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摇头道：“在大部分人眼中，高晚成只是个商人，楚凡只是个闲人而已。我们的态度，说明不了什么。”
“少部分人是谁？谁能说明？”
“可惜，这个能说明的人，还没有信任你。”
“哈？”我算是彻底绝望了：“所以，你现在是领我去搜身吗？如果搜不到，就逼我交待东西的去向？我若是说不出来，就把我交给城北处置？”
楚凡伸手拂过我的头发：“你怎么总有这么多话讲？”
“别碰我头。”你又不是秦攸学长，才没有这个特权。
“我本来是出来找高晚成的，恰好捡到了迷路的小姑娘，慌慌张张地不敢回家，所以我才要领她去安全的地方睡觉，好让她明天有精力去给小朋友讲故事。”他轻笑道：“毕竟人家是陈公子抬举的人哪。”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说我倒还忘了，凭什么跟你走，我去找陈子遥收留我算了。”
“哟，去哪找？”
我想了想：“陈家好像是住在铜宝街，对不对？”
楚凡只管看着我笑，轻巧地说：“对是对，不过你要找陈子遥，不用走那么远。”他向着南湖的方向一指：“湖东边对着鸿雁楼，就是有名的花柳巷，你从第一家争妍苑，走到最后一家莺燕阁，准能找到他。”
对这样的人，我还能说什么？只好跟他走了。
被卷入争斗的中心，非我所愿，不过安然应对，见招拆招，才是袁锦心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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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走？茶楼可要开门了。”楚凡在前边催我，我却看着自己刚刚迈出的大门发呆。
“我昨天，到底是在哪儿住了一夜？”
楚凡笑道：“不认识了？不是来卖过衣服吗？”
昨夜不辨方向，我由他领到一处宅院安顿，今天出门，才发现居然是从应府的正门走出来的。
“我和云轩都是应家的客人，就应该住这儿啊！你想不到才是奇怪。”
“客人可以这么明目张胆带陌生人回来吗？”我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应家就是安全的地方？”
“整个祈顺城，你都找不到比应家更安全的地方了。”
“所以……”我看了他一眼：“应家是城南一派咯？”
楚凡停住了脚步，低声道：“你如果还担心死得不够快，大可以多问一点。不过我要是你，我肯定不知道什么城南城北，不知道什么宝物纷争，高晚成只是奇宝屋的掌柜，而我……”
“只是个讨人嫌的闲人。”我白了他一眼：“我知道的。可是我也不能总在应府住吧！反正以前那个地方我是不敢回去的。”
楚凡微微一笑：“你只管来投奔我，我不会把女人赶出房门的。”
我和楚凡在奇宝屋门口分道扬镳，自去茶楼。刚到门口，全哥儿就兴奋地嚷嚷：“袁姑娘来了！”
杨掌柜异常热情地迎过来：“袁姑娘你可算来了，来来来，我把你说的那几样药材买来了，咱们这就泡茶试试。”昨晚才给他的提议，今天一早就备好了东西，杨掌柜还真是个工作狂。
我虽然知道几样下火茶的原料，但是做法可就不清楚了，只知要把药材放进水里煮开，分量火候全是一头雾水。所幸茶博士们都是有经验的，当下就拟了几种方案，一一煮来尝试。我作为“见过世面的袁姑娘”，义不容辞地担任了品尝的角色。这一上午嗓子倒是没有疼，茅房却跑了七八趟。
经过半天的琢磨，总算研究出了竹叶莲心茶，菊花普洱茶，和金银花麦冬参须泡制的清喉润肺茶。杨掌柜盯着茶壶，如同看着聚宝盆一般合不拢嘴。
“这几样茶好呀，成本不高，却是独一无二，肯定能受好评！若是赚得钱，我就请老板娘，和老板，给袁姑娘加工钱。”
我早想好了主意：“工钱是工钱，不用加，但是这些药茶，我想入个股。”
此言一出，杨掌柜立刻严肃起来：“如何入法？”
“主意是我出的，或者以后的茶钱，我每壶提二成，或者我也投些银子进去买原料，利润五五分。”我淡然一笑：“当然了，这制茶之法，茶楼已经知道了，杨掌柜若是不想和我搭这个伙，我也没办法。”
杨掌柜忙道：“这话从何说起，袁姑娘切莫多心。姑娘两种提法都不过分，我和老板娘商量了就给姑娘答复。还有那早茶茶点的做法，也请多多提点。”
杨掌柜说到做到，下午便请了老板娘来。老板娘一见我，就热络地拍拍我的肩膀：“你的主意我听了，该怎么入股随你的方便，我们总不亏了你就是。锦心，我就叫你锦心了，听说昨天你说书反响也很好，照我说，你给茶楼揽客就已经不容易，那几个赏钱我们不惦记，以后你尽数拿走。”
我躲开她的巴掌，欣喜地说：“老板娘这样，可真是体恤我了。”
她挥挥手：“别跟我这么客气，我姓林，行四，以后你叫我四娘便了。”她一拍脑门，对我道：“对了，你一个姑娘家，住在哪里？”
我心里一动，忙道：“原本住在后街，正嫌屋子窄小，想搬出去呢。”
林四娘道：“你若是不便，尽管跟我去住吧。我那个死老公一年也回不了一次家，你与我作个伴也好。”
我闻言大喜，刚刚还在担心住处的事，居然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这位老板娘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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