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鬼天气,这都下了几天雨了,还没个消停,看我生意差的,喝西北风也没地喝,啧啧啧!”
“谁说不是,你看我这些水果,都烂光了,得了,咱也不卖了,自个吃!”
“啊哟,你怎么开车的!这王八羔子溅了老子身的泥!”辆奔驰飞车而过,溅了卖鞋子的老刘身的泥浆,老刘红着脖子指着消失在雨中的车尾痛骂着,“妈的,开个破车你得瑟什么,有种的你给老子下来,妈的,这老天你真是不开眼,怎么不让那小子开车撞死!”
“你这嘴也忒毒了点!”卖水果的老王用手指了指,抬头看了看密密麻麻的雨丝,猫腻着眼,“这老天呀自有她的道呀!”
“屁!”老刘哼,憋着火气抖落着泥浆,“老天要是有眼,还能让这些王八羔子这么嚣张,你看看,我这衣服,哎,倒霉呀,我呸!”
“噼里啪啦!”这雨已经下了整整个星期了,天桥底下,都是个个坑坑洼洼的泥潭,那些临时搭设的屋棚上积着袋袋的水,深深陷在屋顶里,仿佛抬头,就会有铺头盖脸的污水扑面而来,屋棚歪歪斜斜,给人种风吹就倒去的不安感。
“老刘,老刘,你看那是什么?”老王屁股离开了板凳,双眼惊恐地盯着前方,老刘顺着老王的视线看去。
排排工房在雨中萧条肃穆,前方个房产的广告牌挡住了他们半的视线,而在个工房的面前,双雪白的脚孤零零地垂在空中。
老刘用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定睛看,“啊!有人、有人上吊了!”他和老王两人对望了眼,吃不准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去看看?”老王在后面推了把,张脸全是雨水,嘴唇哆嗦着,发着白。
老刘左看看右看看,除了老王,个人影也没有,迈着步子进入雨中,那雨水冰冷冰冷。
双脚垂在空中雪白雪白,老刘抬着头,脚踩进泥浆中,他点也没有感觉,广告牌后的视线灰蒙蒙的,湿露露的,老刘的心里越来越沉。
雪白的小腿,接着膝盖,雪白的布裙粘着大腿,视线快速上移,张血红的唇上雨水不断滑过,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老刘。
老刘惊,当即破口大骂,“干什么呢,你?大白天吓死人了!”个女孩两手反转着广告牌不远处根电线杆,悬挂在半空中,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满脸水花子的老刘。
“快下来,快下来!”老刘喊着,老王跟在老刘的后面,用手挡着眼睛,半眯着眼看着悬在上面的女孩。那女孩眨了眨眼睛,似乎很享受被雨水浇灌的感觉。
“听见没有,上面危险,快下来!”老刘又喊了声。
女孩不为所动,又眨了眨眼睛。“快去拿个梯子!”老刘对老王喊着,转头又教训,“这么大的雨,你不要命啦!”
雨水披头盖面的灌在老刘的身上,他的两只脚完全陷在了泥潭中,原本白色布鞋都成泥色,他又是跺脚,这女孩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呀,依旧面部表情的看着老刘,时而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雨水,然后赞叹似的瞪大眼睛。
“来了来了!”老王扛着个木架子过来,“没有梯子,只有这个了。”
“不管了,先把人给救下来吧!抓牢了!”老刘边嘱咐老王八,边爬到架子顶上,“别晃呀!”
“知道,知道了!”老王涨红着脸,用身子顶住斜向边的架子,条后腿紧绷地杵在泥浆中,嘴里呵斥,“这帮泥工都死哪去了,要他们的时候个影子都没有。”
“别啰嗦,哎呀,还够不到!”老刘颤巍巍站起身来,可是离女孩还有几十公分的距离。
这时,女孩低眸,不解地看着老刘那张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的脸。“快下来!”老刘边挥着手,边抬着下巴,“你好了没呀?”老王在下面催着,他快支撑不住了,老刘那是百四的体重,自己才百斤,哪能支撑地住呀!
“再等等!”老刘站直了身子,伸手去抓女孩的脚,还差点,他又朝上踮了踮脚,眼见着就要碰到女孩雪白的脚时,女孩突然嘴角弯,松开了直紧握栏杆的双手。
“哎呀!”老刘向后仰,木架子也随着倒了下去,“我的妈呀!”老王和老刘都摔在了地上,女孩则如燕子般轻盈落地,扑哧着长长的睫毛,莫名地看着脸狼狈的老刘和老张。
老刘扭头刚想破口大骂,却看见潭淤泥中竟然盛开了朵莲花,女孩清丽的面容,雪白的连衣裙,雨水冲刷下,老刘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些模糊了,这个难道是仙女下凡了?
“轰隆!”声重雷。
击醒了傻愣地老刘,“快,快跑呀,打雷了!”他屁股爬了起来,扭着脖子挥着手,“跑呀!”
老王也反应过来了,跟着老刘也跑了起来,回头看着女孩傻傻看着他们,“跑呀!”
又是击重雷,女孩看了看锅盖似的天,又看了看奔跑的老刘老王,好像明白了什么,修长的双腿如羚羊般跳跃起来,白色身影闪而过,已跑在了他们前面。
咦?
此情此境,真如电影画面般,叫老刘的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感受着种前所未有的意境,如果不是脚底的滑腻感,他甚至怀疑自己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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