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柳尘的脑子再迟钝,现在也该知道了一些……
花厅里的人们,不是讨厌程玄机,而是害怕,虽然和柳白相处的时间不多,可现在,柳尘是第一次看到自家祖父脸上的凝重,能让剑圣大人如此戒惧的人,还能有谁呢?答案不言而喻……
左右环顾了一阵,程玄机笑了笑,很是淡定的将手中那精致的茶盏放回了小桌之上,而后他起身,目光越过了大舅哥,堪堪落在了柳尘的脸上。
肉眼可见的情况下,程玄机的脸庞开始扭曲,消瘦的身形也慢慢变得挺拔魁梧,数息过后,站在人们包围圈中的那个书生,已经变成了柳尘的模样。
柳尘微微一叹,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可以聊聊么,我和你!”
鱼太玄开口了,他望着柳尘,目光中闪过了一缕复杂。
“……”而柳尘沉默,沉默着被北宫馥拉到了花厅的角落。
“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想和你谈一谈,随便谈点什么,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找一个说话的人,你能相信我么?就如同相信你自己一样?”
“夫君!”
当柳尘想要挣开北宫馥的手,一回头,却看见了少女脸上的哀求,那样的情绪,打破了所有一切关于往日的风轻云淡……作为柳尘的妻子,她是深受爱戴的沧澜王后,当她转过身去,她更是孤山的雪,是北境的王……这样的惶惑,这样的祈求,真的不应该出现在神王陛下的脸上!
“我如果想要害你,这些人,根本就阻止不了!”鱼太玄轻轻笑着,抬手一挥间,柳白和大舅哥却已经被他推到了数丈开外,挡在他身前的老妪仍然在苦苦支撑,可有什么办法呢,当鱼太玄再次出现,距离柳尘,不过咫尺之遥。
“朗州城三十万东陆原住民,加上金帐王庭的数万勋贵,他们所献祭出来的灵魂,足以让我恢复到了最好的状态,一万年了,即便陈丘还活着,呵呵,胜负两说……”
一反手,柳尘将北宫馥拉到了自己身后,他抬头挺胸,目光如炬,死死的盯着鱼太玄的眼睛。
“圣阶?”
“对,就是圣阶!”鱼太玄嗤笑一声,回头一指那远处被禁锢身形的柳白和大舅哥,“即便这两个人,曾经无限的接近了这个境界,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现在的我,要杀他们,只需要一个念头!”
“哦?”柳尘眉角一挑,略有疑惑的开口问道:“你是说,我这个丑得如此别致的大舅哥,是北宫御?”
“呵呵,对啊!”鱼太玄笑得很愉悦,对于柳尘的困惑,他一直都是不吝赐教的,“还有你身后那个被你保护着的女人,呵呵,北境之雪……哈哈哈,伟大的神王陛下,我是该称呼您为北宫煦呢,还是北宫馥?”
“……”
如同脱力般,柳尘腾地一下,松开了一直握在自己掌中的那只小手,当鱼太玄的声音响起之后,柳尘的手心,全是冷汗,也不知是谁的……
“呵呵!”仿佛是害怕柳尘不信,鱼太玄再次抬起手来,摇摇一指角落里满头大汗的大舅哥……痛苦的呻吟过后,白发红瞳的北宫御,时隔数月之后,再次出现在了柳尘的面前。
“你身后的那位,需要我帮忙么?”
“不需要!”柳尘还是将北宫馥给遮挡得严严实实,晒然一笑之后,他又淡淡开口,如同闲话家常般发问道:“你想去哪里谈?”
“嗯,就去你二十一年前,降临的那个地方吧!”
“好吧!”
……
“听我解释!”柳尘刚要走,面色苍白的北宫馥突然就拉住了他的衣袖,转过身来,柳尘深深的凝望着那几乎都快印刻在自己骨子里的脸,沉默了好久,他苦笑一声,反手握紧了北宫馥的柔荑,如同往日里即将出门一般,轻轻的呢喃道:“等我回来再说,好么?”
“好……我等你回来!”
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热泪,北宫馥松开手来,熟悉的白白胖胖已经消失不见,朝如青丝暮成雪,倾城一笑两茫然……
……
这是将军府的禁地,空旷的花园内,也只有身前的一幢小楼,曾经,这里是元福帝姬的闺房,也是二十一年前,柳尘出生的地方……当年的那场大火,这座院子是整个将军府唯一得到幸免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大火没有灼烤到这里来,更没有人知道,为何这些年,这里依旧是干净如初……
守护在这里的隐武卫们见到两个一模一样的柳尘走了过来,还未来得及开口询问,他们都在鱼太玄的微笑之中,悄悄的沉睡在了阴暗的角落里。
“你想谈什么?”
听着角落里断断续续的倒地之声,柳尘眉头一皱,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制止。
“我也不知道我想和你谈什么,孤单得太久了,我就想看看你……”
“不应该!”
“为何不该?”
“鱼太玄是个侩子手,是个屠夫,是侵略者,他怎么会孤单?”
“可我确实很孤单!”
“那是你自找的!”柳尘冷笑一声,面露不屑道:“你亲手害死了你所有的朋友,从昊无穷,到陈丘……这所有的一切罪恶,都是因你而起,你把痛苦,带给了人间,从此以后,你还能告诉谁,哪里才是天堂?”
“不!”鱼太玄怒喝一声,如同歇斯底里的疯汉,那震天的狂吼,直惊得整座将军府里,瞬间鸦雀无声……“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当年要不是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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