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天鹅绒的深红色帷幕就在眼前,精致的室内雕刻让她恍惚的来到了中世纪的庭院。
柔软如云的床令她舍不得落下脚,怀里依偎沉睡的是自己的儿子,呼吸平稳,是个好梦呢。她低着头一只手抚摸着他柔软的黑发,在他额头上落下温柔的一吻。而后缓慢的起身,穿衣洗漱不惊扰他的出了房门。
“楼小姐。”门口碰到穿着女仆装的少女对她躬身,恭谦有礼。显然是早被管家关照,她笑着微微颔首,听到了断断续续的钢琴音从楼下悠远的传来。
“有人在学琴吗?”她听的出琴音生涩,凝滞,带着诸多的不确定。
“是,夫人在学琴。”
“哦。”她想到自己的职责,“我过去。”
“那您的午……早餐?”女仆自觉失言低下了头。
“啊,那么迟了啊。”她吐舌,果然好久没睡好床了的缘故啊?
“是。”依旧是温顺的应答。
“唔……在那边吃吧。”她信步而下,顺着熟悉的钢琴音找到了那个在宽敞的客厅里,白色的三角钢琴,大大的落地窗外是整个玫瑰花园,艳丽的花丛,甜美的花香,顺着偶尔拂过的风带起白色的纱帘让整个室内都显得那么迷幻而不真实。
“夫人,我说过,这里不要停顿,不要犹豫,轻快的落下,它只有四分之一节拍,请您不要总是落下后就停在那里不动了!”
刻板的声音,言辞恭敬,可是语气里面的那股蔑视与冷漠却是让她听的皱起了眉头。
那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穿着古典的深咖色的服饰,腰身纤细,脊背笔直,褐色的长发梳的一丝不苟,高高的盘在脑后,即使看不清表情,她也知道那个女人永远带着刻薄和高傲的表情像是一个冷酷的皇后,用眼神就能凌迟死一个人。
她像是猫一般优雅却无声的从那个女人后面靠近。而后背负着双手听到阿子那个女人小声的开口,“对,对不起。”
“夫人,请您不要对我说对不起,我只不过是舒尔兹老爷为您请来的音乐教师而已,您如果真的有心道歉,就请您弹好这首曲子!”
“是,是。”
按下白色的琴键,就听到女人又一声很大的叹息:
“说实话,夫人,您是不是故意找茬才要学钢琴呢?”
“不,不是。”慌忙的解释。
“行了行了,反正呢,下个星期,佩罗维亚要举行一年一度的家族会议,您反正是上次已经说好要在宴会上弹钢琴,行不行,是您,可是丢人的是舒尔兹老爷您明白吗?”
“我……”
“我倒想听听夫人您的钢琴弹得有多好。”从她身后穿过来,楼一夜笑着,很淡,眉眼斜斜的飞舞着看那个被惊吓的女人,果然一如她想象的如同皇后一般骄傲的表情,她走到钢琴前,双手环胸,靠在上面摆出闲散的姿势让她上下把自己看个清楚。
“不知这位小姐该如何称呼?”提着裙摆,她扬着高傲的头颅,睫毛颤了下傲慢的当作行礼。
“一介无名的保镖而已。”她很随意的介绍自己。
“哦?”
她瞧见这个女人把头抬得更高了。
“那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论钢琴呢?”
立刻啊,口气就变了呢。
楼一夜抿唇嘲弄的低下了头。
“就是说……您不打算弹来给咱们听听?”
少了那些官腔,她说话更加随意,目光盯着光亮如新的大理石地面。
“你……”
“楼小姐……”女仆的声音响起。
她们三个人皆转头。
刚才那个女仆推着银色的餐车就走了进来。
“谁准你们进来的?”那个女人低斥着。
“哦,来了。”楼一夜不甚在意的对露出做错事表情的女仆摆摆手。
“是。”把餐车推到桌前,一一为她摆上。
“太荒谬了,怎么可以在教学课时中为一个保镖准备午餐,简直是侮辱艺术!”看着火药绿茶,水晶般的糕点,就连弥漫着浓郁肉酱汁的意大利面都摆了上来,她颤抖着手走了过来。
“谬尼娅夫人,这是……”女仆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敢看她的怒颜。
“这是我要求的。”举起叉子就开始卷意大利面,一边吹着上面的热气,一边漫不经心的为女仆解释,“而且,我身为夫人的保镖自然要时时刻刻的保护着她。”大口的吃下,她立刻吐舌头,伸出手来。
女仆立刻为她递过茶。
……
“好烫。”她眨着无辜的眼睛看女仆,“给茶有用吗?”
露出羞涩而又腼腆的笑,拘谨的少女一下子放松了下来。
“你们这些下等……”
“一个区区音乐教师又高贵在哪里?”偏过头看她,截断她后面的言辞,犀利的眼神投向她,像是一把刀压住了她的呼吸。
“我,我是佩罗维亚家族成员之一,我的血统……”
“又不是种马,你的血统能为你赢来荣耀啊?或者,为你的家庭?”她浅浅的笑着,目光穿过呐个怒气勃发的女人,看着那个双手在钢琴上虚无漂浮的女人。
从一开始她就根本没有在听她们说话,一个不关乎周围的人或事的人。她到底在乎什么?又为什么还要学钢琴呢?她想不明白。
“你居然骂我,你这个下等人也敢骂我?”浑身颤抖,谬尼娅伸出手指指着她像是很难呼吸一般。
给一脸为难站在这里非常别扭的女仆开口,“你下去吧,还有告诉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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