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星眠和项允集到达深城医院时,阮宗延处理好伤在病房休息。
朱韵已经回家,留下阮家保姆秀嫂陪护,她见到阮星眠又惊又喜,一番寒暄后,秀嫂就要通知病房内的阮宗延,但被阮星眠阻止了。
看着病房关闭的门,阮星眠不由地紧张起来,想到她和阮宗延之间的问题就无法淡定,心跳得有些慌乱。
“星眠在紧张吗?”项允集问,看着她颤动起来的手。
“中学时,学校组织参观博物馆,那次有个‘乡愁’主题的书法展,宣传册里有首诗叫《渡汉江》:岭外音书断,经冬复历春。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当时,我无法理解为什么会近乡情怯呢?”阮星眠握紧发抖的手,“现在,我大概明白了。”
只怕物是人非,无法面对。
项允集突然张开手,强势地揽她入怀,她只觉得眼前一花,便跌入一具结实宽阔的胸膛中,靠在他怀里,听见稳健有力的心跳声。
“允集?”阮星眠错愕,眼角余光瞄见好奇瞅着他们的秀嫂,不由地脸颊发热,但项允集抱住她的双臂很用力,让她贴着他,动弹不得。
“据说,人紧张时听到平稳的心跳声容易安下心。”项允集一本正经地解释,“因为我们在娘胎里一直听着母亲的心跳声,才能消除对外界的不安,安心地来到这个世界。”
他忍了一路还是忍不住,想要抱抱她抚去她所有的不安。
“原来如此,允集安慰的人方式很特别。”
阮星眠笑了,想起他难受的时候,她义不容辞地贡献自己的肩膀给他靠,那么她也该大大方方地享受他回馈的福利——给她一个安心的拥抱。
虽然他的心跳渐渐地不那么平稳,但作为曾经的医生,他的话太有权威性,充满了心理暗示的能量。听着他的心跳声,感受着他的怀抱传递过来的温暖,好像在告诉她,她可以依靠他,于是,慌乱的心不知不觉地安定,双手也不发颤了。
“有效吗?”项允集低头问她。
她抬头就能看见他线条优美的下颌,还有垂下眼更显长度的睫毛,眼中温柔的眸光随着视线的下移,仿佛要漏下来似的,让她原本安定的心又有所躁动,呼吸也变得急促。
项允集给她的是属于知己的友情拥抱,她却强烈地意识到属于他的男性气息,一想到多感觉脑子就发热,浑身都不对劲了。
“嗯,很有效。”阮星眠深呼吸再深呼吸,故作冷静地离开他的胸膛,“我不紧张了。”
“那就好,放心,他看到你一定会高兴的。”胸前变得空荡荡,项允集有些舍不得地松开手,拍拍她的肩膀,“加油,我去找医生了解情况。”
然后,项允集借口不熟悉医院,请秀嫂带他去找阮宗延的主治医生,故意留下阮星眠和阮宗延单独相处。
看着项允集离开,阮星眠犹豫了一会儿,想象该用怎样的表情再见阮宗延,最终决定学习项允集的从容,推开了病房的门。
阮宗延靠坐在床,颧骨上有明显的挫伤,左手肘缠着厚厚的纱布,吊挂在脖子下,右手翻看着《深城晚报》。
似有感应,他抬起头,看见她,有瞬间的惊讶,随即面露喜色,放下报纸,向她招手:“眠眠,过来。”
这一声熟悉的“眠眠”,让她想起小时候去爸爸的事务所,他正在工作,看见她就会这样招呼她过去,坐在他的膝盖上,看他画建筑设计图。
她手痒学着他画,却毁了他的设计图。
她看他脸色大变,立刻憋着嘴委屈,撒娇认错,他就不忍责怪她了。
在她记忆中,只要撒娇爸爸就任她予取予求,不曾对她声色俱厉过,直到他再婚生子,打破了他们惯有的相处方式,不知不觉间她和他便有了隔阂。
阮星眠缓缓地走向他,心底百味杂陈,欣慰于他的安然,又心存着芥蒂,无法像以前那样,拉着他的手,窝进他怀里,肆无忌惮地撒娇。
“肖翊告诉你,你出车祸了。”她细细地打量他周身,似乎没伤到什么要害,暗暗松口气,“我很担心,你还好吧?”
或许这段时间和项允集在一起,受了他的影响,她也能坦率地说出一些心里感受。
“眠眠,我很开心看到你回来。”阮宗延眉开眼笑,起身拉住阮星眠的手,“别担心,爸爸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医生非要我住院观察,很快就能回家的。”
“真的?”阮星眠的目光落在阮宗延握着她的手上,想抽回来,但最终还是没动,“王叔开车向来小心,怎么会出事呢?”
王叔是阮宗延的司机,也是秀嫂的丈夫,两夫妻是阮宗延老家的亲戚,都是老实本分谨小慎微的人,跟着阮宗延工作了十几年,从未出差错。
她就是从王叔和秀嫂口中得知阮宗延和朱韵相好十多年的事,一度怨恨他们“为虎作伥”。如今想来,肯定是阮宗延要求他们在她面前守口如瓶,等到事成定局后再告诉她,已经无关紧要了。
“王叔很自责,虽然不关他的事。”阮宗延解释,“我过马路时,看到广告牌上的珠宝展宣传,想着眠眠要过生日了,我应该准备礼物,不小心晃神被车刮蹭摔倒。”
“原来是这样的。”阮星眠确定是肖翊夸大其词了,想到他是为了自己生日礼物晃神,心里有一丝暖暖的。
“眠眠回来,陪爸爸过年,不要走了。”阮宗延紧握她的手不放,有点讨好道,“而且,小星屿很想见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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