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五日,唐麒终于回到京城。这一路上,赵之平也终于见识了以宁郡主的心狠手辣。
十天前,他们遇上土匪,那几日也不知为何,以宁郡主心绪不宁,看见谁都会火大,和虞景也吵了两回。
卫队十五个人平常都是极为开朗的,只有那几日满目阴霾,连大气也不敢出。正好那日遇上土匪。唐麒一声令下,一百多名土匪,不论老少,没有一个人活下来,被她的卫队杀得一个不留。
赵之平本想和唐麒谈谈,让她把那些人交给当地衙门,不过实在是没胆量。
二十五日,唐麒懒洋洋地靠在马车上,和虞景下棋。这日是赶不到京中,唐麒下令上雁山,雁山上有一个寺庙,云盘寺,乃是洛云最有名的寺庙。
“你打算把你这名声毁了吗?”虞景下着棋道。
“那你要我如何?”唐麒挑着眉,“不过是一群土匪,官府不过也就是杀了他们罢了。”
虞景笑了笑,若是真的不想让唐麒动手,他只要拦着就好。名声什么的,唐麒不需要。
忽然马车停下来,虞景没有武功,坐不稳,唐麒赶紧伸手拦住他,面前的棋盘也一片混乱。
她眉头一皱,喝道,“干什么呢,回了京城连马车也驾不了了!”
“小姐,前面有马惊了,闯了过来。”外面的人回道。
唐念骑着马过来,“阿姐,下面的路马车也走不了。”
“云盘寺只一段路只能步行上去。”虞景道,唐麒垂下眼眸,“我记不清了。”
“走吧。”虞景道,说着唐麒已经跳了下去,把虞景也扶了下来,她在虞景面前从不忌讳。
唐麒下来,看着前面的景色,觉得陌生至极,她叹了一口气,道,“春景依旧,物是人非。”
虞景更是心中凄凉,唐麒十二年未归,他是二十年,何止是物是人非那么简单。
“阿姐,”唐麒过于沉静的态度吓到了唐念,他知道唐麒的事情,此时更觉得害怕。
唐麒笑了笑,道,“阿念,虞景,我们走吧。”
她先向前走去,而前面的马车上也下来一人,是个年轻男子。唐麒看了过去,从背后看,那男子身材颀长,三千青丝用一根蓝色发带束起,看来是没有及冠,一身宝蓝色的广袖锦衣,倒是和唐麒身上的衣服同一个颜色。
单单是从背影看去,便知道那男子必定是一个姿容绝世的人物。唐麒盯着那道背影,觉得有些奇怪的感觉,不过还是往前走去。
那男子忽然转过身,朝着唐麒这里走过来,唐麒觉得莫名其妙,没有理会,接着往前走,却被男子一把握住手腕。
唐念和卫队的人立刻着急起来,被虞景拦住。
男子笑着捏了捏唐麒的脸,道,“小麒儿,你终于回来了,看起来我们还真是有缘。”
唐麒反应过来,一把甩开他,道,“你是谁?”不过却想起来眼前这人是谁,凌渊,凌王府世子,大唐麒三岁,从小就爱捉弄唐麒,不过他陪着唐麒度过了她最难最阴暗的日子。
凌渊笑的温柔,像一阵春风吹进唐麒心中。他抚着唐麒的长发,又摸了摸她的宝蓝色流苏发钗,道,“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小麒儿已经长的这么大了。”他颇为遗憾的说道。
“凌世子自重,我已及笄。”唐麒又道,推开她的手,唐麒回道,“阿念,虞景,走吧。”
凌渊看着十二年未见的小姑娘,当年唐王府蒙难,这小丫头抱着他抱了三天,不吃不喝也不睡,最后就这样被穆崇带到西秦,一走就是十二年。十二年,一生能有几个十二年去蹉跎。
唐麒走了上前,云盘寺的寺门前,方丈行云大师亲自出来。行云大师极为清瘦,胡子花白,只是一双眼睛还是同十二年前一样,似乎能够一眼看透人心。
“阿弥陀佛,”行云念了一句,看着唐麒和凌渊二人,“都回来了。”他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一样,温和地说道。
“这不是陛下大寿吗,再不回来凌老王爷就要亲自去江南找我了。”凌渊笑道。
唐麒却不回答他,说道,“行云,你老了,越来越老了。”
众人这脸上都挂不住了,行云拦着一旁的小弟子,笑出声来,“是啊,麒丫头长大了,老衲自然更老了,说不定明日就入土了。”
“二位请,”行云方丈道,“老衲记得麒丫头喜欢喝甜汤是不是?”
唐麒不以为意,“忘记了,西秦极难种粮食,也没有糖。”
虞景,唐念还有其他人跟着行云的小徒弟去了其他院子。
坐在行云的厢房,唐麒看着屋里的陈设,唐麒道,“这寺院中,是不是只有你的屋子没变?”
“一切皆变,这屋子跟老衲一样,也老了。”行云方丈道。
十二年前,行云方丈极喜欢孩子,其中,最为疼爱凌渊,还有唐麒,唐麟姐弟,老是逗着唐麟,要他出家当个小和尚。唐麟小一些,总是哭着来找唐麒。
三个人坐到夜深时分,行云和凌渊下着棋,就像十二年前一样。唐麒坐在一旁,吃着点心,看着二人下棋,也像十二年前一样。
唐麒坐了一会儿,听见外面的喊声,“阿姐,去休息吧。”
“好,”她站起来,“二位继续下,我先走了。”
唐念跟在唐麒身后,“阿姐,你和那个人很熟吗?”
“嗯,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不过后来去了西秦就没有再见过了,十二年了,你也去休息吧。”
唐麒一夜未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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