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叔听完,一阵沉默,显得有些为难的样子。我忙问是不是有难处?如果有,那便算了。田叔摆摆手,却仍旧未说话,搞得我心里几多困惑,再三追问。
他很无奈,只好盯着我说,“你口中那个陈玄一,莫不是老君阁中,那沧海道人的关门弟子?”
我说什么沧海道人?田叔又叹了口气,说沧海道人,便是老君阁的掌教。我“哦”了一声,说那便是了。
田叔却不再吱声,反而自顾自点起了烟,一阵沉默,似乎在考虑什么。我大为不解,起身问他,说到底怎么个情况,让你帮忙找个人,应该不算麻烦吧?
田叔这才开口,说你这个朋友,境况恐怕很不妙啊。
我说为啥啊?他看着我,张了张嘴说,“十天前,我接到一则消息,据说青城山内出了一场乱子,有个叛徒弑杀自己的师叔,并判出了青城山,此人的名字,似乎就叫陈玄一……”
我大为震惊,跳起来喊道,“你千万别告诉我,这个弑杀了师门长辈、叛离宗门的家伙,就是我要找的陈玄一!”
田叔扶额苦笑,自己并不清楚具体详情,毕竟是人家宗门内的事情,他也不好打听,如果不出这档子事,以西南局和青城山的关系,找人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可现在嘛……你最好还是别打听这个人的情况了。
我强压住了心里的激动,坐下去说道,“陈玄一不可能是这样的人!”
田叔说怎地就不可能?你初涉江湖,还不了解人心险恶,这个世界上有太多恶人擅于伪装自己,以后交朋友,务必谨慎才是。
我还是摇头,说不,虽然我和陈玄一交往不算太久,但我坚信,这丫的绝不可能干出这样的混账事来,这里边,会不会有隐情?
田叔想了想,说具体情况,他也不清楚,既然我坚持要打听陈玄一的消息,那就只好先替我联系一下了,他们西南局的众多高手中,也有几个出生自青城山的成员。
我忙说好,起身对田叔道谢。田叔摆手,说你我之间何须客套?只是……
话到此处,他忽然深深看我一眼,然后语重心长地叮嘱,说不管打听出什么结果,我都希望你能保持冷静。
“青城山可不比其他势力,西南这一块,老君阁可谓一家独大,纵然是六扇门也不会轻易去捋老虎的胡须,人们宗门内部的事,外人绝不可插手,否则犯了江湖大忌,连我都未必能保得住你。”
我点头,表示明白。
送走田叔,我一屁股呆坐在了沙发上,用手捂着脸,一阵茫然。
难道我真是个不详的人?身边这么多朋友为我奔波,却没有一个能落着好的人,陈玄一会不会也是受了我的连累,才会……
我真的很心累。
呆坐半晌,我才想起自己两天都没吃饭,只好揭开了田叔带给我的饭盒,味同嚼蜡一般,扒了几口。
这人呐,一旦心里装着事,做什么都觉得索然无味,匆匆吃了两口饭,我就没兴趣再动筷了,起身去了卫生间,正要洗漱一番,却看见噬神蛊正趴在马桶旁边的垃圾袋里,翻来翻去。
我一阵糟心,赶紧揪出了这小东西,扔进盥洗盆,打开水龙头,给它泡了泡澡。
洗漱完毕,我无事可做,又爬回床上研究起了修行法门,行完一遍气,睁开眼已是后半夜,听着窗外那淅沥沥的雨水,我心中感到一阵愁烦,连修行的yù_wàng也被冲淡了不少。
陈玄一,果真叛教了?
好不容易撑到天亮,我接到田叔打来的电话,他告诉我说,自己联络到了一名老君阁的外墙弟子,对方答应跟我见面,关于陈玄一的事情,我可以通过他来了解。
我当即答应,匆匆拎上噬神蛊下楼,不久后,田叔亲自开车前来,邀请我跟他前往见面的地方。
路上,田叔向我叮嘱道,“这次要见的人叫罗毅,是老君阁内院长老的俗家弟子,加入西南局已经好几年了,他不在二处供职,属于兄弟单位的成员,我也是费了好些周折,才能把人约出来。”
我忙说,那你有没有告诉他,我想打听的究竟是什么?田叔说没有,陈玄一这个名字,对于现在的青城山而言,十分敏感,田叔不想掺和这些破事,同时也劝我最好不要介入太深,想对方求证一下就行了,没必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听了这话,我把后背靠在车垫上,闭上眼,内心想的却是另一回事。
一路驱驰,我俩很快来到了约定见面的地方。
这里位于武侯祠,路上行人络绎不绝,大多属于外地游客,交通很是拥挤,田叔被堵了半天,无奈只好把车子停靠在路边,带我步行走进了一条比较幽静的街道,又指了指街边的移动茶楼,说人就在上面。
我点了点头,默默跟随在后,上了二楼,我俩在靠窗的一个包厢里,见到了这次要找的人。
与想象中的不同,罗毅是个外表粗犷、满脸络腮胡的糙汉子,身材魁梧,皮肤暗黄,和传闻中仙风道骨的道家人物截然不同。
不过联想到他外墙弟子的身份,我也就释然了。
此时他正端着茶杯,静静靠窗等待我们,听到田叔的脚步声后,他立刻起身,朝我这边看过来,先把视线停留在田叔脸上,笑呵呵地拱手说,
“田处长,你来了!”
田叔快步上去,同样拱手施礼,乐呵呵地一笑,说有劳罗兄弟久候了!然后回头,朝我这边指了指,说这是我一个故人的后代,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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