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因雪儿的突然离我而去病倒了,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圆瞪着俩眼只管流泪,打着吊瓶还是高烧不退。两个儿子哭得跟泪人似的,一边一个跪倒在床边。水香忙里忙外,劝这个,照顾那个,也是以泪洗面。年迈的爷爷老泪婆娑,一直在一旁抽着老烟斗,他多年来都是自制烟丝,用大烟斗抽烟,从不吸他口中的“洋烟卷”。苟三俊来了,也哭了,抱着两个孩子的头场。曼儿几乎被吓傻了,只会一个人时不时的嚎啕大哭。
苟四野来我家就到我的床边一次,结果僵死的我突然从床上苏醒过来,一跃而起抬手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但吊针被扯掉了,吊瓶也摔碎了,我的手面上也出了血,他脸上也就红了一小片,因为我的出拳已经太无力。
我被几个人重新按在了床上,水香尖叫一声后,横眉立目把苟四野轰了出去,接着又给我挂上了吊瓶。苟四野在外面一个劲儿地喊:“哥——你打死我,我也不会怪你的,你打吧!等你病好了再狠狠地打我好吗?……呜呜呜……我他md不是人,我……谁都对不起呀……我后悔呀……”
一个大男人哭成那个样,唉!也够伤痛的了!我还是不言不语,只是两只眼睛改为直盯向他。他哭过一阵悻悻而去,从此只来我家与爷爷对坐抽烟,远远的看着我,不再靠近我的病床了。
我在水香、苟三俊和班灵儿婶的照顾下,慢慢恢复了元气。一起床,头昏目眩,人已瘦得皮包骨头了,体重此时肯定不会超过110斤,一米八多的个头儿,原180斤的体重,一下子降下来,“我的爱人呀!你带走了我的灵魂,哪里仅仅是体重啊!”我想着雪儿,流着泪,去院子里亲亲阳光。
雪儿走了七个七日了,我要向她兑现一个承诺。我们俩从结婚到现在都不曾一起远足游玩过,哪怕是最近的风景区、旅游胜地也没去过。记得仅仅有一次,她怀着孕,我陪她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里,去我们家西北山林边去踏踏青,望望青山、看看花草。我们这里的小山区整体叫犬牙山,总面积不算大,不过山很美,有幽谷、有水溪,高高低低、大大小小,有十五座山峰,大致排列成两排,西南、东北走向。
雪儿她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心情好极了。坐在野花溪边的一个大石墩上时,对我说:“峰,你在我心里就是那最高大的山峰。我有一个小小的愿望,等孩子生下来,我的身体恢复好后,你再陪我来一趟……”
我站在她身旁,抚摸着她汗津津的额头笑着说:“那很简单,你说怎样就怎样,我保证能做到,干什么?”
雪儿不急着回答我,却“咯咯咯”地笑了起来,我被她一时给笑晕乎了,催她快说干什么,“还这样踏青吗?没意思……”
“不!……来个有意思的!看见没?”她抬起精致的小手指向远处的两座高大的山峰,那两座极像两张面对着面的人脸,并且凸出的两个像鼻子的崖石下面,两个撅起的嘴挨着。我知道那原来叫“亲嘴峰”,有位很有学问的县太爷,说“亲嘴峰”太俗气,不雅,便改了一个字,叫“嘴嘴峰”。还别说,经他这么一改,真的就既形象,陡增了一些想象空间,又觉得文雅了许多。
雪儿停止了笑,喘匀了气说:“咱们俩……一人爬一个上去,站在山顶面对面地高喊对方的名字,说‘我爱你’,然后都撅起嘴,学着那山峰的样子……咯咯咯……好不好?”
“嗯……好,好主意!但……你能攀登得上去吗?……还有……山上有小树林有花草,一定会有毒虫毒蛇的呀!”
“傻呀你?等没有蛇的时候再上呀!”
“那行!听你的!保证陪你来!”
“咯咯咯……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是吗?咯咯咯……别是‘死马’当然难追了!”
“拉勾!”
“来!拉勾……咯咯咯……”
我们俩忘乎所以地拉起勾来,齐声喊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从那以后不知道怎么忙于生活就把这事给忘了,这会儿想起来了,但已是物是人非。
“我必须为雪儿兑现这个承诺……必须!”
选个风和日丽的日子,也正好是无蛇的季节,当然花草也已枯萎。我一个人抱着雪儿的一个大照片踏上了去“嘴嘴峰”的路。
两峰一般高,虽都不到千米,各自背向的一坡也不是太陡峭,但完全没有上下的路,连一条曲折小路也没有。有的都是杂乱无章的小树和枯草,当然,山石凸出,怪石林立。
我往上望了望,深深地吸了口气,开始攀登那座稍显苗条一点的山峰。环环绕绕、爬爬停停,全力以赴也没有注意时间的长短,满头大汗地终于登上了峰顶。这么高也感觉不到风吹,真是天助我也!我把雪儿的照片对着对面的山峰放好,仅用几块小石头挤靠住。然后,我深情地对雪儿说:“你在这儿等着,我爬到对面峰顶上之后,对你喊,你累了喊不出来了,只管听我喊就行了。”
我一步三回头地下了山,刚刚艰难地下到山脚,忽然感觉到头脸脖子有了凉意,“起风了?”果然刮起了风,而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我忙着跑到两峰之间的小谷地上抬头一看,正好看见雪儿的照片飘飘悠悠地从天而降。
“哎呀,沙雪儿!你怎么不听话呀……我知道你离不开我,你不愿意一个人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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