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龙背上驮着迟园,左手托着她的屁股,右手拖着黄云芸,大口大口地喘着热气。深一脚,浅一脚的踏着积雪,顶着狂风,摇摇晃晃地朝望乡岛上的庆丰农场赶去。说这天龙,活的也够累的。过去,邵丽君在的时候。一切家务均有她一手料理。但自从邵丽君那夜负气离开项家后,天龙变成了没完没了的牛马,睡觉前。还要在孤灯下为自己的弟妹缝补衣裳,有时,一直忙到大天亮。
“大哥哥,你没吃什么东西,又走了大半天的路,已经够累的了,快放我下来。”
“大哥哥不累。园园,云芸,走了大半天的路,你俩一定饿了吧。”
黄云芸的肚子正在“咕咕”的直叫。听了天龙的话,急忙“恩”了一声。但是。她发现迟园用生气的目光瞧着自己,好象在说:“中午,我俩各吃了三只包子,可大哥哥只喝了一碗白开水,你还要说饿,真不懂事。”连忙改口:“不不!我一点都不饿。真的。
大哥哥,我不骗你。骗你是小狗。”天龙听了这句不打自招的话,心里感到非常的难过,又想到项瑛还没下落,忍不住暗暗地轻叹了一声,继续赶路。“园园,云芸,都怨大哥哥连累你们忍饥挨饿,还吃这么多苦。唉!到了三斗镇,大哥哥一定去找吃的地方,让你们吃饱睡好。”
掌灯的时候,他们由北面的一条小路,走进了三斗镇。这三斗镇不大,一条窄小弯曲的石板小街的两旁,住着一百多户居民。天龙在一家灯光暗淡的小吃铺门口停了下来。不大的小吃铺,很脏。店堂内坐着四五个人,说说笑笑的在喝酒聊天。
门口坐着一位大娘,守着一只大煤炉,边上的一个少妇,正在做葱油饼。
天龙慢慢地放下背上的迟园,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三角钱的硬币,买了五只葱油饼,讨了两碗白开水,给了黄云芸和迟园,说了句:“快吃吧。”随后走进店堂,打了一声招呼后,朝正在喝酒聊天的顾客拱拱手,开口打听项瑛的消息。
“各位大叔,打扰你们吃饭了。我想打听一个人,是一个姑娘。她上穿红黄两色格子的棉袄,下穿褪色的蓝军裤,脚穿一双兰色的跑鞋,梳着两根辫子,辫子有一尺多长。她黑黑的皮肤,瓜子脸,单眼皮,嘴角有条小刀疤。”
顾客相互望了一眼后,回答了天龙。
“我也说不清。昨天上午,象是见过这么一个姑娘。”
“就在镇外的松树下,嘴上叼着香烟。”
“还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象是混混。”
“有一个还是镇上的??????”
天龙喜中有惊地朝这些顾客点头道谢后,退出了店堂。
“大哥哥,你吃饼,还热着呢。”
黄云芸把手中的两只饼塞给天龙,迟园递过来一只碗。
“大哥哥不饿,你俩分着吃吧。”
这时,有个身披军大衣,嘴上叼着半截香烟的大胡子汉子走了过来,见天龙说完话后,背着黄云芸俩,偷偷地勒紧了一下自己的皮带,心里不禁一动,停下了双脚,伸手拍拍天龙的肩,笑着说:“小兄弟,这么冷的天,你不能再忍饥挨饿了,否则,就是铁打的汉子也会跨。走!跟我上前面的饭店,让你吃个饱。”由于天黑,天龙也没认出眼前这人,就是小魔王顾宝。
他警觉地打量了一下大胡子,抬手搁开他的手,神色恐慌地把黄云芸拖在自己的身后,摇着头说:“我不饿。我也不认识你。我何必要跟你走呢。”这顾宝也早就忘了天龙,现在听了这话, 忍不住“哈哈”地大笑了起来。他后退了一步,依旧笑嘻嘻地说:“小兄弟,你怕我是骗子?那好,我给你一元钱,随便你买什么吃的,吃饱了后,就带着你的妹子回家,别让你的父母等急了。”
说完,果然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只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一元的票子,塞在天龙的上衣口袋里,随后,哼着小调。笑呵呵地走了。“这钱,我一定会还你。我加倍地还你。”天龙朝着大胡子的背影,大叫了几声后,伸手拦住了一位过路的大爷。“大爷,请问镇上,有借宿的地方吗?”大爷摇了摇头,悠晃悠晃地走了。
镇上没有借宿,天龙有些慌了。望着呼啸的雪夜,一时没了方向。他思考了一阵后,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说:“对!就到那里去。”见黄云芸和迟园已吃完了饼,就拿过她俩手上的空碗,还给了店铺门口的大娘。少不了又是点头道谢。“走!我们到农场去,那里也许有招待所。”天龙把迟园裹在自己的大衣内,带着黄云芸。朝镇南走去。将要走出小镇时,在街尾的一家饭店门口,围着不少人,人群中响起了斗杀怒嚎声。天龙没心思去凑这份热闹,刚想绕道过去,围观的人群被冲开一堵墙,斗杀的人出现在了面前。
忽然,他发现斗杀的人群中,有个身穿军大衣的大胡子,象是在点心铺门口给自己钱的那个汉子。禁不住停住了双脚,仔细辨认。
这顾宝是临镇庆丰农场四连的知青。农场里出了名的大混混。同顾宝斗杀的这伙人,就是东县太上皇刘国权的弟子渔家七兄弟。他们在望乡岛上呼风唤雨,独霸一方,常与农场的知青发生冲突,拉场子斗殴,都已成了家常便饭。今天遇上顾宝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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