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陵澄几乎在沈司珩清醒的瞬间就奔了过来,急急地握住他的手,连声问他有没有觉得好点。
沈司珩看着还很虚弱,脸色也很苍白,手臂却是吃力地抬了起来,替她将脸颊上的眼泪擦掉。
“宋陵澄,老头子说什么你就得信什么吗。”
宋陵澄还是哭:“你马上好起来我就不信。”
沈司珩真撑着想要坐起来,惊得宋陵澄赶紧压住他:“逞什么强啊,好好躺着。”
这会儿说什么也不敢再瞎信沈司珩,转头看向楚太师:“楚老头,他到底怎么样要怎么样才能好起来您倒是说啊。”
“他这个真没药可治。”楚老头难得说了一回实话,扭头看着宋陵澄,“陵城,你知道你为什么记住的东西乱七八糟的搭不上吗?”
宋陵澄茫然摇头,心底隐隐有猜测,只是不确定。
“因为你已经经历了两遍!”楚老头说。
宋陵澄脑袋“嗡嗡”地响,有些昏,楚老头说,当年他追在她的身后也到了那个世界去,就如她这五年多来的经历一样,她成为宋陵澄,成为红极一时的大明星,再因为温劭华沦为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遇到失忆的夜珩,相识、相爱,一切都没变,唯一不同的是,她一直介意着楚凝,夜珩又是什么都不说的人。他将玉佩还楚凝被记者报了出来那次,宋陵澄记得她是怀疑过沈司珩的,而那天晚上沈司珩打电话告诉她,他还有工作要忙,让她一个人先吃饭。
那天晚上秦少迁过来找她,他和她在书房里抢那枚扳指,沈司珩进来,他冲她发脾气,她和他冷战。
一模一样的经历,唯一不一样的,是前后两次不一样的处理办法。
在宋陵澄如看电影般浮光掠影的影像里,第一次的经历里,那天晚上大吵,猜忌,他猜忌她和秦少迁,第二天的新闻里,她猜忌他和楚凝,然后在猜忌里继续冷战,相互不理,直到她约苏颖吃饭,然后在同栋大厦的餐厅里,遇到陪楚凝一起应酬的沈司珩,她转而离开,在餐厅门口的大厦被疾驰而来的车子撞倒,她跌倒在血泊中,之后与恰在那时赶到的秦少迁一起回到了这个世界中。
宋陵澄总觉得,在那之前夜珩应是已经想起了一切的,即便没想起来他还是直觉到不对劲的,因此才会不断地告诉她,有什么话直接和他说,别让他去猜,他未必每次都能猜得那么精准,才会每次和她吵过或者是有矛盾时,主动先向她道歉,主动请求和好。就如他突然买花向她道歉那天,如果不是他主动,宋陵澄觉得自己应是会不断地胡乱猜下去的,只是他及时阻止了她,及时向她道歉了,她信任他,也就没往心里去,哪怕苏颖最后和她说要留个心眼也没真的往心里去。之后她和苏颖去吃饭,他临时改了行程,却又在她差点被车撞时,及时出现救了她……
他带着她避开了原来的结局,她和他分明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她甚至连孩子都生下来了,只是他的身体在变得虚弱,她也在生完孩子后莫名回到了她原来的世界中,带着第一次的记忆,几乎要与秦少迁就这么成亲,然后按照那本史册上的记载,从此白头偕老,而真正的沈司珩,以着夜珩的名义,从此和楚妤执手相伴。
一切都是完美的,无论是第一次穿越还是重来一遍,每一个人都在遵循着那本史册上的轨迹而行,除了真正的夜珩。
“真能找到他了他就没可能让时空重新逆转一次,秦少迁也没可能记住那一切。”楚老头说。
宋陵澄没听懂,她只听到楚老头说,不是夜珩有这个能力,是他手中的玉佩或是她手中的扳指有这个能力。
宋陵澄想起了小时候听过的那个关于补天五彩石的传说,关于玉佩和扳指上的玉石都是碎裂的五彩石炼化而成的传言。
具体怎么个操作楚老头不肯明说,只是逆天而为是真,夜珩身体越来越弱也是真,这六年本应如同做了场梦,一切的结局都不会变才是,因此她和秦少迁还是在既定的时间里,回到了这个世界中,她忘了那一切。
秦少迁记住了是意外,沈司珩再出现也是意外,更意外的是,宋陵澄生下了孩子,而那三个孩子如今却在另一个世界里。
楚老头说,大概合该她和夜珩真的有缘,也或许是她生下孩子这一完全不同于过去的意外,延续了了她和夜珩的缘分,因此秦少迁替她记住了那一切,而夜珩也回来了。
宋陵澄向来信命,也相信缘分,她宁愿相信,是他们的孩子一块延续了她和他的缘分,因此她和沈司珩总能白头偕老的。
只是沈司珩身体依然在一天天地变弱着,他的身体明明就没有问题,却一天天在变得虚弱,他的身体就如同和那枚玉佩牵系在了一起般,玉佩上的裂痕越多,沈司珩的身体就越弱,昏睡的时间也越长。
宋陵澄特别担心他会突然一觉不醒,甚至担心,玉佩碎了,他就再也醒不过来了,每天总小心翼翼地守着玉佩不让它碎了,但它还是以着极快的速度在不断地产生裂痕。
楚老头让她顺其自然,告诉她人各有命,宋陵澄虽信命,却不愿这么认命,她和夜珩经历了这么多好不容易才在一起了,连孩子都有了,她不想再失去。
沈司珩还是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除了精神差了点外,每次醒来还是喜欢逗她,然后一遍遍告诉她,他不会有事的。都说玉碎是代主受过,说不定玉碎了,他就恢复了。
宋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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