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噬神蛊死死攥在手上,依靠它散发出来的那点阴凉气息,缓解着来源自身上的各种灼烧感,一步一步,艰难地挪动。
沙漠中的阳光过于毒辣,我在大太阳的暴晒下独自赶路,每一步都需要使出全身的力气。
大约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眼前总算是出现了一抹绿荫。
“终于回来了……”望着那片出现在眼底的绿洲,我心中涌现出无限的希望,忍不住抱着这小东西,放在怀中使劲揉了揉,激动得满是泪水,“小东西,还是你靠得住!”
此时的我无限欢喜,迈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地挪到了绿洲边缘,看着那一汪浅浅的碧潭,心中充满了无限的渴望,什么都顾不上理会,将整个身体都浸泡于水中,欢天喜地地引了个饱。
身体中有了水分,我恍惚的大脑总算恢复了一丝清醒,然后挣扎着从水潭中爬起来,看向几乎被风沙摧毁了一半的绿洲,心中再度变得焦虑起来。
麻烦还远没有结束,一场风沙之后,所有的一切都变了。
陈玄一、风黎,还有南宫婶婶,以及替我们充当向导的安力满,全都消失不见。
我不知道他们是否也跟我一样,被这风沙刮到了不知名的地方,更不晓得还有几人能够存活。
其次是我自己,也被困在了这荒漠绿洲里边。
没有交通工具和地图,我断然不可能独自走出这片荒漠,虽然绿洲中的清水足够让我不至于渴死,然而没有食物,总不能以啃树皮为生。
说到底,还是被困死在了这里。
“为什么会这样……”
搞清楚形势之后,我陷入了无边的懊恼,开始对自己的种种任性感到无比自责。
陈玄一和风黎,原本与此事无关,若不是为了成全兄弟之间的义气,何至于千里迢迢陪我进入这戈壁荒漠赴死?若是他俩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哪有脸面独自存活?
还有南宫婶婶,以及负责向导的安力满……
对了!
当脑海中浮现出安力满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整个人忽然触电般抖了一下,脑中灵光一闪,涌出了一些古怪的念头。
这个安力满,究竟是在真心实意的帮我们,还是在暗中害我?
我回想起了昨晚那场莫名其妙的尘暴,心中有些不确定。
沙漠气候迥异非常,然而对于一个置身于荒漠中、生活了十几年的老向导,这些问题根本就不算事,为何安力满居然没有提前看出这里的风向不对?
还是他明明已经看出了,却故意拖延着,不肯告诉我们?
我会想起了临走时,南宫婶婶对我说的那句话,内心更加怀疑了。
也许,安力满早就看出了气候的变化,也知道昨晚会出现尘暴。
他故意拖延时间,让我们在风沙即将出现的节骨眼动手,借助这气候的威力,让我们全军覆没?
这么一想,我顿时变得惊悚起来,脑海中不断闪过安力满那张粗犷中夹杂着几分精明算计的脸,心中一阵恍然。
他不是彭英替我们联系的向导吗,为何要做这种事?
荒漠燥热一场,然而我心中却冒着一阵阵寒气,正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铜铃声,由远及近,打断了我的思路。
是谁?
我心中一震,急忙起身,朝着铜铃声传来的方向看去过,去看见一头棕黄色的骆驼,正从沙海中渐渐浮现而来。
在那匹骆驼背上,还趴着一个身披黑色大袍,头发十分凌乱的女人。
“难道是南宫婶婶?”我眼角一跳,正要张嘴高呼,可话到嘴边,心念却是一动。
看那人的身段和衣着,不太像是南宫芸,而且南宫芸也不太可能骑着一匹骆驼出现。
不是她,那又是谁?
想到这里,我赶紧找到一片比较茂盛的树荫,将自己隐藏起来,然后探出脖子,一动不动地打量起了那匹骆驼。
随着时间推移,那批骆驼越来越近,而骑在骆驼上的女人,也彻底呈现在视线当中。
不过由于角度的关系,我没法看清女人的正脸,只能感觉出这个女人的身体似乎也很虚弱,和刚才的我一样,处于严重脱水的状态下。
直到骆驼靠近了水源,这女人方才自驼峰上一跃而起,迫不及待来到水边,鞠了一捧清水,大口狂饮。
而此时,我也终于看清了女人的面目,心脏不由得狂跳起来。
来人长着一张精致的瓜子脸,原本白皙的脸蛋因为受到了烈日的炙烤,呈现出不太健康的猩红,丹凤眼、柳月眉,鼻梁尖尖,刀削一般的下巴,无一不再烘托她的美艳……
然而我却直到,这张美艳的外表之下,实则藏着一颗宛如毒蛇般阴冷的内心。
瞿令使!
这位光复会高层,在魔教组织中权势滔天的人物,居然会以这般姿态,出现在这荒漠隔壁中,与我相见。
是命运的安排吗?
望着那张由于脱水而显得疲倦的脸,我的嘴角渐渐浮现出了笑容。
那是一抹冷笑。
这个外表纤瘦、看似柔弱到了极点的女人,曾经在半个月之前,亲自率领一大批魔教骨干成员,踏平整个慈恩寺,甚至连修为绝顶的圆光大师,也因为一时不察,被她暗算成了废人!
这女人不仅拥有蛇蝎般的内心,更是一个精于算计,十分厉害的毒辣人物。
可老天爷却偏偏安排在她最狼狈的时候,被我给撞见。
怎么办,要不要干一票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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