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时五象,缺了木象,豌豆以为自己得救了,刚刚松了口气,满头大汗的捂住伤口,甬道之中火烛摇曳,突然剧烈的抖了下。
猛地抬头,围在四周的,仍旧是五道鬼影!
心里一沉,下意识的去看那道木象,并不是郑无凉,而是一道新的陌生鬼影。
豌豆的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关家做事还真是滴水不漏,心思缜密,四时五象,看来每一道卦象都是留有替补的。
轮番上阵,总能将她吃的渣都不剩,看来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冷笑一声,豌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小芝,看看这甬道,所谓的殊死一搏,你逃得出去吗?”
甬道幽幽,烛火摇曳,投在石壁上的影子也跟着轻晃,摇摆不定,像是生了根发了芽,竟然从石壁上剥离出来,半道黑影趴在她的肩上,诡异的笑。
“我跟你不同,你太弱了,没了我的帮助,你难逃一死。”
“但这一次,你不会帮我的,对吧?”
“咯咯咯,我等这一天已经太久了,原本我以为不再需要关家帮忙,可是孟青竟然失信于我,没有把你带走。”
“小芝,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黑影嘶哑的笑,分挣出两条细长胳膊,缓缓的搂住豌豆的脖子,伏在她耳边,轻笑,“我被困在这具身体里太久了,我需要自由,我的自由需要你的灵魂做祭祀。”
是这样呢,豌豆冷笑一声,逐渐明了,“我知道了,关家设计的四时五象,吞食我的身体,同时也会将我的魂魄吞噬了,而我的灵魂,就是囚困你的枷锁。”
“真聪明,”小芝幽幽一笑,“这就是我不准你死的原因,你若死了,这枷锁就永远打不开了,但现在不一样了,关家的人很有手段,他们能活着剥离你的魂魄,帮了我的大忙。”
“那又怎样呢,他们剥离我的魂魄,目的应该是你吧,你逃得掉吗?”
“豌豆,世间万物,有失有得,一向是很公平的,我需要自由,而自由是要付出代价的,但如果能够逃离这座牢狱,我不介意付出等值的代价。”
“这代价,只怕你承担不起。”
“咯咯,那可不一定,我不是你,你不了解我的能力,祩子一脉传承,我是这世间仅存的血统。”
小芝怪笑一声,细长胳膊缓缓收回,凑到她耳边,作势道别,阴阳怪气,“盘中餐,俎上肉,你瞧,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希望你死的不会太惨。”
昏暗烛光,黑影消退,一切恢复如常。
血咒被冲破,五道鬼影如洪水猛兽,狰狞的张着血盆大口,飞扑上前,撕扯啃食。
豌豆奋力反抗,却仍抵不过重重攻击,身上被撕咬的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甬道里响起她的惨叫声,漫延着浓重的血腥味......
————
程濯被关的太久了,这期间,关万里来看过他两次,好言相劝,竟是希望他能与关家为伍,为关家做事。
看得出来,关万里还是很赏识他的。
这只老狐狸,任凭他怎么套话,始终不肯说出豌豆的情况,这感觉令程濯不安,日复一日的被关着,如同待宰的羔羊,说不定哪天就悄无声息的死在这儿了,连豌豆的境况都无从得知。
他决定假意妥协,对关万里不像之前那样敌视,脸上有了客套,关万里觉得这是个好苗头,过了几天,竟然允许他外出走动了。
关家庄园太大了,几乎占据了整片山头,程濯外出走动,身后都是有人跟着的,很显然,他们在防着他。
刻意打量,但关押豌豆的地方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程濯有些烦躁了。
心情不好,一无所获,起身离开时,听到远处那座高大钟楼响起嗡嗡的响声,程濯顿住步子,眉头微蹙,几乎是想也不想的朝钟楼方向走去。
很高的一座钟楼,程濯起了警惕,放眼整个关家山庄,屋楼房梁,亭台高檐,无一都是简单的现代设计,可唯有眼前这座钟楼,显得破旧而古老,过于落后了。
程濯心里一沉,作势要进去看看,果不其然,被人拦住。
了然的冲那人笑笑,程濯转身,作势离开,几乎可以确定,豌豆很有可能就在这座钟楼里。
怎么才能进去呢?
脑中胡思乱想,假装是在散步,不知不觉,竟围着钟楼兜了很大一个圈子。
钟楼后面,是一片花园。
绿草浓茵,繁花似锦,阳光洒在篱笆上,牵牛花随风摇曳,映着一个侏儒身影。
篱笆里,个子矮矮的女孩正在浇花,从木桶里舀出水,哼着歌,水瓢举到头顶,人比木桶高不了多少。
“丛林中间有一株蔷薇,
朝霞般的放光辉,
我激动的问那蔷薇,
杀死我的可是你?
夜莺站在树枝上歌唱,
夜莺夜莺我问你,
你这唱得动人的小鸟,
埋葬我的可是你?
夜莺一面动人的歌唱,
一面低下头思量,
好像是在温柔的问我,
你的尸体在哪里......”
曲调很怪异,歌词很惊悚,侏儒女孩唱的很难听,声音像一条条扭曲的蚯蚓,怪异的抖动,直直钻入耳朵里。
唱着唱着,她停了下来,发现了身后的脚步声,拿着水瓢,疑惑的转过头来。
一个黑黑瘦瘦的丑小孩。
大约四五岁,脸上有胎记,长的丑陋,鼻子和眼睛皱巴巴的,牙齿尖利,很难看,像个丑陋的小老太太。
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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