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福祸相依’,也tmd‘相依’得太近了不?”我愤愤地想着。不知道苟三俊什么时候去医生那里问出了,她和苟四野和我都是亲兄妹。回来后她也疯了,又哭又笑,又喊又叫,又蹦又跳。
班灵儿婶泪眼婆娑,羞赧地给我们道出了当年的不得已,也就是我们是亲兄妹的真情。回顾当年的事,给班灵儿婶带来了无边的无奈与羞涩。她和苟四野的爸爸苟叔结婚多年,一直没有孩子。南里求医、北方问药,钱花了不少,路也跑了不少,现代化大医院也不止一次地去过,原因在男方身上,百药不治。大寺庙里也去过,求神神不灵、拜佛也没顶用。还冒险吃了许多乡野偏方,总归是无济于事。40多岁上,苟四野的爸爸又出了一次事故,生育之事便彻底地绝望了。夫妻俩本计划着收养一个孩子,但现如今农村也非昔日,遗弃婴儿的事情几乎是没有了。领养孤儿吧,方圆数百里也没有孤儿院不说,免费抱来别人的孩子是不可能的了,即便是有极个别人家不想要的女婴,也要上万元的钱才肯送人,也就是说,他们想要个孩子必须出钱买,他们已经出不起了。至于说那高科技的试管婴儿,还有别的方法,想都不敢想。别说花费上万元,就是上千元对于他们来说也已是天文数字。
不仅班灵儿终日以泪洗面,苟四野的爸爸也在病床上时常流出伤心至绝望的泪水。有一天,苟四野的爸爸突然与班灵儿商量一个大胆而非常的办法,请人帮他们生育个孩子出来,以完成他们要个孩子的心愿。
“不行!我不干!这叫什么事?我还叫……好女人吗?我不能跟动物一样随便就……就交配了呀!”班灵儿首先羞恼成怒,发火了。
“我想要个孩子啊!我活着就想能有个孩子叫我一声‘爸爸’,有一声,就一声我都死而瞑目,不然,我下到十八层地狱都觉得自己活该!我愧!我愧啊!愧对我自己,更愧对苟家的祖先。”
“你?……你有了别人的孩子就不愧了吗?”班灵儿少有的反唇相讥,还声色俱厉。
“那要好一些……将来孩子还是从你身上掉下来的肉,对我们俩来说,不是真亲生的,起码也是半亲生的。我愿意当这个爹,我当了爹后死也瞑目了……”苟四野的爸爸当时哭着求班灵儿,班灵儿看着自己无奈的男人,一个男子汉哭成这样,可悲可怜至极,其伤心与无奈的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她也无奈了,无奈地答应了他。
夫妻俩便借我爸爸去他们家看望病人,陪他说说话的机会,准备下酒菜,轮番着劝酒。等我爸爸喝醉了,班灵儿也喝下了不少白酒,也醉眼迷离了……
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便是苟三俊。那一次我爸爸也发火了,羞愤万分,一气之下一年多没有再登过苟家的门。不过,毕竟没有禁得住班灵儿的温柔赔情与善良的邀请,还有苟爷爷的盘问。
“你们哥俩正好好的,怎么就反目了呢?还能做仇吗?是不是嫌弃我儿子是个废人了,又家贫如洗呢?……”
再加上苟四野的爸爸的声泪倾诉,我爸爸又去他们家了。本想再如法炮制,但我爸爸和帮灵儿婶时间久了便产生了感情,第二次是他们的爱情自然结果了,这第二个孩子自然是苟四野了。
这第二次,半夜之后了,班灵儿婶搀扶着我爸爸去送他时,被我爷爷看出了端倪,也让苟爷爷碰上了,起了疑心。但是,奇怪的是谁也没有提过,甚至,谁也没有细想过这事。从此便没有了这故事,可就在今天不得不提起。班灵儿婶最后双手捂着脸哭着说:“我原说今生今世都不再回忆这事,可是……可是,今天偏偏老天让我回忆起来。唉——回忆起来就像是从我多年不用的破衣柜里找我的旧照片,找到了却看见那照片被一条蛇盘着一样啊!孩子们……我伤心、无奈、羞愤,又不知该恨谁,又好像不恨谁呀……”
我和除了苟四野以外的其他人都哭了,但,苟三俊没有哭,反而大声笑了起来。
我和众人都沉浸在情殇之中,置三俊的笑声于未顾。可是,她笑了一阵后突然就转为号啕大哭起来,这一下,我们不能不吃惊和关注于她了。
“哎呦,我的闺女,你别疯癫喽……吓到妈妈,妈妈可真不能活下去了呀……”班灵儿婶首先起身上前抱住了三俊,边哭边说,母女俩霎时哭得天昏地暗、令人心酸,我忍不住又流了一会儿泪。
苟四野病情稳定后,算是脱离了生命危险。于是,我让水香请来医院最知名的医生,拜托他想办法,用最好的药尽快把苟四野被剧烈震荡的大脑治愈,让他清醒过来,然后再手术治他的腿。老医师告诉我,已经用了从市医院调来的最好的药,48小时再不能清醒过来,就要赶紧转院。至于治腿,县医院里正好请来了一位老军医骨科专家,市医院的骨科主任,请他主刀就行了。
夜里,我刚想眨眨眼,沉睡中的苟四野突然好叫起来,含含糊糊、断断续续:“给我刀……刀……啥啥东西……包着我……难难受……我要割……割开……出去……出……”
我以为他清醒了,但见他不睁眼,手舞足蹈,险些把手上的吊针甩掉,把固定的双腿摇动了。我们几个人大力地按住他,不一会儿,见他又沉睡了。
第二天下午,苟四野才清醒过来。接下来的断腿治疗就安稳多了,也简单多了。到能给苟四野喂饭、说说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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