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外间屋子里没人,长亭一走进去便闻到淡淡的药材香。
“把酒给我。”长亭示意郭尤。
郭尤把酒交到长亭手里,朝风吹起的帘子后的后院望去:“小人先进去看看吧。”
长亭摇头:“无妨。”
轻轻掀起布帘,入眼便是一片青。
满院子的花草,好像整个春天都装进了这里,走近一瞧才发现这些花草又不同寻常,很多她都叫不上名字来。
果然如青岚所说,这柳大夫是个极喜欢侍弄绿植的人呢。
不过遍寻院中,却不见主人,长亭回过头看郭尤,两人面面相觑。
“没人?要不喊两声?”长亭话音刚落,眼睛余光瞥见一边的藤架后不知何时站起一个人来。那人拍拍衣袖,从架子后走出来,猛然瞧见长亭和郭尤愣了一下,随后马上道:“买药不进后院,看诊不在此地,所以二位这是?”
“是柳问河柳大夫吧?”长亭笑眼盈盈走过去,手里提着的酒坛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悠着,她瞧见柳大夫鼻尖忽然耸动了一下,好似连酒香都晃出来让他闻见了味儿似的。
长亭心里暗笑,果然是好酒之人。
“我是姓柳,是不是大夫不是我说了算。”柳问河一边回答,一边自己打量着两人。
“那便是了。”长亭看他有些愣的表情觉得很是好笑,连带着语气变得愉悦了许多,“小女有一事想与柳大夫相商,可否能行个便?”
柳问河脾气蛮古怪的,本来心生拒绝,却忽然改变了想法,点点头引长亭往别屋走:“跟我来吧。”
两人跟着柳问河进了一间小屋子,里面光线昏暗,满满当当堆杂着晒好的药材。
柳问河从一张小桌子下抽.出一张条凳,给他们指了指:“坐。”
“多谢,”长亭坐下后状似不经意的问道,“柳大夫平时就一个人?没人帮忙看店?”
柳问河瞥了眼站着不动神情颇有几分严肃的郭尤,回了句:“倒也不是,另一个还没回来。”
“这样啊。”
“这位小姐到底有何事?柳某刚才也说了——”
“——买药不进后院,看诊不在此地。”长亭笑着接过他的话,“我知道,所以这两者都不是我的目的,我来此是因为这个。”
长亭从荷包中摸出用丝帕包好的叶子和药丸,打开后拿到柳问河面前。
“还请柳大夫帮忙看看,这两个都是什么?”
柳问河接过丝帕,眼神一下认真起来,他只看了几眼便把东西退还给长亭。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长亭疑惑。
柳问河摇摇头:“没什么不对。”
长亭见他不说话,却是一副了然的表情便有些急:“柳大夫识得它们吧??”
沉默了很久,柳问河才道:“实不相瞒,这个叶子,是一种叫勾月草的药草,这颗药丸叫三日醒。这两者,柳某敢保证只有柳某才有。”
长亭一听脸色一变,虚眯起眼睛带有一丝丝危险意味的问道:“柳大夫确定这是你家的东西?你可知道我是从哪里得到的?”
柳问河突然刷地一下跪在地上,拱手诚惶诚恐的说道:“柳某向公主保证,柳某句句实话,不曾半点有假!”
长亭心中一惊,与郭尤对视一眼又看向柳问河;惊奇的问他:“你起来,你怎么知道我是公主??”
柳问河站起身抬头看了眼两人:“刚才公主将东西递过来时柳某不小心看见了公主掌心中的朱砂痣,柳某再瞧公主天人之姿,气质不同别家女子,自然就……”
长亭了然,摊开手掌看了看那颗痣。
先帝说,她出生时,全身粉红,左手手掌心有一颗朱砂痣,懵懂无知的她用左手碰了下先帝的脸,竟让先帝泪流满面,并且追悔自己之前冷落了皇后。自那以后,除了政事,先帝一心系在他们母子四人身上,后宫独宠。
这件事载入了史书中,而且当时先帝一高兴便广而告之,土生土长的平阳京人知道也是正常。
只是……
“呵,柳大夫既然知道我的身份,还不说实话?!”长亭扬声道,“这两样东西出现在我的寝宫中,若真是柳大夫所有,敢问它是怎么从这垂柳药铺跑到我公主府来的?再者,你分明是第一次见我,如果真如你所说,别处再无这二物,那你又怎么会没见过我?!”
“柳问河,你说出实话,我可以饶你胆大妄为碰我的大过!”
柳问河何等聪慧,他只觉心中一颤,一阵狂喜从心底涌上,他压抑住兴奋的情绪,恭恭敬敬的回答:“公主多虑,柳某的确是现在才第一次见公主真容,这勾月草和三日醒也确实是柳某所出,但将它放入公主府的,比不是柳某,而是另有其人。”
“谁?”
“是柳某的妹妹。”
“妹妹?”长亭狐疑,恰好外面有了响动。
柳问河往外一看,指着外面的人:“那便是柳某的妹妹。”
长亭和郭尤齐齐看去,院子里站着一个背着药篓的绿衣小女孩。
“她?”长亭一脸不可置信,“你在同我说玩笑话?”
“当然不是,”柳问河打开门,朝院子里喊道,“阿梨,过来。”
阿梨模样可爱乖巧,只是一双眼睛看起来有些淡漠没有人情味。
她听闻柳问河的声音,便放下.药篓走了过来。
柳问河问她:“昨晚我让你做的事还记得吗?”
阿梨眼睛轱辘一转,反应很快的回答:“当然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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