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丽莎白在帮达西收拾带回来的行李,而达西就靠着窗边看她忙碌,很长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其实,刚才沙尔顿小姐房里发生的事,依然在两人的心里留下浓浓的困惑,只不过一个没有立场发问,另一个又不知从何问起。
毕竟很有可能,那只是沙尔顿小姐的一场莫名其妙的梦而已,既无法解释,更不值得为此伤了夫妻间的和气。
“丽齐?”达西到底还是先开口了,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月底一起去伦敦吧,我的一位远房叔叔,贺得勒斯伯爵生日,婚礼上你也见过他的,今年他五十岁了,于情于理我们都得去恭贺。”
“哦,那可太好了!”伊丽莎白故意顽皮的一声欢呼,想让气氛轻松些,“想必又可以见到尊敬的凯瑟琳.德.包尔公爵夫人!”
“是的,希望你已经原谅了我姨母的冒昧。”
“当然,亲爱的,我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等候她老人家盘问关于彭伯里的收入和支出,以及马匹饲养和草莓园的收成。”
“那真是非常有可能,但你不必太在意,因为再完美的回答,姨母都一定要加以指教。。”达西也故意正色的说,还是撑不住笑了。
不自然的氛围终于暂时消散,达西又想起了柯林斯太太的可爱孩子,忍不住走到伊丽莎白身后,伸手搂住她的腰,在她耳边低声嘀咕,“丽齐,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我想跟你商量……”
“嗯?什么事……”丈夫温热健实的胸膛,紧紧贴着自己的脊背,手指还不安分的在腹部上轻轻摩挲,伊丽莎白的心跳登时加快了。
“亲爱的,你觉不觉得,彭伯里庄园太大了,又太冷清了点儿……”达西的嘴唇,几乎是贴着伊丽莎白的耳垂说话。
“觉得冷清的话,不是正好要去伦敦住几天吗……”伊丽莎白微微喘息,她多少猜到了丈夫的意思,可这样叫人害羞的话题,怎好正面回应他?
“哦,亲爱的丽齐,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诚实的达西先生刚想用行动把用意挑明,忽然门上传来敲门声,无奈只好放开妻子,走过去开门。
外头站着的是女仆,她是来替人传话的,沙尔顿先生希望,能够和达西先生和达西夫人谈谈。
达西和伊丽莎白对视一眼,热情马上消退了大半,此时兰瑟.沙尔顿要见他们,多半是和刚才的事有关吧?
“嗯,你先请沙尔顿先生在书房小坐,我和丽齐随后就到。”达西可不想因为自己的回避,引来妻子更多的怀疑。
兰瑟.沙尔顿闷坐在书房内,弓腰垂首,不住的搓着手掌,异常困难的在肚子里酝酿,一会儿见了达西夫妇,该怎么解释艾薇的事,那可不是一句“她在做梦”可以糊弄过去的。
要是让达西先生和达西夫人的心里存了疑虑,今后两家再想常来常往就难了,他可不想因此失去彭伯里的友谊,甚至还有艾薇的名声。
“很抱歉,让您久等了,沙尔顿先生。”
“啊,达西先生,达西夫人?”
兰瑟想的太过入神,以至于达西夫妇走进来都没有觉察,险些惊骇的要从椅子上蹦起来。
“你送一壶热咖啡上来。”伊丽莎白吩咐女仆,她得支开旁人,同时安抚沙尔顿先生。
达西先生就不如妻子的细心体贴了,他落座后就直接问:“请问您找我们来,是想说什么呢,沙尔顿先生?”
兰瑟喉头滑动,艰难的吞咽了几口唾沫,说出的话语仍是再三斟酌,无法流畅。
“关于刚才艾薇做的那个梦,我想,我最好向二位稍作解释……”兰瑟抬眼看了看达西和伊丽莎白,见他们一个面目严肃,一个眉眼温和,可终于还是无法直面他们,说着如此令人难堪的话,于是赶紧又低下头,“其实,在半年前,艾薇她遭遇了一件,呃,一件很不幸的事,这属于艾薇个人的*,原谅我不能对二位详细说明,重要的是这件事之后,艾薇就病倒了,病得很严重,或许还伤到了她的脑子,不仅使她忘记了许多之前的事,甚至偶尔还会有令人奇怪的语言和行为……”
“咦,是这样?”
伊丽莎白万分惊讶,真没想到,外表端庄美丽,又才华横溢的沙尔顿小姐,竟然会染有这样的怪病?她甚至有点儿同情她了。
“是的,我可以发誓,我没有一个字说谎,尽管我无法做出更合理的解释。”兰瑟连忙进一步澄清,“半个小时前,她应该只是做了一场糊里糊涂的梦而已,希望二位不要误会。”
好容易磕磕巴巴的把话说完,可兰瑟仍无法放松,他发根渗汗,喉头干渴,紧张的等待达西夫妇的反应。
虽然兰瑟所说的话,听上去是那么的匪夷所思,但达西是见过世面的人,知道世界之大,什么奇怪的事都可能发生,况且他认同兰瑟的为人,相信他不会是一个信口胡扯的人,又是关乎妹妹名誉的事。
即便出于私心,他也绝对不想这件事卡在妻子心头,所以纵然仍有疑问,他也必须给兰瑟以支持。
“原来是这样,沙尔顿先生,您不必介意,这当然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到此为止,兰瑟才能略松一口气,他又转向伊丽莎白,“那么您认为呢,达西夫人?”
伊丽莎白微笑颔首,“当然,这不算什么要紧事,要紧的是但愿令妹早日康复。”
当达西夫妇和兰瑟在书房谈话时,沙尔顿小姐正坐梳妆台前,手指用力的绞着自己美丽的金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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