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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的警车在浓重的雾霾中颠簸前进,如同一口孤独的棺材,承载着世间一切的罪孽。一个半小时后,我们终于驶进了市区似乎已然久违的平坦大道。
由于时至下午,上午时分还略显浓重的雾霾由于太阳的直射,温度的升高终于薄了那么几分。但几分终归是几分,依旧笼罩在人类与自然混合产物下的s市继续保持着专属于她自己的阴郁,正如包裹在我心上,那层柔软,薄盈,仿佛一碰就会碎掉的迷惑之纱。
“见证。”不由自主的,如同在刚才的恍惚间患上了强迫症一般,独自坐在车后座上的我,看着玻璃窗上倒映出的面庞,不停咀嚼着这两个字。
和上午去南庄村的时候不一样,韩夜这一次并没有和我坐在一起,而是在扔给我一个档案夹后,便直接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
捻了捻档案夹中的纸页,我的心情再次沉重起来。如这个心理医生在刚刚所说,下一个需要我“见证”的地方,是在王森案中,既是受害人又是始作俑者的肖玉奇家。
肖玉奇事件发生的时间是2013年的9月,而现在是2014年9月,时间跨度恰巧为一年。据警方档案记载,在去年王森所犯的故意伤害案中,肖玉奇一共被砍13刀,其中胸部,小臂,以及左手受伤最重。由于在事发时,她曾试图抢夺王森手中的刀,结果不仅失败,更导致了左手无名指和食指受伤,虽然已经康复,但想来应该会留下不轻的后遗症。
不过同样身为女性,在看了档案之后,一直因这个事件本身所积郁在胸中的闷气有些许减少,也许是出于巧合,虽然身中数刀,但肖玉奇的脸,头,脖颈等经常暴露在外的部分并没有什么损伤。作为这样严重的伤害案中的受害人,这无疑是上天对她可以称之为施舍的怜悯。
突然,车窗外十分显眼的“七天旅馆”的招牌使我想起了什么。打开手机,我看了一下时间,今天是九月十日,星期三,而按时间来推算,肖玉奇在去年是大二,今年是大三,那今天的她不是应该在学校吗?
“喂,韩夜,肖玉奇今天不是应该在学校吗?为什么要去她家?”想到这里,我不解的问道。
习惯性的推了推眼镜,韩夜没有回头,而是四只眼看着后视镜回道,“我事先跟她的家人联系好了,也取得了她本人的同意。”
“可…;…;”脑海里再次闪过肖玉奇受伤时的血腥照片,浓重的腥臭再次于我面前弥漫开来,我不禁担心道,“可这样不会对她的精神造成伤害吗?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年,如果她再想起来那样的经历…;…;”
可韩夜之后的话却令我哑口无言,“八月底的时候,已经对她进行过一次取证。如果说回忆会造成伤害,在这个时间段内,再回忆一次对她造成的伤害相较于第一次而言,小于等于零。”
微蹙下眉,我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继续倚在窗边,假想着即将与肖玉奇发生的对话。
虽然是一栋户型非常老的楼房,但不得不赞美一句,肖玉奇这个女孩的品味,已经够得上国家顶级室内设计师的专业水准,就连我那间常常被同事同学称道的卧室,和其一比也要相形见绌。大约二十平米大的闺房内,琳琅满目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精致的装饰品,而且,即使整间屋子都被布置的满满当当,其中却隐约透露出一种说不出的精致格局。
床头上挂放的紫色的薰衣草熊,卧室墙上贴着的邓紫棋海报,书桌上撂满了各式各样的书,还有一张张一看就是那种珍藏版cd的盒子,不难看出肖玉奇是一个喜好多样,且对于音乐尤其热衷的活力少女。
可在窗台的角落,一个奇怪的地方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个靠近阳台的窗台上,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行相册,大致的扫视一下,可以看到里面有肖玉奇小时候,初中,高中时段的各阶段照片,但在右侧临近末尾的地方却十分突兀的空出了一个缺口。
“难道我真得了强迫症?”一边感概着内心的躁动,我的眼神仿佛被吸住般,依旧盯着那处空白的缺口。
“下午好。”轻如鬼魅的女声,令我从出神的状态中瞬间恢复,心脏急速跳动的感觉就如同在睡梦中被惊醒一样。眼前,一个身高约1米65的妙龄少女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我有一种奇妙的感觉,此时的我和韩夜应该站起,而那个女孩才应该坐在这里。
“下午好,肖同学。”韩夜简短的回道。
“不知道今天二位又要向我问一些什么问题。”淡淡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冰冷,我忽然明白为什么韩夜会说这第二次的取证不会对这个少女造成什么影响,那是因为第一次的取证实际上已经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呵呵,实在不好意思,由于我的同事,”说着,韩夜抬起右手指向我,“在第一次取证的时候没有在场,而她又是调查组里负责整理,核对信息的专门人员。所以出自工作需要,她在某些问题上需要再进行核实一下。”
等等,什么?调查组的专门人员?我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家伙的同事了?十分诧异的将目光投向身旁的韩夜,他却只是对我微微一笑。
“哦,这样啊。”说着,肖玉奇垂下动人的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来,坐这里,叔叔站着就行。”韩夜老好人似的将身下的椅子抽出,放到了肖玉奇身前。
没有多说什么,这个女孩只是静静的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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