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项允集什么都没有问,阮星眠想着“爱莲说”泄露关淮让她停职的事,悲观情绪渐涨,魂不守舍地被项允集牵着走,下车上电梯,直到项允集出声提醒目的地已到,她才晃过神。
“呃?”
阮星眠又愣住,站在自家门前,却见项允集掏出钥匙打开隔壁邻居的门。
“允集,这是什么情况?”
她有点糊涂,记得原本是对年轻夫妇租住这里,偶尔碰见打个招呼,并无深交。她去恩薇上班后,经常早出晚归,很久没见到那对夫妇,不知他们何时搬走的。
“本想过些天搬来时,给你个惊喜。”项允集示意阮星眠进屋。
“你不是从单位宿舍搬回家了吗?”
虽然没问过项允集家里状况,但肯定他家境不差,没必要住小公寓。
阮星眠扫视一圈,室内重新整理过,换上全新白色调家具,佐以蓝色调的软装饰,呈现出地中海风格,迎着窗外出来的风,仿佛在海边,不自觉地让人心宽舒畅。
“我家在近郊,离公司太远,上下班不便。”
项允集领着阮星眠在茶几后坐好,打开未拆封的茶具,进厨房清洗。
他正式上班后,能见阮星眠的时间有限,不想浪费在路上奔波。再者,母亲为了他以后全面接手公司,会频繁地安排他出差,接触各合作公司及相关负责人。工作步入正轨,只会越来越忙碌,他很清楚自己对阮星眠的心理依赖,近水楼台,才会安心些。
“我还没问允集的公司在哪里?做什么的?”
阮星眠坐在茶几后,看项允集端着茶具出来,慢条斯理地给她泡起茶。
“庆阳路的雅集集团,跟光耀集团隔了几条街。”项允集淡淡道,沏好茶端给阮星眠。
“这么说,我们是同行了?”
阮星眠吓了一跳,完全没想到项允集母亲的公司就是和光耀旗鼓相当的雅集,两家公司的产品市场占有率不分伯仲,视彼此为最大的竞争对手。
“当初知道你的梦想是高跟鞋设计师时,我才想起自己还能做什么。”
他从小到大的梦想是医生,对父母创立的雅集并无兴趣。当他在外科医生的世界失去立足之地时,阮星眠所憧憬的梦想,让他对未来有了新的方向。
他想和她在同一世界里,相互依赖相互陪伴,不为过去所绊。
“难怪今天你对业内的新闻反应这么敏感。”阮星眠一想到泄露事件,神情就消沉下来,“关淮的设计图稿,是在我负责保管的情况下曝光,造成的影响很恶劣,这种错误很难被原谅吧?”
“商业社会中,各种竞争的手段防不胜防。”项允集不以为然道,“星眠是新人,刚入职场不懂防备,被钻了空子在所难免,我相信你并未渎职,吃一堑长一智就好。”
“关淮也说相信我,但他让我停职休息。”阮星眠有点苦涩道,双手紧紧地握着茶杯,汲取那一点点的热度,“凭借满腔热情果然是不行的,外行人说梦想确实可笑。”
项允集坐在阮星眠对面,定定地看着突然悲观的她,红茶的香气似乎没能缓和她的情绪。
“研究生时期,我在权威医学杂志发表了一篇学术论文,但被指控造假,认为我的实验数据无法重现结果。因此还连累我当时的导师受质疑,许多热心人去审查导师的学术成果,想要揪出导师也造假的证据。”项允集平静地分享起曾经的挫败,“学术造假,这种丑闻不但能毁灭我的学业,也可能让导师身败名裂。”
“后来呢?”阮星眠紧张追问。
“那时媒体借题发挥,渲染高校学术造假氛围,抨击教育体制问题,我和导师成了教育界和医学界沽名钓誉的‘败类’,人人口诛笔伐,欲除之而后快。”项允集想起当初疯狂的“围剿”反而笑起来,“可是,星眠,我那时一点都不觉得我的医生梦会破灭。”
“为什么?”
阮星眠想象得出项允集当时承受的压力有多大,跟他的遭遇相比,她这种被暗示是泄露事件嫌疑人的状况,根本是小巫见大巫。
“因为我和导师没有造假,虽然不知道哪个环节出问题,但导师相信我。我们重复实验了十几次,结果都一样,于是,顶着压力将我们所有的实验过程公布,以此自证。后来,对比我们公布的实验数据,才发现是杂志编辑刊fā_lùn文时弄错了一个小数点,导致其他研究人员根据这个数据重现实验失败。”
“所谓差之毫厘谬以千里。”阮星眠不由地舒了一口气,“杂志发稿会多次校对,对数据应该很严谨,怎么会出现这种低级错误呢?”
“有可能疏忽,也有可能人为篡改,杂志开除了相关编辑,在后续杂志中做了勘误公告,真实缘由就无从得知。当时的魏教授联系许多权威人士向杂志施压,要求他们在不同媒体上公开道歉,消除不利影响。”
想起为梦想做的那些努力,项允集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心底窜起一阵无奈。
“允集,谢谢你。”阮星眠握住他的左手,明白他用自己的伤来鼓励她,“我不说自灭威风的话了。”
项允集的医生梦已经无法继续,她遇到一点挫折就怀疑梦想,在项允集面前显得好矫情。
“星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这边。”项允集回握她的手,“即使没有关淮,你的梦想,我也可以帮你实现。”
关淮身后有光耀,项允集身后有雅集,他也能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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