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这是我煮的,你端上去,让老头子喝一点,他嘛,下午医生看过了,好一点儿了,你别气他,好好地让他把这些喝了,我可是精心煮的。”他说得坦然,仿佛我天天出现在这里。
我没有拒绝,伸手接过,有些重,但还好,是粥,不是太浓稠的粥,也不是太稀薄,我不由得看向周弟弟,没想到他的粥看上去煮得还真不错,估计是眼神里的意外让他有些“受伤”——
“这小事一桩,你可别吓着了。”他口气还挺大。
我没由来得的觉得挺好的,至少我以后不用担心会处不来,虽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但相处起来其实是两家人的事,我嘛,以后就没有家人了,而周作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了,我得把当他们家人,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个想法,现在有了。
我端着托盘上楼,周作的房门虚掩着——隐隐地从里面传来声音,不是他的声音,而更像是时事新闻,播音员的声音字正腔圆。
“烧退了没有?”我用脚踢开门,并没有很重的那种,端着托盘直直地走了进去,将东西放在他的床头柜上,人就要侧身坐在床沿,伸手就去碰他的额头——
他愣愣地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烧还没退的缘故,眼神有些发直。
我的手就要碰到他的额头,他却是不动,就看着我——让我多少有些难为情,伸出去的手就缩了回去,按捺着心里的急躁,再问了一句,“烧还没退?”
他似乎反应有些迟钝,就张着眼睛看我,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我索性直接以手贴向他的额头,觉得有些烫,但比起中午那种烫,还是感觉稍稍地降了一点,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些药,还有个水杯,水杯里还残留着一点点水,像是吃药时用过的水。
“白白?”
我想把药整理一下,却听到他叫我。
声音有些迟疑,看我的目光顿时成了惊喜,一见我对上他的目光,他稍稍地移开视线,甚至于也是不动声色地侧过脸,双手往被子里放,“你怎么又来了?”
“你不想我来?”我直白地问他,盯着他的侧脸,“你要是说一个‘不’字,我现在就走人,你也别想以后再见我的——”
“别、别……”他立即回过头来,焦急地想要抓住我的手,“我不是故意的,那件事,那件事,我不故意的,真的,我想着、想着……”
他想解释,——我打断他,“以后还这么干?”
“不会。”他应该不解释了,回答的很干脆,“我会同你商量的,会同你商量的。”
“神经病。”我忍不住啐他,冷着一张脸,指指粥,“自己喝点,你儿子给你做的。”
他没去碰,就眼睛盯着那个托盘上的东西,连伸手都没有。
“没胃口?”我理所当然的问。
他摇头,就是不从床里起来。
不是没胃口,又不起来?
我瞪着他,“你想干嘛呀?”
他这会儿到是坐了起来,用手指指他的嘴,“你喂我吧?”
都一把年纪了,还得我喂他?把他自己当成三岁小孩子了吗?
我偏不,无视他的要求,“自己喝。”
他索性再躺了回去,跟挺尸似的,就是不动,两眼就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脑袋在想些什么东西。
我……
都说神经病不好惹,还真的没错。
尤其是他这样的,“重度患者”,更是难以戳到他的g点——
他就是不喝,一动不动的,叫我真是对他没办法,原本还想着怎么把他给纠正过来,才发现这个人真是主意坚定,叫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只得真随了他的心愿,真喂给他喝粥。
但是依旧冷着一张脸,冷眼看着他喝粥,喝了大半碗。
“我下去了。”我看着他好像要睡的样子,就拿起托盘要下楼——
手臂到是被扯住,刚好是看上去要睡的人,他张开眼睛瞅着我,薄唇动了动,“你要回去了?”
“我还没吃饭,我下楼去煮点东西吃吃。”我简单解释。
他却是要起来,手按着床,——我顿时皱起眉头,质问他,“你这是要干嘛?”
他疑惑地看着我,“我给你做饭呀。”
理所当然的语气,叫我差点抚额,当我是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不成?“做你个大头啦?”我忍不住要骂他,可到嘴边的话又没骂出来,就浅浅的一句了事,想了想,又觉得不甘心,“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躺着,万一烧又高了,你想让自己给烧成白痴?”
“我做的比较好吃——”他视线盯着我,不肯移开半分。
这让我有些“恼羞成怒”,“我自己吃,不会毒死自己的。”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闻言,他低下头,声音有些轻,“我只是想给你做饭吃,都好久没给你做饭了。”
我一听,又涌上一点愧疚,思及他对我的好,确实是丝丝入扣,将我宠得无边际,我咬咬牙,怒眼瞪他,“你能不能安分点?都烧成这样子,还给我做饭,是嫌自己身体太好了,想早点见阎王?”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他还反驳我。
我微抬下巴,“要不你下地试试?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瞳孔微一缩,微微起来的上半身,跟着慢慢地躺了回去。
算是默认了我的话?
我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才走下楼,厨房里还有些粥,我也就喝了点,没放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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