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住处的谷雨有些神不守舍。
惊蛰所谓的“神之手”之类的话,不过是一种类喻,但谷雨觉得这种比喻不对,非常不对。
就好像农药的普及让乡村的河里没有鱼,冰川的融化让北极熊面临灭绝。
农民给庄稼用农药,目的是为了庄稼长得更好,而不是为了杀死河里的鱼。
汽车的尾气,工厂的排污,是为了代步和生产,绝不是为了让北极的冰川融化。
这一切是间接产生的,而不是直接的针对,这才是“神之手”。
现在厥阴人面临的,是直接的针对,这不是神之手,这是人之手。
这从谷雨去蜀地经历就能发现,所有的陷阱和危险,是人为,很直接的针对性的人为。
他不知道其它厥阴人面临的危险是不是如此直接的针对,但是他确定,自己的和神经刀等人面临的,与自己是一样的,甚至实施者都是一个人,这是阴谋,是人的行为。
人之手,其目的不过两种,仇恨和利益。
厥阴人会与什么人有仇恨呢?
谷雨觉得不存在,从成为厥阴人那天起,几乎每个厥阴童子都在为了像正常人一样活下去而经历危险和磨难,这样的目标,让他们没有时间也没有心力去与人结仇。
尤其是自己,接触的人少之又少,真心地没有仇家。
那么这种针对的行为,一定就是利益。
想到这,谷雨眼睛一亮,心脏突突直跳。
他在黑乎乎的卧室里,眼睛不知看向何处,嘴里喃喃自语:
“厥阴童子的最大利益是什么?是不死药!这只“人之手”陷杀厥阴童子,目的无非也就是在这里,有人在阻止不死药出现在人世间!
可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厥阴童子不过就是要靠着不死药活下去,这会影响谁的利益?会伤害到谁?”
谷雨觉得自己的脑力根本无法回答自己的问题。
但是他觉得有一个人可以。
于是,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嗨,冬至,晚上好!”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回道:
“现在是凌晨,有什么事?”
谷雨皮厚,不理凌冬至语气的不满。
谁凌晨两点钟在梦里被电话吵醒,心情都不会好。
“冬至啊,我在想那个长生石碑,你说要是这世界上真的有不死药该有多好?你说有吗?”
这样完全是闲扯的话,要是一般人,肯定骂一句神经病,然后关掉电话。
但是凌冬至没有,因为他在谷雨的语气里听到了迫切得到解惑的yù_wàng。
“我不知道不死药存不存在,但我确定一点,那就是这世界上没有不死药最好。”
谷雨纳闷,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有了不死药,人间在没有生老病死,这不是人类追求的终极的幸福吗?”
凌冬至回答道:
“但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享受到这种终极的幸福,而大多数人,则会活得更加凄惨。你能想象如果当年秦始皇活得了不死药的世界是什么样的吗?
财富的不均衡,已经让这世界上大多数人变成只为生存的动物,成为社会结构的一个零件,但毕竟还有死亡来平衡这一切,让富不过三代,任何人都有希望爬到更高的阶层。
但,若是有了不死药,那么这种希望就破灭了,因为金字塔尖的人将成为永恒。”
谷雨反驳道:
“若是不死药的成本并不高呢?可以普及呢?那是不是就完美了?”
凌冬至不疾不徐,淡淡道:
“现存于世的延年益寿的药物,据说可以让人的寿命达到理论130岁,这种药物的售价,让这种药物只能在极少数的群体内享用。
药物的成本并不高,其实要做到普及并不难,但是并没有,这是为什么?
人都是自私的,秦始皇希望得到不死药,但是他绝不会希望自己的子民都获得不死药。”
谷雨暗自点头,因为他觉得凌冬至说的没错,但这更加让他疑惑。
厥阴童子的存在是个非常隐秘的事情,普通老百姓上哪里知道这些事情?即便是知道,这些忙碌于生存的人群,又哪有时间和能力千里奔袭设置陷阱啊?这就不是普通老百姓能干出来的事。
于是他眼珠一转,笑道:
“哈哈哈,冬至啊,按你的说法,如果这世界上有人研制出来不死药,然后这个人被杀了,那么一定是平头老百姓干的。”
凌冬至也笑了,他对着谷雨说道:
“你说错了,如果有人研制成功了不死药,然后被杀了,那么一定是金字塔尖的存在干的。”
谷雨恍然大悟,急忙问候了几句,然后挂断电话。
“凌冬至说的对,如果有人研制出来不死药,那么杀死他的,一定是有权有势的资本。
厥阴童子就是不死药的研究人员,现在有人要杀死所有的厥阴童子,那么只能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不死药已经找到了,并且切切实实的掌握在了某个人或者某些人的手中,所以厥阴童子的存在没有价值了,不但是没有价值,甚至对于想要垄断不死药的人来说,还是利益破坏的隐患,所以必须除去。”
想通了这一切,谷雨又惊又喜。
惊的是,他确定,所有的厥阴童子都已经被盯上了,包括自己。也就是说,危险将无处不在。
喜的是,不死药应该已经现世了,那是厥阴童子活下去的希望,也是谷雨活下去的希望。
谷雨拿着一枚五毛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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