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老嬷嬷这些个想法对裴怜没什么影响,左不过相处这几日,以后眼不见为净,她做她的夫人。但这位老嬷嬷跟宣宜郡主十分熟悉。从宫中隐退后,时常还能从小郡主那得些好处。所以刚一离开慕家,老嬷嬷就奔着镇南王府去了。
裴怜眼看着太阳快下山了,钱家的路程也远,寻思着第二天再过去一趟。慕鱼伺候裴怜沐浴完,坐在廊下给她打着扇子。
“说起来,今日整日未见家主,夫人不着急吗?”
裴怜嚼着糕点,不甚在意。慕浔这几日忙着应酬,都是脚不着地的。刚才小厮才来禀,晚上慕浔还有应酬,不用留晚饭了。裴怜打趣道,“是你着急吧?”
慕鱼一阵困窘,“夫人别寻我开心了。”
裴怜笑道,“你倒是说说我着急什么?”
慕鱼凑到裴怜身边说,“夫人为何跟家主分房睡?你不怕他有别的女人?”
裴怜僵住了嘴。她和慕浔分房睡的原因、她也不知道,慕浔就是这么安排的,她总不好舔着脸爬上他的床。有时候她觉得,两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过着各自的生活,偶尔亲近一下,这样的状态她很满意。但在外人看来,这样的相处方式确实怪的很,不像一对夫妻,充其量就是红颜知己。裴怜哼了一句,“你前几日不是才说我好福气吗,说你们家家主忠心不二的。”
慕鱼继续怨道,“夫人对家主忒冷淡了些,再热乎的心也被您泼凉了。”
裴怜放下糕点,撑着下巴问,“怎么说?”
“怎么说,就是不太上心呗。家主平日过来,你也在做自己的事,偶尔敷衍他一两句。他要不来,就像今天一样,你也不过问一句。这么说着就觉得家主好可怜。”
裴怜眨巴着慕鱼的话,像有几分道理。“如果慕浔有别的女人”这样的假设她从来没有想过。客观说来,男子妻妾成群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况且慕浔还是世家之主。如此说来,是她太自信了些,或者说她活的太随性。她向来不是患得患失的人,有就有,没有也就算了,像当年和钱老二。她尽力追求过,但最终没成,她也不会一蹶不振。
裴怜问慕鱼,“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办?”
慕鱼撅撅嘴,“那夫人得自己想。我还没嫁人、怎么知道这些。”
裴怜嗤笑,“你这还没嫁人,我还以为你嫁了十万八千遍了。”
慕鱼虚打在裴怜身上,“夫人就会取笑我。”
裴怜想了想,“去打听打听阿浔在哪儿应酬。”
慕鱼见她终于开窍,一溜烟跑回去了。
慕鱼回来时,裴怜已经换了一身黑灰衣袍,她惊了惊,“夫人这是干嘛。”
裴怜不答反问,“问到地儿了吗?”
慕鱼点点头,“说是楚山别院。”
“嗯,知道了。我去给阿浔惊喜,你别告诉别人。”裴怜笑着眨眨眼。
“啊!”慕鱼抑制不住内心的惊喜,这件事简直刺激了,“夫人小心,早去早回。”
“放心吧。”说完,裴怜闪身,径直跃出了院子。
白柳园外面传来一阵吵杂声,有护卫来询问,“方才似乎有谁出了白柳园,姑娘看见没有?”
慕鱼镇定地说,“我和夫人一直在园子里,没看见啊,你们是不是看闪神了?”
护卫在白柳园里查探了一方,告罪出了门去。
楚山别院是四方馆所在,裴怜记得那地方。想起四方馆,裴怜又兴奋了几分,说不定能遇见阿兄。
与其说想见慕浔,裴怜更多的是好奇。慕浔对着她就是一副无赖样,不知道是怎么个对付权贵们的。但应酬场所女人不好出现,所以她只能偷着去。
与那日不同,楚山别院今日歌舞升平。裴怜小心翼翼地跳上围墙,穿过前厅的屋顶。庭院和四方馆都尚未点灯,只有东边的院子热闹非凡。裴怜偷偷地沿着回廊的屋顶走过去。回廊上有小厮穿梭着递酒菜,裴怜尽量压低声音。
东边的院子比四方馆大许多,中间打了个戏台,正对着一张大圆桌。圆桌上坐着一二十人。裴怜一眼就认出慕浔,他身着牙白长衫,在一圈玄色大红中很显眼。他在与人低声交谈,一双灵光的眼睛盛满笑意,但天知道他的鬼脑子在想什么。咦?再看阿浔的对面,坐在一玄衣男子,与身边人喝酒,不是萧瑞是谁。
裴怜趴在屋顶上看着五光十色的场景,觉得很有趣,像看木偶戏一样。
回廊上突然传来一阵花粉香气,一队女子穿过回廊,涌入园中,引起一阵喧哗。裴怜定睛细看,这些女子身着粉色纱裙,sū_xiōng半露,纱裙很薄,看起来若有若无,裴怜瞪大了双眼,竟能看到……她不禁把领口收了收。有女子上了戏台,翩翩起舞,舞姿婀娜,本是极美,但舞女轻轻一跃,竟露出雪白光洁的大腿,台下人一阵欢呼。裴怜看阿浔,他眯了眯眼,也笑了。一小团怒火已然在裴怜心里燃烧。又有几位女子捧着酒杯上前劝酒。桌上的人显然很兴奋,有人扑到在女子的胸前,然后狠狠的揉搓,女子边喊着“不要”一边攀上他的肩头。那坐在主位上的人哈哈笑了起来,“老五如此心急,回去弟妹有够受的。”另有人回道,“太子哥哥有所不知,五哥在这儿已然尝够了甜头,五嫂到时手脚并用,五哥也不能够了。”五王爷啐了一口,“老十二,你说谁不行,你当我是老九那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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