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阳光明媚的早晨,我被不知疲倦的铃声吵醒,慢悠悠地摸索到枕头底下的手机,眼都没睁的放在耳边接听,于是顾钊如释重负的叹息声就从听筒里传了出来。
“醒了吗?”
“没。”
“好吧。”他低沉的声调里似乎带着一丝无可奈何的妥协,“我明天结婚,来作我伴娘吧。”说完,像是怕我拒绝似的就掐断了信号。
手机贴在耳畔,我花了五分钟的时间才从周公手里把自己抢了回来,然后睁开眼睛欣赏从玻璃窗外透射进来的金黄色光晕,再用了五分钟的时间回忆了下刚才电话里的内容。
于是,我揉着一头鸡窝坐起身下了床穿着拖鞋朝卫生间走了去,这刚挤了牙膏一不小心就与镜子里邋遢滑稽的自己对上了眼,愣了半晌后我傻啦吧唧地咧着嘴笑了,然后叼着牙刷又爬回了床,找出了手机给顾钊发了条短讯:时间、地点?准到!
像是能够预见下一秒顾钊看到短信时的抓狂表情,我笑得更乐了。
说来跟顾钊的相识很是偶然,那时喜欢多年的一本小说被拍成了电影,令我这个铁公鸡终于拔了毛走进了电影院,当面对大屏幕上一格格似曾相识的画面刺激大脑时,我全神贯注地陷入了过去的某时某刻。
那天也是巧,顾钊带着他刚勾搭上的火辣妹子到电影院里来怀旧,当然他们怀的是远古时期没有百瓦灯泡的那种旧,开场没多久两人就吧唧吧唧的紧紧黏糊在了一起。
都是成年人,我是理解干柴烈火这个词的,可他实在是那动静太大,完全影响了我游离的魂魄。火气上涌的我,不知怎么地就把脚踹向了顾钊的椅背,而且还特流氓的说了句:亲,该三垒了!
被搅了好事不说还被人嘲笑,是个人都忍不了,何况还是顾钊这种目中无人的二世子,所以他丢了那女的就站起身来,指着我鼻子大吼,“八婆,你说什么!”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衣冠楚楚行为qín_shòu的男人在公众场合骂我八婆,所以,三秒钟后,我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这下,顾钊被打得措手不及,一个人手足无措地接受着无数指责的目光。
后来影院的工作人员把我们三儿带出了放映厅,在我痛哭流涕地解释一番,本该各回各家各走各道的时候,顾钊果断而彻底把他刚上二垒的女伴给踹了,然后斜倚在路灯的杆上,颇为自恋地对我说,“男人不该让女人流泪,既然你为我哭了,我就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顾钊自我感觉一定是良好的,因为他说那些话的时候下颌还微微的四十五度斜仰;而我想,如果十多年前我也一定会口水直流的拜倒在他的牛仔裤下。可惜,那时的我已经二十七岁了,所以我说了一句让顾钊第一次想要掐死我的话。
我朝他递了递下巴,说,“你屁股蹭到口香糖了。”看他好像没明白,我继续解释道,“电杆上的口香糖粘到你裤子上了。”
是以,顾钊开始了他死皮赖脸勾搭我上船的不归路。
然而,一年后他说,他要结婚了,要让我当伴娘。
生活啊,真他妈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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