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有宋子晋的引荐,但这个项目太大,zf那边不肯轻易松口,以至于项目签约一拖再拖,吴亮耐心已经到了崩溃边缘。只是他看看香岛这边谁都不是那么好得罪的,只能把火气憋在心里。
但胡小闹看得出吴亮很暴躁,他们在谈项目的时候,她并没有参与,所以也不知道究竟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她也不知道这个项目谈判进展到什么地步,但直觉谈判进行得并不顺利。
终于有一天,吴亮没忍住爆发了。
“宋先生!你让我跟李智劲合作?!”这天胡小闹在书房里陪宋子晋,吴亮却突然闯进来,也顾不得礼仪,粗脖子红脸道。
宋子晋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手指飞快地敲打着键盘。吴亮吼完这句,整个书房安静得仿佛跌落一根针都能被听得清清楚楚。胡小闹为吴亮捏了一把冷汗,可宋子晋却仿佛没有听到他说什么一样,专心致志地工作。
那瞬间吴亮似乎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发热的脑门刹那冻成了冰块。他的表情瞬间闪过一丝难堪,看得出来他后悔了。
半响。
宋子晋终于停下手指,抬眸撇了吴亮一眼。
只是这淡淡一瞥,夹杂着些许警告,让吴亮如同当头棒喝。
宋子晋突然转过头,温和地对胡小闹说:“阿闹,麻烦你帮我泡一杯茶来,好吗?”
胡小闹迟疑地看了吴亮一眼,点点头,离开。
宋子晋看着胡小闹走出书房,顺道轻轻关上门。他才收回目光,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宋子晋说:“吴先生,我愿意给你介绍生意,还派了我的得力助手去帮忙,不过是看在你照顾阿闹这么久的面子上。可我不是你的保姆,项目最终结果会怎么样全凭你本事,希望你能记住这点。”
这句话可以说非常不留情面了。认识宋子晋的人都知道,他从来不会用凌厉的语气对谁说话,如果哪天他用这样的语气说话,那证明他动怒了。
宋子晋这个人,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年轻的时候和他大哥争权,失败,远走国外。结果没几年,他大哥就死了。外界一直传闻他大哥的死跟他脱不了关系,但只是传闻,连警方都找不出证据。
再后来宋和歌回国,没出半年,就传出这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联合外人差一点搞垮宋氏,被宋子晋识破,后来就疯了。但谁也不是傻子,宋和歌是名正言顺的继承人,她有病才去搞垮宋氏。
但旁人又能怎么办呢,宋子晋做得滴水不漏,外人也只能猜测。
宋子晋于是成了上流圈子里最不能得罪的人之首。
吴亮背后冷汗冒出来了。
可这时候,宋子晋却突然微笑。尖锐的气氛在瞬间冰消融解,宋子晋说,“吴先生,我听说你与李智劲李先生素来不和。生意场嘛,没有永恒的敌人,不如由我牵头,邀请李先生来香岛,帮你们讲和,怎么样?”
“……”吴亮脸上闪过无数种情绪,他非常纠结和迟疑,看起来更像想拒绝而不敢明说。
宋子晋干脆不说话,继续低头对着电脑工作。
吴亮大约也是下狠心了,紧盯着宋子晋的表情,却从头到尾死咬着不松口。
过了一会儿,宋子晋停下手头上的工作。他也不着急,心平气和道:“吴先生,这件事的确比较重大,你好好考虑。回头考虑清楚了,再告诉我答案。”
这是变相的逐客令。
“好、好的宋先生。”吴亮长吁了一口气,“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先告辞。”
胡小闹端着一杯参茶从一楼走上来的时候,看到吴亮面无表情地走了。她本想喊住吴亮,但看他表情非常难看,还是少惹为妙。
不一会儿,她端着茶走进书房。只见宋子晋正安安静静地对着电脑敲打,画面平静得仿佛吴亮从未来过。
宋子晋听到动静,抬脸看到胡小闹进来,于是微笑地招招手,示意她走过去。
自从来香岛以后,胡小闹跟在宋子晋身边的时间比跟吴亮的时间要更多。她到底是吴亮的助手,每天会帮他归类处理文件。但吴亮不想让她接触更多,打哈哈地说让她多陪陪宋子晋,他可不愿做强拆鸳鸯的恶人云云,把她打发了。
胡小闹忧虑重重,走到宋子晋身边,被他抱坐到大腿上。宋子晋很喜欢这样抱抱亲亲她,经常喜欢吃她豆腐什么的。胡小闹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心说宋子晋矜贵个屁,谈恋爱了以后一样是个爱耍流氓的老人男。
“哎,宋子晋别闹。”
“嗯嗯,不闹。”说是这样,宋子晋却也没有松开手。
胡小闹:“子晋,你刚刚同吴亮说了什么?”
“我让他好好考虑。”
“就这样?”
“嗯。”
可是如果只是这样,吴亮为什么表情会如此怪异?
胡小闹没问出口,可宋子晋就好像看穿她的想法,忍俊不禁道:“阿闹,这世上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这是实话。
于是胡小闹无比放心。
没过几天,胡小闹果然听到李智劲应邀来宋氏老宅做客的消息。这对宋家上下可是一件大事,因为已经好几年没有这么正式地邀请谁上来做客了。管家和下人们里里外外重新打扫了一遍老宅,客房的被套毛巾都换成新的。厨房则提前备好了食材,只等客人上门招待。
而让胡小闹感到意外的是,接人的车子开进来停在别墅前,从车子上走下来的却有两个人。李智劲把许芊芊也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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