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湦一下子被问的怔住了。
脸上不自觉的有些发热。
他的确是这样认为的,可是……
“那你什么意思?”穆湦眯起了眼。他发现,这个余惠华,跟他感觉里的不一样,嘴皮子硬。
“意思就是,我看你顺眼,想嫁你啊。”余默两手一摊,笑mī_mī的。
这说了等于没说!
穆湦不欲与一个女人计较,绷着嘴唇侧过了头忍过了这一段,盯着余默冷冷的嘲讽道:“好,你现在如意了!那我能不能问问你,余——三——娘,你是不是还想着跟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圆房?”
这句话,应了或是反驳的话,穆湦都能找到有利于自己的说辞。
余默捏了捏自己的脸,笑望着穆湦的相貌道:“你觉得我会有那么不要脸?”连圆房这种词都能如此不迟疑的说出来,虽说性格在那里,可是怕也是生气了。
穆渊的母亲是夏族人,但是他的相貌却与斐族人相似,而穆湦的母亲虽然是斐族人,但是他的相貌却一点都不像斐族人,比较柔和一些。
温雅的气质,洒脱的性情,这样的脾性极好,可收可放。
穆湦倒是没想到余默会如此直接,被卡住了话。
他发发觉,往日里敏捷的思路在面对眼前的这个女人时有些阻滞。
他不再理余默,坐下去就脱自己的鞋子。
余默惊讶了。
她那个便宜的、没见过面的父亲,给她留了很多书,里边有上百种类型,还有修习武功这一类的,并将适合她修习和一定要看的那几本放在了一处,她这些日子以来都大约翻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前一段时间已经开始练气了。
其中有一种观气的方法,虽然才是初学,但是一个人身上有浊气还是有清气很容易感觉的出来。
穆湦身上的气息清透,应该还没有碰过女人。这也是她在端午节时下了决心的原因。
一个身处荣华富贵中有点fēng_liú风声的人,竟然还是个处,他能不被外物所染,坚守自己的本心,对他可以肆无忌惮的身份来说,这点实在是难得的。
她自然不会觉得这人会想要与她干点什么,也不觉得他会无聊到想吓唬自己,那他想干什么?
穆湦看着余默那疑惑的眼,冷默的答着:“要不是皇后殿下请我对你好点,你以为我会愿意留在这里?”虽然彰华宫里的余惠华已经病逝,可是府里的人都以为她是自己纳的侧妃,要是第一日就不在她房里过,她往后在府里的日子可不会好过。
余默了然,还没有说什么,已经被穆湦推了一把:“往里边点。”
余默笑着去拉被子。不管怎么生气,至少还是理她的,总比一言不发不跟你沟通的好。
穆湦看自己无论怎么样的态度,余默都是笑容不变,有些气闷的盖了被子睡觉,手伸出来在身边划出了两尺的距离:“以此为界,不许靠近我!”
这动作,莫名让余默觉得幼稚,失笑着脱了外衣,自己拉了条新的薄被钻进去睡自己的。
心情好,浑身轻松,很快就睡着了。
良久,紧闭着双眼的穆湦睁开了眼。
被子下,他的双手紧攥,手背后与额头上的青筋皆鼓暴了起来。
虽然斐族以前有兄死弟继的习俗,但后来学习夏族的文化以后,这种习惯慢慢的就减少了,而且他们穆家自从高祖登基为帝以后,学习的都是儒家的传统与文化,早就脱出了斐族,几十年下来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夏族人了。
皇兄把他的女人给他做侧妃,这是哪里的习俗?!
就算在斐族里,兄长活着的时候,也没见过有这样的!
他已经尽力的在表现自己的无争了,兄长还是不愿意信任自己么?
这门婚事,他从内心里极为的抗拒,但是却不得不接受。
烛光摇曳,房间里极为的明亮,长长的蜡烛直到天亮时还没有燃尽。
余默醒来的时候,穆湦已经不在了。
被子半截掉在了榻外,榻上的褥子榻单也都很凌乱,余默一怔,在看到榻布上那块已经干了的暗色血迹的时候,突然沉默了。
她垮着肩坐在榻上,噘着嘴。
穆湦弄这一副场景,就是要给别人说明他们已经同房了。那血迹明明是该有的,为什么她会感觉到了这是穆湦的一种讽刺?
余默摇了摇头,对着空中露出一个笑容来。
讽刺就讽刺吧,谁还能没有个过去?要是不成的话,她也可以过自己的日子,刚开始嘛,让穆湦对她没有半点偏见并接受她,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日久见人心。
叠了自己的被子,把自己那一半榻面也弄的乱一点,余默起床了。既然穆湦要做戏,她就陪她。
穆湦去上朝了,余默早上吃了饭,就去清点自己的嫁妆。
她现在是湘洲疏家嫡女疏三娘疏惜,余溪给了自己很多嫁妆,田产、店铺、金银珠宝、绸缎、古玩字画等各类东西,对于这些东西她总得清楚明白。
这样一弄的话,就已经到了下午。
穆湦中午没有回来吃饭,余默问起身边那个叫新绿的:“殿下什么时候回来?”
“回良容,三郎没说,婢子不知。”新绿恭敬的回答着。
余默坐在垫子上发呆。
良仪、良容,这是皇子侧妃的称号,良容这个称呼,怕是要跟她很长时间了。
早上起来时她就注意到新绿叫穆湦三郞了,这种称呼只有主子身边很亲近的侍者才能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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