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麒拿起白玉发冠和簪子,凌渊长身跪坐在地,即使这样的姿态,也遮不住他一身将要随风而去的“仙气”。
唐麒行了一礼,道,“凌世子,有礼了。”
她同样跪坐在地,不过勉勉强强能够给凌渊束上发冠,她忽然手有些颤抖。记忆中她的母妃就是这样给她的父王束发的,她和凌渊......
“怎么了?”凌渊感觉到她的颤抖。
“无事。”唐麒低声道。
凌渊滑如丝绸的长发在唐麒手间一次又一次滑落。
“麒儿,我希望你能一辈子只为我束发。”凌渊低沉的声音在唐麒耳边响起。
“我哪里有空给你束发,我都想把自己的头发铰了省事,”唐麒道,“我虽是女子,可我一生的志向,不在相夫教子,我想要得到的,你给不了我。”
凌渊温和地笑了笑,“那我为你束发如何?”
“就像你每日费心做点心给我吗?”唐麒反问道。
“是。”凌渊诧异她如何得知,却只是肯定地回答了一句。
“堂堂一府世子,若让人知道你的志向竟是为一个女子束发做羹汤,凌渊,你难道就没有别的志向吗?”唐麒将簪子插上,“好了。”
凌渊站起来,道,“这岂能怪我,十六年前你抱着我不放手的时候,我就把一切都给你了,是你先招惹我的。”
唐麒猛然瞪起眼睛,“你说什么!”
凌渊不答,唐麒也站起来。
楚钰飞和楚徇奕都觉得眼睛疼的厉害,从他们这里看过去,凌渊低头,就像把身子埋在唐麒怀里一样。楚徇奕忍着不能说,楚钰飞这个名正言顺的未婚夫实在看不过去了。
廉亲王看着儿子,道,“钰飞!”
唐麒和凌渊相互行了一礼,凌渊低头的时候又道,“像不像在拜堂?”
“拜堂吗?如果十年之后你还是凌渊,我还是唐麒。”唐麒说完站直了身子转身回自己的席位去了,她对凌渊,也是期待的。
凌渊面上的笑意渐渐沉下去,他和她要走的路,已经无法分开了,不论是钱财还是情感,他可以等,五年也好,十年也好。
长者赐字,不是曾太师,而是行云大师,他道,“凌世子生在月望之时,朗月如玉,但月满则亏,取字白珏,如何?”
凌渊微笑,道,“多谢大师。”
珏,不圆满的玉璧,凌老王爷看着唐麒,不圆满啊。
及冠之礼的宫宴,没有畅快可言。唐麒也不想招惹麻烦,皇帝正在气头上,她去惹麻烦,那是何苦!
“麒丫头,”凌老王爷转过头问道,“你去年及笄,可取了字?”
“不曾。”唐麒摇摇头,女子只能由父母亲眷取字,可唐王府就她一个,这不是什么大事,她并未放在心上。
凌老王爷笑了笑,道,“丫头,爷爷也算得上你的亲眷,给你取字如何?”
唐麒莫名其妙,点了点头。
廉亲王却道,“凌老王爷,以宁郡主马上就是我廉亲王府的儿媳,若论起亲近,谁都比不过钰飞,这字,由钰飞来取最是合适。”
几个人便因为给唐麒取字一事争执起来,她便好笑起来,不就是取个字吗。
还是楚钰飞拦住了廉亲王,道,“行云大师,您德高望重,唐麒的字由您来取吧。”
皇帝看见几个人争执,便道,“钰飞说的在理,不过麒丫头是女孩子,由清郦道人来取如何?”
清郦道人被皇帝请过来,自然也不是白来的,她在南境素有“神女”之称,也不是吃白饭的。
唐麒脸色却是难看起来,行云大师那是她自幼就认识的人,这位清郦道人......还是免了吧。
唐麒面露不悦,懒洋洋地不答话。清郦道人也安安稳稳地坐着,她活了一把年纪,难道还看不出来这位郡主不会买她的账,何必惹这个麻烦。
她婉拒道,“陛下,取字乃是大事,贫道与郡主没有这个缘分。”
李皇后赶紧接话,道,“陛下,清郦道人说的不错,麒儿长在西秦,清郦道人在南境,这天南海北的,差的远了去了,便由钰飞这孩子说了算吧。”
李皇后生怕皇帝当场发火,自己儿子的及冠之礼,已经让凌渊抢了风头,总不能再毁了。
“钰飞,”皇帝道,“你觉得如何?”
“臣才疏学浅,请求行云大师为唐麒取字。”楚钰飞道。
皇帝点了点头,身旁的杨总管赶紧给皇帝奉上一杯茶,今天可真不是什么好日子。
行云大师拿过纸笔,只消片刻,便写出两个字,“玖思”。
唐麒伸手拿过,道,“大师,何解?”
行云大师道,“麒麟虽为瑞兽,平时柔和,发怒时暴烈而跋扈,你这性子,做事时需要九思而后行。”
凌老王爷笑了笑,“说的不错。”
皇帝似乎也觉得这解释不错,原本难看看的脸色终于好了一些。
宝璐公主也笑了起来,对皇帝和皇后说道,“行云大师当真是了解麒姐姐,麒姐姐素日里都是温和的,带我们也极好,可是脾气上来就是谁也拦不住。”
“宝璐丫头和麒儿亲近,可不要给朕惹麻烦。”皇帝道。
“瞧父皇说的,女儿何时不乖巧了,是不是父皇。”宝璐公主撒娇道。
皇帝又笑了起来,女儿撒娇,做父亲的怎么会不喜欢。宝璐公主从前也像太子那般,总是老成持重,近来和皇帝的关系却是极好,一向受宠的三公主却是被禁足一个多月了,也没见皇帝有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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