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回答,反而笑盈盈地盯着我的脸:“你眼睛怎么了?肿成这样,真难看。”
我大怒,当即使足力气将手中石子全数朝他砸去。我自五岁起开始蹲马步,七岁起开始练习拳术,九岁学射箭,自以为迄今学了一年,准头自然不错,这五六粒石子就算不能全部打中他,至少也能打中三四发。
我正期待见到他慌张闪躲、或被石子砸在脸上的悲惨场景,谁想他身体丝毫不动,不躲也不避,脸上仍带着盈盈笑意,右手一挥,衣袖一卷,只眨眼间,那些石子便凭空消失了。
我大吃一惊,瞪圆了眼睛看他。
他伸出莹白如玉的右手,摊开掌心,那几粒石子已尽在他掌心之内。
我这时才知道,原来这家伙也会武功,而且水平还在我之上。一时间我不知道自己该进还是该退,心中有些后悔为何刚才不多叫几个帮手随我一起来。
但我知道自己不能露怯,否则一定会被这臭小子鄙夷,当即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来,斜眼瞅他:“雕虫小技而已,比起我晚莱山庄的看家本事,当真是差得远了!苏念辰,你师父是谁?”
“我没有师父。”
“没有师父?那你的武功是谁教你的?”
“我娘。”
我愣住了:“你娘的武功那么高啊?”
他微微一笑:“多谢你夸奖。”
我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他娘武功高,岂不是等同于说他武功高吗?
我脸一红,暗恨自己口无遮拦,叉着腰硬着头皮道:“你一直不敢下来,是不是胆子小,害怕了?”
只听他说:“你等一等。”说完便离开了窗前。
我不知道他要我等着干什么,见他过了一会儿仍未再次露面,心想这正是我抽身而退的好时机,我悄悄转身,轻巧而快速地往外跑去,还没来得及出院门,只听背后风声一响,一只莹白如玉的手已扣住了我的肩膀。
我吓得尖叫起来:“鬼啊!!”
我闭上眼睛就要往前冲,腰间突然一紧,整个人便像被制住了一样,再也无法向前迈出半步。我低头,看到一只手紧紧扣着我的腰。
一人附在我耳边笑:“鬼?哪里有鬼?”
这声音……我马上转头,一人颜如美玉,正含笑看我,不是那惹人厌的苏念辰又是谁。
我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过了好半晌才颤声问:“……你,你怎么……怎么突然……”我眼睛向二楼的花窗看去,随即又看向他。
他微笑:“我看你眼睛肿得不成样子,想包两块冰来给你消肿,谁知你等不及,竟想偷偷溜走。”
他松开搂在我腰间的手,我立即跃开,警惕地盯着他。
只见他身穿一袭浅翠色的丝衣,不再是昨晚披麻戴孝的装扮,但腰间的束带、脚底的鞋袜仍是素白色,表明他身在重孝中。
翠衣白袜,配上他如玉如瑛的脸,当真是清风秀骨,雅致脱俗。
昨晚事出突然,我也没来得及问他,今日一见他这身打扮,这才想起来:“喂,你为什么披麻戴孝?是你的亲人死了吗?”
他脸上笑意渐渐褪去,淡淡道:“我娘去世了,我在为她守孝。”
“什么?”我心头一惊,“你娘死了?!”
大妖精竟然死了,这消息颇让我感到意外。
提起大妖精,苏念辰静如深潭的眼睛也泛起了几丝波澜,他眼眶微微一红。但他即刻眨了眨眼,那抹微红便迅速消失了。
“……这么说来,你,你……你还有其他亲人吗?比如你外公、外婆?”
他摇了摇头,风吹起他鬓边乌黑的长发,发丝柔柔飘动:“我和我娘相依为命,自我出生以来,就只有她陪在我身边。”
我难以自抑地“啊”了一声,突然从心中生出一丝不忍。
眼前这个清瘦俊丽的少年,竟是孤身一人。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也沉默不语,风过庭院,吹得树枝簌簌作响。
气氛忽然变得诡异起来,我挠挠头,决定转开话题:“那个,呃,对了!你刚才怎么那么快就从二楼跑到院子里来了?”
他笑了笑:“我用了轻功,怎么,你没见过?”
“谁说我没见过!我爹爹的轻功好得很呢!我只是……”我只是没见过一个仅比我大两岁的人竟然能施展这样的轻功,叫我吓了一跳。当然,这话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说出口的。
他含笑看着我,秋水双眸中波光流动,仿佛已经看穿了我未及出口的话一般。
我有些赧然,正要开口为自己博些颜面,他忽然说:“方才我那一手轻功其实并不困难,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闻言,我心头一喜。
虽然爹爹武艺高强,侠名满天下,但娘亲自幼疼我,不愿我吃太多苦头,再加上我自己根骨不佳,兼之偷懒贪玩,爹爹一早就打消了将我打磨成武林高手的念头,只请了一位武师前来,教我一些最基本的武功,权当强身健体。
像苏念辰方才那手倏忽而至的轻功,便是现在负责教我的那位武师,只怕也施展不出来。
我忙问他:“此话当真?你真的愿意教我?”
“真的。”他点点头。
我大喜,扑上前一把抱住他,高兴地喊:“好!好!太好了!”
他似是被我这一扑一抱弄得有些措手不及,脸上神色有些惊讶,又有些无所适从。
我抱着他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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