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应命,纷纷行礼退去。
非儿向谢沁一望,去关上殿门,自个儿在殿外守着。
谢沁将殿门边儿立着的莫寒水唤过,轻声道,“你们有话,就在这里说罢!”起身也要往外殿去。
莫寒月忙唤,“姐姐!”
谢沁回头向她一笑,掀帘而出。
并不疑她还避着自己什么,只是也让她知道,她信她,她也信她罢了!
莫寒月会意,唇角勾出一抹笑意,轻叹一声,这才望向莫寒水,轻声问道,“寒水,这些日子可好?”
莫寒水听她语气中满是关切,微微一默,轻声道,“有谢妃娘娘照应,一切都好,你……你不必担心!”
想着谢沁和她姐妹称呼,自觉自个儿也应与她亲近,又总觉一句“妹妹”叫不出口,自个儿也不知道,哪里觉得古怪,许是因为,她是卫东亭的女儿。
莫寒月点头,轻声道,“你这性子匿在宫里,也难为你!”一句话,道尽对这个妹妹的疼爱,也诉尽此时此刻的无奈。
如果她有得选,宁肯她还是深居将军府,不懂世事的小妹妹。
莫寒水听她始终不问及正题,忍不住轻声道,“峻王妃此来,只是探问谢妃娘娘和寒水安危?”
莫寒月一怔,看到她微抿的小嘴儿,透出一抹熟悉的倔犟,不禁苦笑,叹道,“你和谢姐姐的安危,才是头等大事!”
报仇次之!
莫寒水心中微动,柔唇微抿,却并不接话,只是低声道,“这几年,卫贵妃素来深居简出,轻易不会踏出凤藻宫!”
莫寒月点头,说道,“她容貌已毁,想来是怕旁人笑话!”
莫寒水点头,慢慢道,“可是七月十八那日,我见她独自一人,前往揽月亭。”
七月十八,揽月亭……
莫寒月张了张嘴,喉间顿时如堵上一层硬块,说不出话来。
莫寒水轻声续道,“我听到她……听到她在喊姐姐的名字,一直在问,为什么姐姐死了,还不放过她!”
是啊,本来,她已经赢了,将莫家灭族,莫寒月身残,她登临凤位,她已经彻彻底底的赢了,可是,就是因为她得意忘形,在莫家行刑当日,给莫寒月最后一次打击,却被她临死一击,将她拼命才抓到的东西全部毁去。
莫寒月微微阖眸,冷笑道,“是啊,她不甘,但她不甘又能如何?”
莫寒月身亡,因为她的愤恨,她的怨屈,她的不甘,她可以借尸还魂。可是她卫盈舒虽然毁去容貌,却好端端的活着,她连借尸还魂的机会都没有。
莫寒水向她默默注视,突然轻声道,“我姐姐就是死在揽月亭,是不是?”
“什么?”莫寒月惊跳,骤然抬头向她望来。
将她的神情尽收眼底,莫寒水一双水眸迅速泪水充盈,说道,“你知道,是不是?你听到揽月亭,立刻知道卫盈舒的不甘,却没有一丝疑惑,是因为,你知道揽月亭,我姐姐就是死在揽月亭,死在卫盈舒手里,对不对?”
原来,她说这些话,都是在向她试探!
莫寒月苦笑,只得点头,说道,“是!”
本来只是猜测,得到她的肯定,莫寒水顿时心头大震,忙在她面前蹲下,仰头向她迎视,说道,“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不知道,我姐姐……我姐姐的尸身在何处?”
“我……”莫寒月张了张嘴,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几年来,她陆续知道,当年季子谦找过她的尸体,景郡王偷偷回京,寻找过她的尸体,罗雨桐回京,也曾查找过她的尸体,却没有人能够找到。此刻,莫寒水也问出相同的问题,可见几年,她也在不断寻找。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她的尸体在哪里?
莫寒水见她不应,强忍的泪水终于滚滚而出,身子一软,慢慢坐倒,轻声道,“这几年,不管我用什么法子,都无法找到姐姐的尸体,我……我就想着,或者她没有死,她只是被关起来,可是……可是……”
可是,想到那一夜,卫盈舒站在揽月亭上的厉喊,整个身子,忍不住轻轻颤抖,颤声道,“那个疯妇……那个疯妇说什么,说什么姐姐被她残……残去肢体,还……还要与她做对,临死还要害她……”
“寒水,别说了!”听到莫寒水的低喃,那三个月所受,顿时又再涌上心头,莫寒月呻吟一声,轻轻摇头,说道,“寒水,别说了!”
“是真的吗?”莫寒水泪眼朦胧的抬头,摇头道,“我姐姐,她……她怎么受得了那样的折辱,他们……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为什么要如此折磨……”
姐姐莫寒月,那可是统领千军的巾帼英雄,何等一个清傲的人物,纵死也是马革裹尸啊,怎么能任由旁人残去肢体,肆意折磨?
喉间,硬块梗阻,莫寒月轻轻摇头,慢慢伸手,在莫寒水发顶轻抚,柔声道,“寒水,不要哭!不要哭!你姐姐……你姐姐她纵然受尽折磨,她也还是原来的莫寒月,他们能杀她的人,却不能夺她之志,她……她没死,她还活着!”
是啊,活着,她的灵魂,就在妹妹的面前,和她一样,等着复仇,等着将仇人一个个毙于剑下!
“她没死,她还活着!”感觉到她的抚慰,莫寒水的情绪渐渐平稳,喃喃低语,轻轻点头,说道,“是啊,她还活着!朝廷忘了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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