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勉被唐子清请到一边。
当听说与自己称兄道弟的金执吾竟然是吐蕃人,而且还是飞雪岭上劫持薛涛未遂的凶徒首领,高勉确实感觉难以置信。
更难以置信的是,这些吐蕃人还已经渗透到甘松岭的军营!
他想问唐子清是否在开玩笑,不过他也知道,这种事情没有人会拿来开玩笑。
唐子清适时拿出苏童默写的名单,递过去:“将军只需叫人看看这名单上的人还在不在,便知我说的是真是假。”
高勉接过名单,只扫了一眼,再看向席中,心中已明白唐子清绝不是信口胡说。
通敌之罪,非同小可,高勉的脸色不禁变了数变,但他毕竟久经沙场,临危不乱的大将之风仍在,旋即问道:“你说他们会马上离开松州?”
唐子清点点头:“我想他们此刻大概正是去夺那三十匹战马,否则他们无法迅速……”
话还未说完,帐外便突然传来一阵马蹄急乱之声,当中还夹着一种尖锐急厉的哨声。
唐子清道:“他们要走了!”
想不到金执吾的行动竟然这么快!
高勉当机立断,马上吩咐副将,“陈林,你按名单搜索有无漏网之鱼,还有,务必保证薛校书的安全!”人已大步流星向帐外走去,一边大叫道,“亲卫三队立刻上马,随我拦截金执吾!”
唐子清料薛涛不会有危险,当即走到她身边:“薛校书,金执吾刀法极高,单打独斗恐怕无人是他的对手,我随高将军一起去如何?”
金执吾和那些刀手的功夫她都见识过,万一高勉在这时出事,松州必乱矣。
薛涛知道她已成功揭穿金执吾身份,点头道:“好,你务必小心。”
唐子清出得帐外,帐外刚刚被数十骑铁蹄踏过,正留下一阵骚乱,唐子清从一个士兵手中夺过一匹战马,跟上了高勉的队伍。
金执吾像是料到高勉会追来般,一路冲出军营,已领着三十骑往西北方向奔去。
他们均是久经训练的骑士,骑术精湛,健马如飞,高勉与唐子清一行马不停蹄疾追二十里,才终于在一处狭隘的山路追上他们。
确切地说,是追上金执吾一人,因为其他的人,已突然在前路销声匿迹!
金执吾勒转马头,静静伫立,仿佛正在等着他们的到来。
他的背后,是一个狭长的山口,两侧怪石高大嶙峋,形状古怪,宛如一个张开的大口,旁边的石壁,刻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青龙口。
其时午后,日光正盛,花白的阳光从头顶斜斜照来,两侧巨大的岩石,却将他一人一马的身影笼罩在一片浓重的阴影内。
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还有风。
阴冷的山风,正从这隧道一般的山口的另一边吹过来
风吹起他黑色的衣袍,他的背上,还背着一柄漆黑奇特的刀。
比他的刀更黑的,却是他落在阴影中的眼眸,漆黑,幽深:“高大哥,你还要追过来么?”
高勉还未答话,身边一个偏将已经提醒道:“将军,青龙口后面不远,就是吐蕃的营寨。”
这里是唐蕃交界的险隘之地,高勉岂会不知,只是他仍在气头上,握着缰绳的手微微颤抖,却断断不肯就这样撤军回去,无功而返。
“高将军还是三思吧。”唐子清仰头看向两侧峭壁,这“青龙口“的名称果然形象贴切,就像可以将进去的人吞噬一般,“我在飞雪岭上见过他们的功夫,只要随便安排些那样的高手埋伏在上面,放些弓矢大石,就已经足够将几十人埋在这里了。”
若非这样的险隘之地,他金执吾又岂能单枪匹马淡定地站在这里?
唐子清说的话,他自然是听到了,但他却只看着高勉,唇角泛起一丝微笑:“大哥,你不敢?”
他竟然还敢笑!
“你们留在这里!”高勉一怒后反而冷静下来,将部下喝止,自己却缓缓策马向前,一直走到金执吾的前面,横刀跨马:“你竟然还敢叫我大哥?”
“为何不敢?”金执吾笑意纹丝未动,“执吾可从未有过对不起大哥。”
“兵不厌诈,我不怪你,但你现在还这般惺惺作态,难道不觉得难受?”高勉再近前一步,似是要看清他的表情,“还是……你只是在等援兵?”
金执吾仍面不改色:“自与大哥相识以来,执吾所言句句属实,从无欺骗。”
这话说得真是……
“好!”高勉忍不住气极,大声问道,“金执吾是你的真名?”
“那是我祖母在我出生时替我取的汉名,确实不曾欺骗过大哥。”
“好。那天在流泪坡吹埙,你说你有先人牺牲于此?”
他与金执吾的相识,便是因为那天在川主寺的夕阳下,听到那种仿佛充塞天地,至人肺腑的埙声,又见他见识非凡,谈吐不俗,不由得生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确实如此,只是大哥不曾想过,川主寺一战除了唐军,还有吐蕃的君臣战士罢了。”
高勉只觉更加讽刺:“这么说,你的先人,便是当年入寇我大唐的吐蕃人了?”
金执吾也收了笑容:“对我们吐蕃人而言,在战场上英勇牺牲的战士,不管是敌人还是战友,都是值得尊敬的勇士。”
“好。既然我们的先辈已曾死战于沙场,今天你我一决高下,亦是正好!”高勉扬起刀锋,“看在你曾叫我大哥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单打独斗的机会!”
沙场征战多年,他本来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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