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殿里静悄悄的,气氛有些凝重,空余淡淡熏香如云似雾般缥缈,更显得大殿里沉寂。
清若回想起梦中的指引,那从天外传来的渺渺之音告诉自己,想救师父,只有开启炎水玉的封印,而炎水玉却缺失了一角,这所缺的一角如今修成了人身,就是朔风。
她还记得那缥缈之音曾言,朔风的存在本就是为了开启炎水玉,她不信,难道解这卜元鼎之毒还要以命换命?那么寻找炎水玉还有什么意义呢?
其实很久之前,她就在想她穿越而来的意义在哪里,难道就是搅乱剧情?仿佛有种感应,她和轻水的穿越,冥冥之中有推手,那个缥缈之音指点她时,她估测着是否是它带着她穿越而来,当知道炎水玉封印解除之时,就是朔风消失之时,她在梦中试探地反抗着,拒绝回归现实,和梦中那个声音讨价还价,最后它被逼得无奈道:如今炎水玉那缺失的一角已经修炼成人身,有了自己的思想和感情,可以在与炎水玉合并后再完全分离开来,以后那个人便是与炎水玉再无瓜葛。至于那炎水玉一角化成的人能否作为独立的人活下来,就看他自身意愿如何。
虽然那个声音只是梦中出现的,清若却从它的语气里听出微嘲的笑意,好像笃定朔风不愿活在这世间一般。
朔风不知道清若为什么没有说话,他自言自语道:“我自幼无父无母,就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一样,天生不会笑,不会哭,没有感情。遇到漫天后,我才知道原来我也可以有感情,也感受到温暖……”
寂静的室内,只听到朔风分享着他的过往,清若在那一瞬间明白,为何梦中那个它会如此笃定。
朔风手中握着从花千骨那里拿来的残缺炎水玉,自嘲地一笑,道:“也许这就是宿命吧,我就是炎水玉的一角,最终会和它合为一体。我愿意和炎水玉合为一体救尊上,你们都不用自责。”
清若眼中闪着耀眼的光芒,反问道:“到底什么才是宿命?”
她若是信命,前世早就软弱的退让,碌碌无为地过一生,哪还有后来什么事。她若是信命,今生就不会和花千骨相争,做这长留掌门的首徒。
“所谓的宿命都是胆小懦弱,无所作为之人的借口而已,我这一生都不信命,若是信命就不会拜师父为师。”
朔风还想说什么,清若不想再和他争论,白白浪费救师父的时间,双手掐了个法诀,口中默念口诀,她在自己和朔风之间施展了一个连接之术。
这下,朔风万年冰块脸破灭了,惊慌地说道:“清若,你在做什么?快停下来。”
相比之下,清若却显得悠然,微微笑道:“迟了,我已经在你我之间下了禁制,要想解禁至少得半个月,恐怕师父的身体撑不到那个时候。”
“朔风,你听着,我只给你一条路。和炎水玉合为一体,我给师父解完毒之后,你迅速分离出炎水玉,千万别被它吞噬了你的灵魂。”
冰块脸融化,有些向暴走的火山发展的倾向,朔风道:“你怎么比漫天还难缠,还要无理取闹。”
收起了微笑,清若脸上一片正经,严肃道:“我说出的话绝不是戏言,一旦你消失了,我可能永远沉睡下去,所以你只有一条路。你和师父都得活着,我不希望谁替谁死。”
朔风少年无奈,取出匕首,划破手掌,将自己的一滴鲜血滴落在勾栏玉上,或者说炎水玉上,不过片刻,他在原地消失,化作一缕光穿入炎水玉之中。
清若伸手触及空中漂浮的炎水玉,微微颤抖着的手,无形中透露出她的担忧,她的无奈,她的不确定。她的心里远没有她表现得那么笃定,她在朔风的身上下了禁制,逼得朔风不得不破釜沉舟一搏,也在赌那个将她扔到这个世界的声音,它将自己弄到这个世界,必定有目的,如今目的还未达到,它不会放着自己默默消失。
看,这样不就让朔风活下来了吗?
按着剧本活下去有什么意义?憋屈地看着朔风消失吗?还是委屈地受东方彧卿的算计?
她之前走进了思想误区,认为剧情是顽固的,却不知是自己太被动,无所作为而已。剧情这样,她偏要按照自己的心意而行,不信改不了这悲催的结局。
炎水玉的裂痕渐渐以肉眼看见的速度恢复着,直到完全不见那道痕迹,光滑如初,清若握着散发着淡淡光华的炎水玉,眼神肃穆而神圣地走向白子画,将炎水玉放到他的额头上方,按照梦中所引,缓缓闭上眼,敛了心神,默念咒语解开封印。
在她看不见的那一瞬间,炎水玉爆发出明亮耀眼的光芒,穿透绝情殿的结界,直入云霄。
门外等候的人瞧见这光束,花千骨惊讶地半张这嘴巴,问道:“炎水玉开启封印了?”这惊讶的表情配上白嫩的包子脸可爱极了,很是引人产生好感。
可惜四个人中,漫天和轻水都没理她,一个两个都在担心屋里什么情况,还是儒尊经历过风浪,至少面上很淡定,道:“等会儿你就可以看到你师父全身毒素祛除,活蹦乱跳的。”
漫天和轻水默,活蹦乱跳能形容尊上吗?
长留山上,世尊摩严正陪着各派掌门商议着七杀之事,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华光惊住了,在座的都是有几分见识的,有人立刻道:“这是炎水玉开启的征兆。”
众人纷纷议论,更有人不怕得罪长留,道:“长留怎么有人开启了炎水玉的封印?”
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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