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淅淅沥沥,像是一双轻柔的手在窗户上弹起了凉薄的乐曲。屋内倒是一片温馨,我半躺在沙发上看电视,目光时不时地投向在厨房,隔着朦胧的玻璃门依稀可以看到天朗认真切菜的背影。真是无论看几次都不会腻!上次如此,这次也是如此,若是天朗能为我做一辈子菜,那该多好啊!
最近是怎么了?总想永远跟他在一起,海枯石烂、地老天荒。明明我们还很年轻,未来还那么漫长?
踩着拖鞋,一蹦一跳地走到厨房门口,问道:“天朗,你愿意永远跟我在一起吗?”
天朗清冷地道:“炒菜的时候,不要打扰我!”
我的一腔热情顿时被浇灭,看着他聚精会神地炒菜,丝毫没有回头地意思,兴泱泱地道了声喔。
吃饭的时候,天朗拣了一块肉给我,悠悠地问:“你刚刚说什么?炒菜的时候我没听清!”
“没什么!”我刨着碗里的饭,自己真傻,怎么会问这种问题,十个男人九个会说愿意!说不愿意地是傻瓜!
天朗平淡地道:“千语,我们活不到永远!”
他果真是听到了,只是没想到他说出这么没意思的话:“没劲!”
天朗停了筷子,认真地望着我:“我说愿意是能哄你一时开心,可是啊,我不想对你许下不可能实现的诺言,或是没有把握实现的誓言。你明白我的心吗?”
这大抵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别,女人说这话,多半没想到以后是否真的会实现,只是图一时的甜蜜,而男人却一板一眼地认真思索,想给出一个完美答案。
“咳--”忍不住长长叹一口气。“我明白,许诺容易守诺难,所以轻易不要许下诺言。我爸妈不就是典型的例子吗?结婚的时候,郑重承诺不管是贫穷还是富有,不管是健康还是疾病,我都爱你、尊重你,直到死亡将我们分离。现在呢,一个嫁为人夫,一个天人永诀。”
万般柔情化为一眼秋波望向天朗:“我不渴望永远,我只是卑微地希望像这样暖暖的时光可以长一点,再长一点。”
手上有了熟悉的热度,天朗轻柔地话落在耳畔:“千语,我没法许你永远,我将我这辈子都许给你好不好?”
眼中蓦然一热,几乎落泪,怕他又要笑话,忙道:“那你多吃亏啊,打一片万千花中过,只能摘我这一朵带刺的花!”
天朗挽起我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呢喃道:“我是很吃亏啊,你打算怎么弥补我?”
炙热的唇轻轻地落在手上,麻麻酥酥地,像无数个小虫子在啃噬自己的肌肤。怎么弥补?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该不是要我......以身相许吧!”
说完的瞬间,猛抽回手,双手交叉地护在胸前,警戒着看着天朗。
天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只是打算吃完饭让你洗碗而已!”
腾地,从脸红到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千语啊,千语,你在想什么!捂着脸,几乎不敢再看他一眼,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天朗豪爽的笑声中,忽地手机铃声大作,我像得了救命稻草,忙指道:“电话!”
接通电话,天朗笑着问:“哪位?......医院?......好,好,我马上就去!”
天朗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
“怎么了?”
“我爸出车祸了!”
一刹间,我好像被冰水浇头,浑身上下都冒着冷气:“还愣着干嘛,赶紧回明日!”
雨丝飞扬,路灯凄凄,我擎着伞,天朗却不断地冲到伞外伸手拦车,心急如焚地跑来跑去。
终于,有辆出租车缓缓地停下来,司机是个中年男子,操着浓重的当地口音问:“去哪儿?”
天朗回道:“明日!”
司机一踩油门,车子便如离弦的箭狂奔而去。
车内,天朗焦躁地不停摩挲双手,“麻烦你快一点,师傅!”
师傅苦笑道:“安全第一!”
我握住他的手,宽慰道:“叔叔一定会没事的!”
天朗并不言语,眉头紧锁,目光一直焦急地看着前方。
我见他焦躁,软言道:“你现在急也没有用,不如闭上眼好好休息一下,夏叔叔还需要你照顾呢!”
车刚在明日医院停好,天朗推开车门一路狂奔到手术室门口,我拎着包紧随其后。
手术室前的板凳上坐着小馆的小学徒,一见天朗,忙迎上去,道:“你可来了,师傅都进去老半天了!”
“怎么回事?”
小学徒惊魂未定地道:“打烊后,我跟师傅走在回家的路上,走到岔路口的时候,也不知道从来冒出来一辆车,忽然冲我们撞过来,我吓了一跳,连忙向边上退去,师傅就没那么幸运了......我走的时候,警察正跟肇事司机谈话,我想救人要紧,就跟着救护车过来了!”
天朗拍了拍他的肩膀,肯定地道:“你做的对!现在医生怎么说?”
“医生什么都没说,只说正在抢救!”
这时,手术室门上的灯灭了,门缓缓而开,从里面走出一个脸上略带疲倦医生。
“医生,我爸怎么样!”天朗一见医生,忙起身冲上前问道。
医生摘掉口罩,挂着疲惫的笑容回道:“患者肋骨多发性骨折,所幸没有造成主要脏器官顺坏,现在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将转到icu病房,两天内没有发生细菌感染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长长舒了口气,天朗紧绷的脸上终于松弛下来:“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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