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多心了。阿兄与我家正常往来,没有什么缠不缠的。”裴怜平静地回道。
“哟,还是个硬气的。”他用书卷拍了拍裴怜的肩膀,讥笑道,“就你今天那反应,我赌一万金,你要跟我九弟没点私情,我就送给你了。”
裴怜行礼,“那就请殿下准备好一万金。”说罢,自行进了裴怜的屋子。
萧安做到了应允的,把萧瑞照顾的很好,应该说,派人把萧瑞照顾的很好。屋子里有两婢女陪护,见了她盈盈行礼。
裴怜提起裙子上前,坐在床榻边上。婢女碰过灯盏,让她看清。
她感激地微微一笑,轻轻号脉。
萧安在一旁说道,“回行宫后,又请了宫里的太医给他瞧。太医说你处理的很及时,暂且保住了他一命。”
“太医可有开方子,能否借我一看?”
婢女从案几上拿过方子给裴怜过目。裴怜取了纸笔,另写了一张,改了几味药,“阿兄身上有旧疾,还是用温和的方子。虽然会拖上些时日,总比落下病根好。”
“嗯?”萧安凑过脸来,“你好像比那些个老匹夫强,不如你在这儿住下,就近照顾我九弟得了。”
裴怜摇摇头,掀开萧瑞的中衣,查看他的伤势。腹部上有另一道伤疤,她轻轻抚摸,深吸一口气,看向包扎的伤口。里面还在微微渗血。她担忧地蹙起眉头,问道,“今日可有进食?”
一旁的婢女答道,“喂了些粥水。太医说怕呛住,不敢喂别的。”
“让厨房熬些鸡汤,把油去了,跟粥水一起喂,隔两个时辰喂一小碗。”
“是。”
“还有,他这两天兴许要发热,多备些冰块。”
“是。”
裴怜并未久留,由萧安送出门去。临走时,裴怜问道,“殿下,我阿兄受了这么重的伤,圣人定会问罪慕家,对吗?”
萧安点点头,“照我父皇的个性,应该吧。九弟于朝廷还是很重要的。他很能打,你知道的。”萧安调皮地眨眨眼。
裴怜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对他深深一拜,“此事因裴怜而起,实则与慕家无关。可否请殿下向圣人求情,放过慕家?”
萧安拿书卷顶着下巴,若有所思,“可是……你家相公在旁边弄出这么大的响动,想把慕家摘清了,靠我一张嘴,说不清楚吧?”
“说的是。”裴怜耷拉着脑袋,觉得累了。
萧安凑到裴怜耳边,轻声道,“大理寺的人至少后日才到,你不妨带着慕家的人跑吧?”
裴怜瞧着他不怀好意的笑,知道他在开玩笑。她行了礼,“谢谢殿下好意。告辞了。”
“嗳……就这么走了?我的主意不是顶好的吗?”
萧安目送他远去,不由地捂住嘴轻声笑,然后自言自语,“唉,折子要怎么写呢?最讨厌写折子了。要参谁呢?伤脑筋。”
同样伤脑筋的还有太子。他透过太医向宫中称病。圣人体恤,派了别的皇子来处理此事。第二天旨意下来,派的竟是三皇子成王萧珏在主理此案。萧隋大怒,骂他爹偏心。是个明眼人手知道,萧珏跟萧安的关系铁的很。萧安出走的这些日子,都是萧珏帮他维护朝中关系。更头疼的是,他的军师慕浔还没醒过来,为今之计,只有找亲兄弟来帮忙了。他润了笔,亲自修书给赵王萧峥。
刚放下笔,萧隋迎来了一位稀客。
“慕夫人?”
“拜见太子。”
来者正是裴怜。萧隋在百花宴上和裴怜有一面之缘,隐约记得她的长相。如今比当初,卸下了浓妆,素发简单挽起,更显得清丽脱俗。他端详了一阵,赶紧请入内。
理智上,慕家如今身陷囹圄,萧隋应当避嫌,断掉来往,所以一直未曾前往探望慕浔。裴怜从慕枫那里知道了太子的个性。借着看萧瑞的机会,转了弯直接闯了萧隋的寝院,让他不得不见。
裴怜开门见山,直接在他面前跪下,“求殿下力保夫君。”
无事不登三宝殿,萧隋大概也猜到了裴怜此行的目的。他扶起裴怜,赐了座,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本宫引慕兄为挚友,于情于理,自当帮忙。可是,慕夫人当知,慕家此行祸不单行。你谋刺齐王在前,慕家江湖械斗在后,想不引起父皇的注意也难啊。”
“裴怜省的。”她缓缓坐直身子,萧隋的反应与她料想无异,“谋刺齐王的事,裴怜自会将它演成一场私怨。械斗的事,说到底,也是因裴怜而起。届时,只要太子愿意为供词作证,裴怜有信心将慕家摘干净。”
萧隋哼笑一声,“你说的倒轻巧,父皇是这么好哄骗的吗?你以为三言两语就把他糊弄过去了?”
“听说特使明日便到,事发突然,此乃权宜之计。”裴怜抬起眼,幽幽地看着太子,“殿下,慕家向来忠于您,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殿下不会置之不理吧?”
“放肆!本宫自有本宫的道理,岂是你等妇人能够质疑的!”
“殿下息怒。”裴怜温声道,“是裴怜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只是,有件事不得不提醒太子。如果慕家落难,必被抄家。慕家是生意人,最擅长的是算账。与太子往来多年,如果一些私账在抄家的时候被挖出来就不好了,您说是不是?”
“你在威胁我。”萧隋阴森地问。
“殿下言重了,裴怜只是善意提醒,哪里敢威胁您。你我都希望慕家能好起来,本就是一条道上的,不要自乱阵脚才是。裴怜的话说完了,若是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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