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个冷冷淡淡高不可攀的表哥到底有哪一点好,值得你这么多年还一直扒着不放?”
陆明远赌气的时候问过安格斯这样的问题,那是他们在闹腾腾的酒吧里头喝酒,安格斯的表情隐匿在迷醉的灯光后面看不真切,沉默了很久,他才将手中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笑着道:“谁让他是我第一个喜欢上的人呢。”
别人都说他是个神经病,某些方面来说他确实是,偏执得可怕,认定了的就不想回头,真要说姚瑾熙有哪里好,他也说不出来,只是从一开始他喜欢上的是他的表哥,这么多年下来就已经成了习惯,但是现在,看着在舞池里和身材火辣的漂亮女人贴在一块情/色地跳着贴身热舞的陆明远,他心里又微妙的有些不痛快了。
就像是属于自己的东西被人染指了,第一次,对姚瑾熙以外的人,他产生了类似于占有欲这样的东西。
那一天晚上后来还是安格斯把跟人玩h了的陆明远给拉了走,俩人在酒吧后面乌七八黑的巷子里头打了野战,安格斯头一回这么主动,甚至没有拒绝陆明远不带套就做到底的行为反倒是很配合,虽然陆明远还摸不着头脑他突然转变的原因。
平心而论,幽默风趣又总是会出其不意制造各种小情趣的陆明远确实比那位总是一副冰山脸没有表情的表哥更好相处得多,第一次真正被人释放在身体里,就像是灵魂也跟着一起战栗,那一瞬间,看着陆明远意乱情迷的脸,安格斯突然就生出了一种想要放弃以前的执念敞开心扉接受身边人的冲动。
陆明远也开始感觉到了安格斯的变化,不再整天心思都围着姚瑾熙一个人转,他的目光似乎终于是转到了自己身上来,他们之间的相处也开始像一对真正的爱人一样有了浓情蜜意,这样的变化让原本已经不抱希望的陆明远又开始心生涟漪,却又小心翼翼生怕他动得太多,会把安格斯又给吓跑了。
甜蜜的日子过了没两个月,就有人找上门来给安格斯找不痛快,那个叫齐瑞的男人,他一贯是看不惯的,几年前姚瑾熙奶奶去世的时候,他去英国顺道去拜祭过,当时姚瑾熙对齐瑞不加掩饰的关切爱慕之意一直让他嫉恨不平,而且输给陆铭他还能自我安慰他确实很多地方比不上陆铭,但要是输的对象是这个在他眼里看来一无是处的齐瑞,那就是他绝对不能接受的了,好在他表哥的眼光也不是真那么差,最终还是及时止损了,只是连安格斯也没想到,齐瑞竟然还能堂而皇之地贴上来。
甚至告诉他,他们联手,整垮陆铭,他接手陆铭,而自己,可以找机会将姚瑾熙抢回身边。
对这样的无稽之谈,安格斯是完全嗤之以鼻的,且不说他现在已经不怎么有那份要抢回表哥的心思了,就算他真想,他也不会选择跟这个齐瑞联手。
只是安格斯没有想到,他会无意中听到陆明远和他哥哥打电话,他告诉他哥自己行为怪异,私下与齐瑞接触,他觉得自己很可疑。
安格斯不是有意偷听,但既然被他听到了就不可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那一瞬间,安格斯觉得心都冷了,前一刻还抱着他缱绻情深说着动听情话求他忘掉别人的人,下一秒钟就能背着他告诉其他人他很可疑他目的不纯,原来在陆明远心里,也从来就没有真正信任过他。
所以最后安格斯还是选择了与齐瑞合作,既然别人都把他当神经病他也不介意做更神经病的事情,陆明远不信任他,那就干脆一拍两散吧,至于齐瑞,他也确实想教训他,于是在明知道陆明远故意用假的数据迷惑他,在很有可能背上官司的情况下,他也顺水推舟做了,然后告诉陆明远,他喜欢的人还是表哥,看着他彻底绝望,尝着报复的快感,潇洒地走人了。
至于陆明远还念着一点情分没有告他入侵公司数据库盗取客户资料的举动,他是半点感激不起来,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事情过后,陆明远终于得到陆铭的网开一面给他放了大假,背着行李包再次出发,这一回却不知道要去哪里了,绕着地球跑了一大圈,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当年遇到安格斯的那个北欧小镇,或许从一开始他就想来这里,然后意料之外又似乎是理所当然,他们再一次在这里重逢了。
追逐的游戏不再继续,再次见面的两个人俱是相对无言,陆铭想问安格斯来这里是不是也在回忆当年,又觉得自己现在再说这样的话不过是又一次的自作多情自取其辱。
最后是安格斯先选择了离开,陆明远在小旅馆二楼被白雪覆盖了的窗玻璃后面平静地看着他的车子缓缓走远,心里有一种感觉,除非自己留他下来,否则这一别,他们大概是真的再不会见面了,只是,他又要用什么借口才能再厚着脸皮留他下来?
三个小时之后,陆明远是从噩梦当中惊醒的,床头柜上搁着的手机不停震动,是陌生的号码,他心慌地接起,对方快速说了一大串他听不懂的话,再用英文再次重复一遍。
安格斯在路上发生车祸,正在医院抢救。
陆明远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去的医院,只知道等到他走进冰天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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