一拧,看了看宋甜,张嘴夸张地嘶了一声:“今天你怎么老夸我啊?”
宋甜笑着嗤了一声。
秦朝阳也笑,把车调个头,开了老半天,宋甜才发现这是往一条她完全不认识的路上去了。人烟稀少,只余路灯微弱的光照明。
“这是去哪儿?”
秦朝阳答:“乡下。城里不好放炮。”
不多时,汽车停了下来。宋甜下车四处逡巡,睁大眼睛好好辨认,还是没认出这是哪。她来杭州也有不少的年头了,却还是对这里不甚熟悉。一个地方可以小到每个角落都让你窒息,一个地方也可以大到很多角落你从未来过。
无所谓了,宋甜不去想让人头疼的问题。放眼看去,一面湖,一片衰草,看不尽然,月色里朦胧摇曳,熠熠生辉。头顶蓝紫色的天好像被水洗过一样干净,很久没见过这么纯净的颜色了。颜色里有亮晶晶的星。
美景佳节,意外地令人心情轻松。
宋甜转回身来的时候,秦朝阳正在后备箱摸来摸去。这辆车他不常开,上一次用,是和人一起去野外烧烤,到现在后备箱里还放着烧烤架、竹签一类的东西。
“我记得有啊,在哪呢。哦——摸到了。”
宋甜过去看,秦朝阳手上提着一瓶剩下一半的干红。对着月光,酒瓶子晃了两下,“要吗?”
他关上后备箱,提着半瓶子干红走过来,“但是你不能喝。喏,这个给你的。”
宋甜接过一看,一排还没拆塑料包装的养乐多。
嘁。
后备箱光有酒没有杯,秦朝阳特别豪迈地拔木塞,对着瓶口狂吹。喝得特别响亮,咕咚咕咚,像水牛。干红的香气飘过来,怪诱人的。
宋甜瞪了他一眼,插了细管吸养乐多。
还剩下几口的时候,秦朝阳走远了点,宋甜靠在车前,看着前面黑乎乎的身影,直到那个地方传来咻咻的声响,朝天一束明光,像炸裂一般绽放,明明灭灭的火光,天女散花一样落下。
站在开阔的地方,总会给人一种仿佛伸手就能碰到天的错觉。这种错觉很美丽。宋甜一颗心荡漾起来,那边放烟火的人喝酒助兴,兴奋呼喊着什么。她平白多了几分豪情,猛吸几口养乐多,把空罐子啪地一下摔雪里去。
她想登高,想摸摸这片天。
等她站立在车顶,迎着风,心底说不出的舒畅。
没一会,天上的烟火灭了,蓝紫色天幕很安静地等在那里。
那边放烟火的人举着电光花走过来。走得不快,但步子很大。好像就是几秒钟的时间,滋滋啪啪的电光花就在宋甜的眼皮子底下了。
宋甜蹲下来,抓了抓头:“不好意思啊,踩你车了。”
秦朝阳忍俊不禁,大方说:“没关系,你随便踩。我就来问问你要不要这个?”说着晃了晃手里的电光花。
宋甜想说“不要”,但那明亮的电光花里,洋溢着秦朝阳的脸。她改口:“给我吧,你一大老爷们拿这东西娘们兮兮的。”
她重新站起来,却不敢乱动。下面人说:“别怕,摔下来爷给你垫着。”
宋甜于是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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