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看见陆安时很是激动,“小时回来了,来,让阿爹看看,瘦了没?”
正说着,又想起刚刚砍了柴火,“看阿爹急的,手上都是灰,你一身可干净着呢。”
陆安时把斧头放下,“阿爹,我给你带了些吃的,咱们先进屋。”她一手提着袋子,一手挽着老人。
老人进了里屋,拿出电壶向铁盆子里倒了些水,趁着水微烫将手上的灰搓掉,顺便打上了些胰子,将手彻底洗干净。
“阿爹,上次我看你很喜欢吃我带的南瓜饼,这次我还带了那家的。”陆安时将一个红色的袋子抽出来,“就是放久了不好,没买多少,今晚我们把它解决掉。”
老人眼睛笑得眯了起来:“好啊,你也歇着,别收拾了。”
陆安时把东西分好类放到灶房,一边做饭一边陪着老人说了会儿话,等饭好了端到桌面上,坐下来开动。
这家南瓜饼确实做得好,咬在能你不记得了,人家看上你了,这些天明里暗里打听你嘴里香甜软糯,外面的薄饼也很脆,阿爹和自己都挺喜欢的。
“小时,上次你回来的时候有个小伙子到咱家来,可的情况呢,你看你都二十了,也考虑考虑,谈个男朋友吧。”
农村谈婚论嫁早,尤其是老人这一辈,都觉得女孩子十七八就应该谈对象了。
“阿爹,我才二十,还早呢,现在也没喜欢的人,过几年再说吧,”陆安时帮老人夹了几筷子菜,“快吃吧阿爹,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吃过饭,陆安时把餐具和锅都洗好,陪老人出去散步。
村子后面前半年修了个鱼塘,在旁边还建了些运动器材什么的,围着那里也开了几家农家乐,城里人来得也挺多的。
阿爹身体不好,农村这地方有些苦,而且老人离自己远也不好照顾,陆安时寻思着怎么跟老人开口。
鱼池边的石子硌得脚疼,陆安时没有走近,隔着半米看了看,几条锦鲤从假山的缝隙间钻了出来,尾尖很是灵活,倏忽之间游过,水纹从底部浅浅地泛上来。
还记得那年,她一个人离开顷午,搭着连夜的火车回到了冬城。巧的是,遇到了阿爹。
至今她还记得那个粉红色的花环,那个花环甚至间接地改变了她的人生,却又带她回到原点。
她不想回到孤儿院,但万幸的是遇到了阿爹。她由陪着他,换成陪到另一个人身边。
有石子滚下水池,唤回了她的思绪。
陆安时陪着老人绕着鱼池走了几圈,夜色更深了,便也回去歇着了。
第二日一早,陆安时听见咳嗽声,她挣扎着爬起来,到了老人屋子,老人趴在床边,咳嗽声持续了很久,音色有些浑浊。
陆安时赶忙跑过去,“阿爹,感冒了?”
“没事儿,老毛病了,没事没事,不用管我,就是个慢性咽炎,有时候会咳嗽,顶大有些恶心。”
陆安时还是不放心,扶着老人帮他拍着背,“阿爹,实在不行,我们去镇上看看吧。”
“不花那冤枉钱,不要浪费,就是小毛病。”老人摆摆手。
陆安时现在总算是抓住机会了,“阿爹,你知道我画画还可以,有个大公司给我了个活,一把可以赚二十万,看这点小病能花几百啊,不如你顺带跟我去呈阳吧。”
劝了半天,老人还是不愿给她添麻烦,不过好歹答应着去医院。
问题不大,医生检查了一下,也就是慢性咽炎,开了些药,强调了些忌口的吃食。
陆安时是下午的班车,陪着老人在镇上多逛了一会儿,才回去收拾了东西准备走。临上车的时候她硬塞给了老人1000块,“阿爹,拿着,想给家里置办的东西也不要省,你家小时现在挣钱了。”
老人眼圈有些红,连声应着。就是亲孙女几年都不来看自己,哪像她两周就来一回,还带那么多东西。
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陆安时一路上坐得难受,下了车已经是暮色寂寥。回去也没力气做饭,随便切了些水果吃下,看了会儿电视剧,到了点便回了房间。
从景和酒店缓缓转动的门轴边旋出了两个人影,前面的人一身黑色西装,长身玉立,走路不急不缓,背影疏朗而挺拔,透着股刚劲不折的味道。
杨迟与男人并肩而行,但还是微微错开了一点。走到停车场的入口处,杨迟微微示意,然后快步走入通道。
对面是家时兴的ktv,颜料盒里该有的颜色一股脑耷拉在墙上的宣传图上,诡异的入口传来撩拨人心的《痒》,唱歌的人声音柔媚,听了便酥了骨。
男人立在那,脊背直挺,街灯打在他身上,朦胧难测,侧面勾勒出的棱角尖利却又稍敛锋芒,引得街边走过的女人纷纷侧目。
杨迟开车出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他亮了亮车灯,一向警觉的人竟动也不动。杨迟愣了愣,然后按了按喇叭,男人这才抬脚跟上,打开车门坐上了后座。
很晚了,路上人不多,杨迟把车速放到了一个很舒服的档位。透过后视镜,杨迟观察着男人的神色,竟在那张冷峻的脸上发现了从未有过的落寞。对面的敞篷跑车张扬地晃着车灯,杨迟收回视线闪过那辆车子。
“很痒。”
那样甜甜的,撒娇的声音压在他的记忆里,刚刚被那首歌挖了出来。这些年他听过很多女人的声音,有媚到极致的,但是心里却不曾痒过。
他只想回到那个人面前,捏捏她圆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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