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前不久刚刚升成了二等丫鬟。若不是到了这关节,她决计不会去找锦绣。
毕竟,如今的她,在这宫里头如履薄冰。锦绣是一枚好棋,这棋子,不到万不得已,哪能暴露?
是故,她连前番陷害皇后,都没去找锦绣通话,一则是因为那时候找锦绣也无用,二则,她习惯了处处留条退路。这锦绣,便是她的退路。
说来也巧,锦绣刚刚入宫时,曾被同屋的人陷害,她不过是顺手救了。岂料却得了个棋子。
后来,锦绣被派到坤宁宫当差,她便又教了锦绣处世之道,另将一大笔金银赠给了锦绣。
对于锦绣,毫不夸张的说,她已同再生父母一般无二。
“……皇后娘娘八成是要微服出宫了,伺书姑姑让我帮忙收拾东西的时候,曾说‘明日就能见到伺琴了’。这伺琴姑姑,却是早就出宫嫁人了的。”锦绣低声道,“对了,喜鹊姐姐,您到底是有什么计划?”
“是个很好的计划,”喜鹊随意应付道,“娘娘可是在太后娘娘离开后即刻便要走?出殡可是在黄昏时分呢。不过,黄昏前神武门便要落匣。我怕来不及遇上娘娘呢。”
锦绣不疑有他:“姐姐聪慧,此次是被那魏宣儿给连累了。只要让皇后娘娘见到姐姐,姐姐便能出头。这样,妹妹会在娘娘收拾好要出行时,在坤宁宫那棵树上系一根红色丝带。姐姐看了,便可早做决策。”
喜鹊大喜:“好妹妹!日后姐姐必定会重重谢你!”
锦绣羞涩一笑:“姐姐不过是暂时落难罢了,且当年若不是姐姐,哪有妹妹的今日?姐姐再说,可是见外了。”
喜鹊又同她寒暄几句,收下她给的一支银钗子,许诺了半天‘以后’方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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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太后的凤辇,便在御林军的护送中,众人的跪别下离了这紫禁城。
等到那凤辇渐渐看不清了。雅娴方才起身。不料,刚起身便是一个踉跄。乾隆手疾眼快的扶住了她:“你小心些,这些日子,怎么熬的瘦了这么多?你到底……”
“多谢皇上,”雅娴拂开了他的手,“臣妾不碍事的。”
乾隆毫不气馁。又揽住了她的腰:“十三同朕说了,你想出宫去给你阿玛送葬。朕陪你去可好?”
“然后明日朝堂上,臣妾便被人弹劾说是身为国母,竟未一己之私,引得皇上出宫?”她看向他,或许是因为心情的缘故,她的态度很是激烈。
乾隆一愣,复又苦笑:“你……”
“皇阿玛,皇额娘,”十三冷冷道,“儿子们可否起来了?有什么要说的,能不能关上门再说?”
乾隆回头,只见一地的嫔妃和宫人都慌忙低下头去,做出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都不知道’的样子来。
他叹了声气:“都回去吧。”
“臣妾/奴婢/奴才,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待到众人都散去后,乾隆方涎着脸又巴了过去:“朕保证,不让任何人知道朕同你出了宫,你便给朕一个机会,让朕也去……”
“皇上,”雅娴叹了口气,“这最后一程,臣妾想一个人……”
乾隆闻言有些失望,但很快便又重新振作了起来:“没事,朕……朕不去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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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
乾隆鬼鬼祟祟穿了身太监服带着吴书来溜出了宫。
“皇后身后怎么还跟了个鬼鬼祟祟的太监?”他有些疑惑问吴书来。
“是哪宫的探子?”吴书来也疑惑。
“让白里……”乾隆说到一半方想起白里如今并不在宫中,上辈子他同雍正帝的关系并不好,盖因雍正帝太过铁面无私,是故,在雍正帝去后,他对这粘杆处也一向避而远之,更因他始终觉得自己的额娘十分可怜。故处处要做与雍正帝不同的人,处处学习康熙作风。
他见到康熙的时候,康熙帝已然不复年轻时那般激进果敢,处处以仁为先。多让文武官员赊账。是故,他便也学着‘仁政’,更嫌弃粘杆处阴暗,故舍弃不用,最后……呵。
而今,这样的错误他却不会再犯。
人心多变。若没有阴暗之处,岂能算为人?仁政是必要的,但那‘仁’却是有限度的。
粘杆处,他不仅要用,且要让其延续下去。
是故,这白里,如今便是在培育粘杆处的下一代。
他微微叹息:“离了白里,一时间朕竟有些不习惯了。”
“白里大人也快回来了,”吴书来笑道,“呀!那是!”
乾隆不消他说,自己也看到了。
一时间醋意翻涌:“哼!朕和她过去,便是打扰了她。弘昼陪着便不是了?”
他踏出一步,便要冲过去:“太过分了!孤男寡女竟然共处一辆马车!这……”
“皇上,”吴书来跺脚,“皇后娘娘回头了!”
“好险!”乾隆闻言连忙一闪身子,躲在了柱子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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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弘昼见雅娴突然回头,便问。
“没什么。”雅娴道,“或许是三个孩子,偷偷跟了出来。”
“那要不要我去让他们上来?这样太不安全了。”弘昼立刻便要下车。
“算了,他们都是懂事的,想必不会跟出来。”雅娴道。
于是,那车帘便又放下,两人静对坐着,一室沉默。
“很多年了,”雅娴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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