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笑着摆了摆手。
“不要心急不要心急!先帮我把最外头那圈遭殃的苹果树烧了再说吧。务必烧得干干净净,连根也不要留,然后我就会告诉你接下来该怎么做啦,啊哈哈哈哈哈!嘶!”老头抱了脑袋,瞪着飞回到半空中的青鸟,从怀里摸出个松塔砸了过去,然后又被啄得抱着脑袋满地跑,笑得疯疯癫癫,破烂的外袍随风飘扬,远远看去就像一架被风吹得满地飘的破布。
……感觉好不靠谱。
银发赤瞳的年轻魔女满心愤懑,抬手就是一道火光挥过,而后一整片金苹果树着了起来,很快就化作灰烬消失了。
“这样行么?”她转头抓住老头儿经过自己面前的时机问他,“烧掉啦……”
“噫噫噫噫噫!我都叫你烧干净了!”老头儿挣开她的手转身就跑了,咚一声把新木门关上,关上前还不忘把扑棱着翅膀的青鸟一起拽了进去。
什么啊?真是……耳边风声一动,脸颊一痛,阿米莉亚猛地转头,酒红色眼眸瞳孔骤缩——
那些原本应该空无一物的土地上,猛然冒出了许多新的树木,粗壮的根系破土而出,凌空直抽而来,地面应声而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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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推到我头上……唔咳!”黑色衣裙的女人猛地吐出一口血,“扶我一把……”
黑公爵面露不悦,伸手把她架了起来:“身体状况恶化了?”
“没事,只是小问题而已。公爵大人不必忧心,”埃莉诺夫人仰头对他微微一笑,“相比之下,你的凯瑟琳状态不太对劲,她刚才跟本就没出席,照理来说是会出席震一下那些不老实的人的。是不是上次把人伤透了?你应该去看看她,好歹是一起长大的……”
“和她有什么关系?”黑发黑眸有着迷人泪痣的俊美青年冷淡地道,“不要转移话题。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还有那个神父……萝丝,你跟我说小问题?血……”他架住人的动作又用力了些,把她扶到了花园里的长椅上。
“没事的。不要担心。”埃莉诺夫人虚弱地闭上眼,“你应该去看凯瑟琳。”
“你坚持?”男人皱起眉。
“我坚持。”女人温和道。
路德维希目光晦暗不明地看了她一会儿,哼一声叫人牵了马,屈尊纡贵地去往了凯瑟琳和她丈夫所住的寒酸的乡间小院——不知道那个女人发了什么神经,好端端的豪华宅邸不住,愣是拉着丈夫跑去了封地的旧房子里,十几天都没露面。
“是这里吗?”他强忍着怒火,在坑坑洼洼刚撒了种子没多久的泥地里纵马跋涉着,在看到一栋寒碜的小房子时问了下属,眼里闪过一丝不耐。
“大人,确实是这里。”侍从恭敬地应道,“要属下现在先进去清路吗?”
“不必了。”他微抬起手,从马背上下来,慢慢地走了进去。
凯瑟琳正坐在院子里的小矮凳上,穿着一身发黄的棉布裙子,金发盘起,脸上没有妆,一脸幸福地低头看着正傻笑着把耳朵贴在她肚子上的男人。艳丽的粉玫瑰此刻艳光尽敛,只是如每一个平凡的妻子那样,和丈夫共享着午后温暖的阳光。
面容平凡的男人抬头刚要和妻子说什么,着眼便是一愣,恭敬地行了个礼:“大人午安。”
凯瑟琳的脸顿时失去了血色。她并未起身,因为丈夫已经按住了她的肩膀,并代她致了歉:“抱歉,大人,凯瑟琳怀孕了,最近身体状态不是很好……”
——说的状况,原来是这个状况啊。
一身阴郁的黑却又柔和明亮得不可思议的男人突然笑了。凯瑟琳在这一笑里只觉浑身发冷。这男人露出笑意的一瞬,一眼看去是杳无星光的寒夜,却洋溢着比太阳更为耀眼的冉冉光华。在泪痣映衬下那双利如刀锋般的黑眼睛注视着她,嘴里吐出了冷酷到毫无人性的话语:
“这个孩子,打掉。”他走过去,抓起了女人的胳膊往外拖去,“该做的事不做,真有你的。”
“放开我!”面容艳丽的女人抵死挣扎着,却又害怕伤到自己的腹部,“哦我的天啊!你们……”
“公爵大人!”追上来的丈夫被仆从架住了,他被踹了两脚,声嘶力竭道,“你不能这么做,凯瑟琳想要一个孩子很久了……嘿!我好歹也是有爵位的,你不能这么对我们。那是个还没出生的孩子,主会——”
黑公爵把女人扔给仆从,让他们把她塞进那驾一直空着跟在后头的马车,拿手帕细致地擦干净了每个指缝。
“那不是你的,要是的话,生了也没什么,”他把手帕甩给仆从,冷冷地看了男人一眼,纵身上了马,“不过……你把那团也许还没米粒大,根本没有意识的肉称作孩子?这真是我听过最有趣的笑话。”
“路德维希——!”凯瑟琳的丈夫声音越来越远,那男人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徒劳地追在后头,“你会遭报应的——!”
黑公爵冷笑一声,甩鞭纵马前行,一路横冲直撞,糟糕的路况颠得跟在后头的马车也跟着晃得几乎散架。凯瑟琳在车厢里强忍着欲呕的冲动,即便脸色发白也不愿轻言求饶,只是双手紧紧抓着马车的窗柩,向来娇柔粉嫩的双手青筋浮起。
“唔!”马车戛然而止,她整个人差点栽倒在地滚出去,在千钧一发之际拉住了车窗边缘。
“不能有孩子,不要动感情。凯瑟琳,这些话,我早就跟你说过吧。”黑发黑眸的俊美青年驭马回退数步,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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