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迷糊中,忽然被一阵香味唤醒,我微微睁开眼睛,温煦的阳光顿时落入半开的眼帘中,侧着身避开阳光,看见碎花毯子另一侧已经空荡荡了。
我揉了揉迷蒙的双眼,卷起毯子放在沙发上,蓬着乱发走到厨房门口。
天朗正在炒蛋炒饭,听到动静,灿烂地回头一笑:“早安!”
“早安!”
“你先去洗漱,早餐马上就好!”
“噢!”
天朗做的饭总是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欲大开,我瞬间消灭一碗,又屁颠屁颠地盛第二碗。
“把这喝了!”他将一碗茶推到我面前。
我喝了一口,立刻皱眉嚷道:“什么啊,真难喝!”
“姜母茶!吹了大半夜凉风正需要辛辣之物去寒气,你要是不喝,万一感冒就等着打针吊水吧!”
他总是轻易捏到我的软肋。皱着眉头,强忍着喉间不适,喝了下去。
天朗眉下渐渐有了笑意:“千语,我当你的男朋友吧!”
噗!一口茶全喷到了他脸上。
天朗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从从桌上抽出纸巾,慢慢擦着脸:“你别误会,我只是觉得我们很快就要离开这里,既然走,干嘛带着遗憾离开,你不是有很多想做的事没做吗?比如,去游乐场......咳,我就勉为其难,当你一日恋人!”
我死死地看着天朗,想窥出他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你该不会又想整我吧?”
天朗挫败极了,呢喃道:“不愿意就......”
“好啊!我也很久没去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答应他。或许想取悦自己。
“去之前先剪个发吧,有点乱!”
理发店内,天朗坐在门口的沙发上,拿起八卦杂志打发时间。
里面,我洗完头,湿答答地坐在镜子前,年轻的理发师拿起剪刀问我,想剪什么样的发型。
没有一丝迟疑:“剪短,越短越好!”
理发师做了个ok的手势,开始手拿剪刀在头上上下翻飞。
我闭上了眼睛,往日一幕幕像走马灯在眼前一样闪过,最终定格在青涩的少年在一树紫藤花下笑着说,语儿,你说你要嫁给我?好啊,等你长发及腰,我就来娶你!
一切在剪刀的咔嚓声中一刀两断。
一切,从头开始!
半个小时后,我发现我的从头开始开始得有些出乎意料。自己所谓的剪短是指齐耳短发,而理发师显然认为剪短,是指将头发剪得特别特别的短!
望着镜子中的人,我恍然,这是我吗?怎么看都像个俊俏的......小男生!
天朗瞥一眼我,立刻惊得下巴掉到地上:“千语,你是要出家吗?”
“......”
木已成舟,我只能哭丧着脸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当理发师一连抱歉地将我送出理发室时,我猛地打个激灵,哎,没了头发的遮盖,脖子真冷。
天朗皱了下眉,道:“你等下,我去去就来!”
十来分钟后,他将一条鲜艳的大红围巾认认真真地系在我的脖子上。完毕,笑着道:“红围巾配白外套,果真很搭,看来我眼光不错啊!”
他的呼吸就在头顶上,习习地,暖暖的,吹得心里痒痒的。我的脸蓦地一热,别过脸,道:“那是本姑娘天生丽质!”
站在游乐场的大门口,我想起跟爸爸妈妈最后一次来这里的情形。
那天是妈妈离家的前一天,一个极普通的周末,阳光晴好,万里无云,我在家里做作业。
爸爸一脸笑容地说:“千语,我们去游乐园,好不好?”他一向对我要求甚严,没做完作业是不准出去玩的。
“我还没写完作业呢!”
“作业可以回来再写!”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刻合上作业本欢呼着!
那时太年幼,没有看见爸爸眼底隐隐的痛,妈妈背过身默默拭泪。
那是我们一家三口最后的欢乐时光,不,那是只属于我的欢乐时光,他们俩表面在笑,心里肯定在流泪!
“怎么了?又在想什么?”天朗从窗口买完票回来,目光暖暖地落在我身上。
“没什么!”
他笑着牵起我的手:“别忘了,今天我是你的男朋友!”
我眼睛闪过狡黠的光芒,道:“那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陪我?”
他郑重的点点头。
很快,他就后悔了。
当过山车以闪电般的速度在在天地间翻滚,他还来不及看清天上的云,瞬间,他就看见地上的草与自己贴面而过,他刚喊一嗓子,如刀的风就灌进他的嘴中,几乎是一路歇斯底里、鬼哭狼嚎。下来的时候,他双腿打颤地问我:“你一点都不怕吗?”
“不是说100安全吗?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他无奈的苦笑。
时间在海盗船渐升渐高的摇摆中,在水漫金山的飞流直下中,在跳楼机五十米骤降之后中,在旋转木马悠长的歌曲中......慢慢流过。转眼间,夕阳西下,沉沉的黑暗袭来。
“没有热咖啡了!我买了啤酒与炸鸡,凑合吃吧!”
我眯着眼睛,望着买饭归来的天朗,嗔道:“这就是所谓的大餐?”
他哀叹着将袋子递给我:“你说说从早上到现在你吃了多少东西,面包、香肠、寿司、橙汁、盖浇饭、还有半只鸡!你是猪吗?”抖了抖瘪瘪的钱包,委屈地道:“你都把我吃穷了!”
我心虚地笑笑。
他开了一瓶啤酒,望着夜色中的摩天轮仰头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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