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屹立马便懂了,迅速接茬:“是啊,你这个小妮子要得到皇上青睐可难哦”
就这样你说一句我接一句的足足聊了半晌,直到我们确定假石后的人走了我松了一口气,我速速跑到假石后面仔细的查验了一下便放心了:“还好还好,脚印尚新应该不是我们初交谈时便开始窥听了的”
王屹有些自责,重重的拍了一下脑壳,道:“都怪我,在宫中这么些年了,还不知人多眼杂这个道理,当真无用!”
我连忙安慰:“没什么的,公公的苦心我十分了然”
一旁的静初赞赏的点了点头,道:“繁琪真真敏锐,如若不然我们以后便再无安生日子过了”
我刚想回答,一阵脚步声却冉冉而起了,
一个小太监随后而至,那小太监眉清目秀的,两个眼珠子骨碌碌的会转,一看便是个机灵主儿,不愧是王屹手下的人,他气喘吁吁不断的唤着王屹。
“王公公……皇上紧着喝茶,您赶紧回去吧!再不回去皇上要动怒了!!”
王屹“哦”了一声,有些内疚的看了我一眼便匆遽离去了。
“姒兮啊,你何必如此呢?”
静初略有担忧的声音令我狠狠一怔,静初灼热的逼视整个身子都几乎靠着假石支撑着。
该来的,终是会来……
我的身子从后到前的开始热了起来,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喃喃嗫喏:“林……静初姑姑,如果我说我从一开始与繁琪来往便是为了今日做准备你会骂我狠毒么?”
静初脸上有着掩不住的舌挢不下,可静初终究是这宫中的老人儿很快便敛住了。
这宫中勾心斗角姐妹反目的事情我与繁琪绝不是第一例,也绝不可能是最后一例,所以也算是这宫中的家常便饭吧,只是这口干涩悲凉的饭你能不能咽下是一门极实用却又同时荒唐的学问。
静初沉吟片刻,道:“不会,后宫本就是弱肉强食的所在,你做得对,做得聪明,繁琪虽美,可却木纳狂妄,说实话,她不适合进宫,进了宫她也走不长,只是,我不明白你明明有机会嫁予宗亲或高丽友邦的,你为何偏偏要进宫呢?”
我木然半晌,边摇头边苦笑:“其实我也不知,只是我进宫时娘亲便是如此嘱咐的,我又能如何呢?”
静初笑着点了点头,道:“你是个聪明人,其实你顶了繁琪未必就是不仁不义,这宫中四方的蓝天儿,假山流水你偶尔瞅瞅悦目,可若天天看你便烦了,紫华宫可比樊笼,进来的想到外头去,外头的想进来”
我徐徐抬眸,打趣道:“姑姑说得绘声绘色的,似真过过这种日子一般”
静初沉下了脸,微微侧目,忽而展颜一笑:“因为,我其实姓张,林,只是先帝赐的姓罢了,而我是先帝的娘子”
我甚为惊讶,亦是十分不解。
“那你为何去喜秀殿?而不住冷宫?”这话刚出口我便后悔了,哪个女人想被提及那段过往呢?且正五品以下的嫔妃在皇帝死后地位极为卑贱,定是受过不少屈辱的,没被逼着去陪葬便该去烧香拜佛谢祖宗了。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满是愧疚的望着她,可是看她脸上却并未有一分2、一毫的伤感:“无妨,当今陛下甚是良善,将太妃们逐一放出宫了,我父母双亡,即使出去了又能如何呢?身无定所,还不如去喜秀殿,这样想着便这样做了”
我见她并未介怀,赶紧福了福便打趣的道:“那往后就靠静初姑姑照拂”她“噗嗤”一下的笑了出来,用手指轻刮我水嫩的脸颊道:“你呀!”
“说正经的,那木容华可是江南人?”
静初略显惊讶,道:“你怎知道?”
我嫣然一笑,随手从郁郁葱葱的桃树中折了一朵自认为最为出众的桃花,轻轻的握于掌中,温柔凝望:“曾经,父亲将一个江南而来的青楼女子娶回了家做姨娘,我娘为了铲除她便派我日日去她处找机会将夹竹桃粉加到她的饮食中让她滑胎,可此间她也教了我不少她的家乡话,我,也算半个江南人了”
这段回忆是我最不想触及的,我娘亲的决绝与牺牲是可怖的,有人说过,女人已经酿了很久的老醋犹如□□,我娘亲虽对爹爹没有什么感情,可想从我娘亲的手里抢走一样东西是难如登天的,哪怕你费尽心机拿到了,你也会付出你这一辈子都承受不起的沉重代价。
尽管她根本就不喜欢那样东西,
她也绝不允许别人拿,
绝不。
我的脑子里忽地闪过了一个美艳无双,总是带着一支双蝶玉钗的女子,而她,便是我的娘亲。
你或会许会问,为何一对双蝶宝钗我娘只戴一支,其实我也不清楚,只是我曾偶然见过我那所谓的舅舅戴着一支面朝南的双蝶玉钗,而我娘的那支,是朝北的。想来高丽在北,池安于南,可真是极巧的灵妙心思!妙哉妙哉,呵。
想来,我也已经多年未见娘亲了,可我也从不想她,毕竟一枚棋子永远都不会思念把控其的棋手。
静初有些惊讶,我却不以为然:“霓裙,在江南人的家乡话里是念情的意思”
当今皇帝,可还真是个巧心思的人,竟如此体贴了。
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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