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怕就是整个黎冬最严寒的地段了吧?
——了无人烟,草木不生,就连飞禽走兽也不见进出。间得着的除了雪,便只有云与雾。
崇星觉得脚下越来越沉重,强风搅起雪花打在他的脸颊,脸颊同耳朵一样麻木,没有一丝感觉。回身望向来时路,却已被白色占据。他不知自己走了多久,似乎是因为太高了,连白天黑夜的过度都没有了。
他停下来,喘了一口气:“那个家伙……事先为何不告诉我会到这么冷的地方?”崇星不悦,不禁抱怨起来:“想必他是修炼过避寒术,所以不怕冷吧!竟然让我来受这种罪……”从来都是养尊处优,即便要行事也是做足了准备,若早知会来这种地方,至少会带上裘皮外袍吧。
崇星哪里料想得到找一个人,竟然还要到这么严寒的地方,这种地方能有活人么?
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信函,手指放在接口处仿佛想要打开,却又在犹豫。
“活死人?这么说来,也算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东西……”话未说,不知从什么方向起了一缕风,竟将他手上的信夺走。信打着圈儿朝右边飞起,风停了,信便在不远处缓缓落下。
被寒冷冻僵的脸上轻轻抽动了一下,崇星踩着厚厚的积雪朝信函走去。
然而,刚走过去,那风又刮来,又将信函朝左前方带去。
黄金面具之下,崇星不禁挑起眉尾,眼神中恢复警觉,心想难道是有人在一旁牵制风向,便敏锐的还顾四周。
四下——无人?!
他摇头,又想自己是多疑了,这白茫茫一片怎么可能藏的住人?就只是一阵风罢了。
于是,他又朝着左前方走去。
可是,在他的手指触碰到信函之后,那信函竟自己站立了起来,就在他的眼前,如同活了一般跳动着向前而去。
那信函跳的极快。
崇星眼中厉光一闪,蹙眉,足下轻点,飞身跃到了信函之前,伸手便要将其拾起。
拾起,刚刚站直了身子,就是在这个时候,“轰隆隆……”整座雪山开始摇晃,脚下的积雪也在瞬间松动,前方的雪崖还时不时滚落雪块。一个不祥地预感浮上心头——难不成是要雪崩了!手中的信函又活了一般扭动了一下,注意力再度被吸引回来。崇星想,到底是谁如此厉害,竟隐匿在雪中戏弄自己……两种猜测在心头交织,视线不断扫着四周……
刚这么一想,“轰!”又是一声巨响,崇星竟脚下一空,身体失去重点,就这么随着雪层落入了那霎间凭空出现的巨大地洞里。
这个地洞极深,深到崇星在下落之际都有了机会将身体立直。他脸上带着惊,却没有半分慌。怎么说也是一宫之主,这点镇定还是有的。他伸手艰难地从怀中取出蚀心枪,接着将枪头对准脚下岩壁,掌中发力,将枪头打入,然后奋力朝着岩壁撞击而去,紧紧贴住,踩在枪头凸出的位置上……
捏一把冷汗,崇星终于没有在往下落了。他抬头,望着依旧一片白色的洞口,若有所思。
短暂的思索之后,他再次取出另一枚枪头,准备打入第二个……
“咴咴……”然而,洞底却忽然传来一阵清晰的马叫声,那马叫带着这个世上没有的神秘力量,仿佛……在召唤崇星。
——难道?
他心里一惊,仿佛想到了什么。
——难道这下面就住着自己要寻找的人?回想刚才,或许一开始就是苍弥在信函上下了什么术法,在自己到了一定范围的之内,这信函便带着自己触动“机关”,然后进入这里!
——又想,对方是个活死人,住在地底之下也是理所应当……
——可……
朝着身下望了望,那黑洞洞一片无光,好似无底!自己要是这么冒冒然地往下跳……恐怕不妥!
正想着,准备找合适的方法下去,崇星却觉得身体猛然被无形之力束缚住,于是就僵硬地不能动了。
“好强的术法力量!”他惊,似在用力挣脱束缚,黄金面具之上的脸有些涨红。
“嘭!”一声巨响,接着“呼呼”之声从脚底而来,烈焰火舌随即迅猛而至。
“你是神族皇室?”一个声音从火中传来,带着怪异的音调,又问:“你们终于肯见我们了?”
崇星却厉声:“收了你们的火,放我下去!”
果然,火势骤然减退,束缚他的力量也在同一时间消失。
火光没有完全消失,目测深浅之后,崇星心中有数,跃身便跳下了枪头,朝着火光的方向坠去。
落入底时,他稳稳的站住。
待抬头,定睛——岩石砌成墙面,墙面之上刻着火焰,火焰之中隐隐看见马匹,不过那马匹不是刻上去的,而是……虚幻一般浮在上面的。它们时而万马奔腾,时而栖息食草,时而有幻化了人形,在为谁战斗。
“因为主人给了永生,所以我们效命,为他决战沙场,为他覆灭敌忾,我们的忠诚天地可鉴,可不料主人却不信任我们,担心有朝一日背叛,于是将我们圈养。”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最后又变得委屈,可以看出,说话之人的情绪波动极大:“你是神族皇室,告诉我们,何为释放术法师?”那声音又带着怒气,质问崇星一般的问道。
崇星那眼环顾四周,最后竟将视线落到了对面的石壁之上,石壁之上是匹带着愤怒表情的马儿。
“快说!快说!”马儿的语气越来越显得稚嫩。
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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