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真长老这一句话看似简单,然而其中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极度复杂,搞得我和陈玄一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既然那几个茅山弟子是假冒的,为何身上会怀揣茅山丢失的信物,其次,又是什么人将那一车人杀死,丢弃在悬崖下面呢?
想一想,真的连头都要大了。
不过这些毕竟不是我和陈玄一需要考虑的问题,咱们和刘真长老萍水相逢,他顺手救下我们,我们将茅山信物归还,同时也替他带出了小道姑丁敏,换算下来也算两不相欠。
于是我便主动对刘真拱手道,“具体详情,我和陈玄一并不知道,我们也只是适逢其会,发现了那辆车而已,一切还请刘长老自行定夺。”
听了我的话,他眼神有些闪烁,似乎在辨别真伪。
这时候,我们身后却传来轰的一声炸鸣,打断了众人的思路,纷纷扭头望去,之间虹月禅师和般智上师已经对了一掌,两人正飞速朝身后飘飞。
这两人,一个是黄教的大德高僧,另一个却是作风狠辣、行事毫无顾及的黑教代表性人物,虽然性格迥异,对待佛法的态度截然不同,但却都堪称是藏边一等一厉害的人物。
这一掌拼斗结束之后,两人各退几丈,彼此的脸色都不是那么好看。
不过般智上师毕竟占着心理上的巨大优势,而反观虹月禅师,则是连续征战,对于茅山的这位执法长老也有颇多忌惮,因此对拼了一掌之后,便立刻借力远遁,风中留下他阴厉的大笑声,经久不绝,
“哈哈……今天的事,老僧权且记下,不过你们黄教也不要高兴太久,如今魇镜已经落入老僧之手,依靠它的神力,老僧一定可以寻回天童,恢复圣教往日的荣光!”
留下这段不明所以的话之后,这黑喇嘛僧人已经跳出几十丈远,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冰川深处,被茫茫大雪覆盖了身影。
般智上师却没有继续追逐,而是徒然将目光回转向我这边,浑浊的老眼中弥漫一股煞心,似乎对于我先前逃跑的举动仍旧怀着一份执着。
见这老喇嘛的脸色,我内心顿时便是一抖,虽说虹月禅师已经败走,可转眼间又来了一个对我抱有杀心的厉害角色,不能不让人感到压力倍增。
好在刘真长老就站在我身边,对于般智上师投来的目光,刘真却显得异常平静,淡淡拱手说,“上师这是何意,难道打算连老夫身边的人也一并送走吗?”
听了这话,般智上师的脸色稍有缓和,随即将雪白的胡须一抖,连说不敢,今日老僧能够击败虹月,是靠着捡了真人的便宜,老僧岂敢对真人不敬,不过,你身边的这位小居士却……
“你说的是林峰?”刘真一愣,继而回头看了看我,上下扫视几眼,眼眸微微一闪,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忍不住晒然一笑,摇摇头,对般智上师拱手道,“林家的人,天生就与众不同,上师何必对这小友另眼相待?他对我茅山有相助之情,贫道今天就要带他走,还请上师行个方便。”
此一时、彼一时,之前的刘真对我视而不见,是因为我和他并没有任何交往。
但就在几个小时之前,这种关系已经产生了改变,若不是我拼了命将丁敏带出魔窟,恐怕这小道姑已经含冤受辱,死在了这冰川之下。
更何况,他能将茅山信物寻回,也是靠着我和陈玄一的功劳。
刘真虽然对待渗人冷漠,到底还是茅山有德行的宗师级人物,懂得什么叫投桃报李,因此才会在这个时候跳出来,站在我这一边。
他这话,等于直接摆明可要保我的立场,般智上师闻言,也唯有沉默半晌,随即幽幽一叹道,“好吧,既然是真人发话,之前的过节就一笔揭过吧!”
我和陈玄一暗暗松了口气,对视一眼,都忍不住上前一抱拳,对般智上师表达了感谢。
这世界就是这么无理,明明是这老喇嘛无缘无故对我起了杀心,然而现在给他赔礼的人却是我自己,说来说去,决定一切态度的还是实力。
般智上师对我并不热情,可转过身,面对陈玄一的时候,眼中却流露着十分的欣赏,双手合十道,“阁下不愧是老君阁沧海真人高足,之前的表现,老僧全部看在眼里,果然名师出高徒,着实令老僧羡慕。”
既然双方暂时和解,也就没必要时刻绷着个脸了,面对般智上师的夸奖,陈玄一报以淡笑,摇头说上师客气了,说到天赋,中原能胜过我的年轻俊杰多不胜数,就拿林峰来说吧,光他的成长速度,就是我难以比较的。
般智上师不置可否,摇摇头,正要继续评价,此时雪峰顶上又有一道疾行的脚步声传来,跑在最前面的,正是一直受人愿望的小喇嘛阿江,至于他身后那位,自然是留在后方准备接应我们的风黎了。
两人匆匆赶来,却见大战已经休止,风黎对般智上师存在一定的畏惧心理,并不敢靠近,倒是小喇嘛阿江率先奔赴这边,对般智上师合十行礼道,“上师,原来一切都是智通师兄的阴谋,如今事情都已经搞清楚了,我是否能够回归寺庙?”
般智上师看了看一脸虔诚的阿江,眼中闪过几分复杂,随即淡淡点头道,“老僧早知道你是被人冤枉,之前见你遇险,却选择袖手旁观,你心中对我是否还有怨恨?”
阿江双手合十,跪拜行礼道,“不敢,上师这么做也是为了逼智通师兄显行,情非得已,阿江虽然年纪小,可并不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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