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日里在雪溪河畔被那赤鱬泼了一身水后,我便开始身体不适,一回到柳府就不停的打喷嚏。
常珏颇为懊恼的叫来了常昇。
我已经许久没有病过,深秋之时我与眉娘潜入月湖,上岸之后也是毫发未伤,这次竟然被泼了点水就伤寒,实在是令人不解。
常昇替我把脉后竟是一脸惊异,他问道:“芜玉,你最近可感觉自己的身子较之前有什么变化?”
我道:“也没什么变化,能吃能睡的,要说变化,睡眠确实多了不少。”
“芜玉近两个月恢复了月事。”常珏拿了一卷书,听到我们的谈话后在一旁轻道。
我的脸腾的就红了,我的确从上月开始又来了癸水,只是常珏又从何而知的呢?
在常昇殷切关怀又带有一丝询问的目光下,我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常珏这样随意透露别人隐私,真是太讨厌了!
待常昇走后,我气呼呼又有些难为情的问他:“你是如何得知……我……了呢?”
常珏不解道:“什么?”
我鼓着脸道:“明知故问。”
常珏笑的云淡风轻,道:“我那日见你捂着肚子与颜喜嘀嘀咕咕,后来问了颜喜,她就告诉我了。”
颜喜这个丫头!赶紧让常昇收了她罢!
常珏看我气急败坏的样子便笑的更是开心,他轻道:“这有什么难为情呢?所谓医者父母心,告诉大哥也没什么,方便他于你诊治嘛,至于我,你身体的事,就更不必瞒着。”
常珏如此正经的胡说八道,我还真是无法反驳……
后来,又与常珏聊了几句雪溪河的事,我便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昏睡中……
这一觉便睡到三更,我只觉得浑身不自觉的发冷,冷到牙齿也打着颤,在睡梦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可是因为太冷,我的手也打起了哆嗦,便在一阵恍惚中醒了过来。
睁开眼看到的,是常珏,他替我掖了被角,柔道:“你有些发热,捂一捂就会好了。”
我往被子里缩了缩,只露出头,道:“这一晚上,你一直都陪着我?”
常珏笑着点了点头。
我看他略有疲态,便道:“你也累了,便在这和我挤挤,休息一会儿吧。”
常珏弯了嘴唇,道:“和你挤挤,不怕我趁你之危?”
“哼,不识好人心,不愿休息就算了,我把白淇唤出来,你们俩去雪地里斗法吧。”我无语道。
常珏却一翻身躺在了我身侧,合上眼道:“快睡,天亮的时候我会叫你,若是你还不睡,我便趁你之危了。”
我正要张嘴说话,却见到他一翻身,已经睡过去了。
翌日,我睁开双眼的时候,常珏已经不在了,我坐起来,倒觉得神清气爽,知这伤寒应是已去了一半,我伸了个懒腰,坐起身来。
颜喜推开屋门,轻手轻脚地挪了进来,见我醒了,便惊喜道:“小姐,你醒了?身子可是大好了?”
我点点头,道:“感觉没什么不适,休息一下便好了,倒是你这丫头,什么时候把我来月事的事告诉常珏的?”
颜喜眨了眨眼,道:“就是上回小姐来了癸水,问我要月布的时候啊,小姐走后,常公子就来问了。”
我来气道:“所以你就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了?”
颜喜歪了歪头,无辜道:“是啊,常公子说他与小姐定了终身,小姐的事便是他的事,所以小姐有困难他也该第一时间知道,知小姐之所难,好为小姐解决,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便告诉他了。”
我叹气,常珏说的确实有道理,我也想不出反驳之词。
我抬起头道:“罢了,为我更衣吧,我今日还有雪溪河的事要处理。”
颜喜又眨了眨眼,道:“我来就是告诉小姐,常公子跟我说,要您好好休息,下游的事他一早便去调查了,所以今日,你便和我一起和柳夫人说话就行了。”
从我们住的东厢房绕过海棠苑,便是柳夫人的居所,整个柳府装修朴实却大气,最好的体现便是这柳夫人处。
我提着裙摆迈上台阶,叹了口气,这种大宅院的生活好像一夕之间回到了安府,而我,最不擅长的便是摆着笑脸与长辈谈天。
为了不露出病容,显出好气色,颜喜特意为我换了一身嫣红色的襦裙,今日恰逢我来了葵水,面无血色,这艳色的襦裙穿上,倒显得有些楚楚之态。
自上月我来了癸水,便一直在思索一件事,从前我以为自己再也不能生育,如今这种种征兆,可是我的身体在发生改变?我是不是与那两个灵完全相融了,是否有朝一日,我也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呢?
我的思绪飘忽间,颜喜已经走上前来,替我掀开门帘,冲屋里道:“春露姑娘,我和小姐来找柳夫人说话了。”
屋里面跑出一个穿着靛蓝色小袄的婢子,她走出屋来,冲我们噤声道:“嘘,这会儿夫人正伤着心,你们过了这风头再进去吧。”
颜喜奇道:“夫人平日一直吃斋礼佛,看着极为宁静,柳家家大业大,还会有伤心事?”
我拉住颜喜的手臂,冲她摇摇头,意在要她不要乱打听事。
那位□□露的婢子却笑了一下,轻道:“无妨,这两日也算和你们熟络了不少,有些事情啊,闷在心里不说出来也是颇为难受,我告诉你们,你们可得保密啊。”
一般这类“我告诉你一件事,你要帮我保密。”的话其实就是泄密者的自我安慰,也许她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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