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红蔷急匆匆找我来,肯定没有好事。说,她又想了什么法子来害我!”
萧芜派来盯梢乔老四的人早已暴露行迹,被六安引入一条死巷,逃脱不掉,只能束手就擒。
那人原本是付老板手下的地痞,和其他几人一起被付老板指派到付老二的客店听命。他既无武艺在身,也无才干可言,只是长了一脸横肉,还由伙伴给他起了个诨号叫作赖夜叉,颇能唬人。但碰见比他更横的,他又把和气生财这四个字挂在嘴上,变得万事好商量。
“大哥别恼!小弟只不过是个跑腿的,知道什么!求大哥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赖夜叉跪地抱头,对着墙角求饶。
话音落下,毫无回应。
他壮着胆子,稍稍扭头,眼角瞥见一阵寒光,忙把头埋得更低了。
“别乱动。”六安用匕首点了点地痞的肩头,故意说,“约我在付老二的客店见面,当我是傻子呢?红蔷和萧芜勾结起来了吧?想把我诓过去,任你们拿捏?”
他已经和红蔷结成同盟,此时在萧芜的眼线面前露脸,既能拖延萧芜的行动,也能为红蔷骗来一点喘息之机,还能令乔老四脱身,一举数得。
赖夜叉等奉命盯梢乔老四和袁包子的地痞都听萧芜描述过六安的身形相貌。
昨夜,乔老四和袁包子接头以后没多久就分别了。地痞们没有多想,推出赖夜叉一人继续盯梢乔老四,余下几人则守在包子铺四周,等待袁包子活动起来、引出六安。
虽然萧芜话里话外对地痞们表露出拿下六安必有重赏的意思,但地痞们早已从萧芜的口气中听出六安的难缠,于是几人暗暗通气,只管盯梢,不要自讨苦吃。
萧芜不是不想一举拿下叛徒、解决一个后顾之忧,只是他并未十足相信红蔷的信物和暗语能引出叛徒,而且他也不会放着红姬交代的至关紧要的任务不做、反倒优先去处理他和叛徒之间的勾心斗角,因此他没有派出最得力的人马去追击叛徒,只希望地痞能立下奇功、或者叛徒自不量力来闯虎穴。
“我们哪儿敢?”赖夜叉眼里映着墙角厚厚的青苔,矢口抵赖。
“你们?原来不止你一人?哼,还不把你的兄弟们都叫出来,和我会一会?将来,你们才好记一功呀?”
有了红蔷的心腹柳宿的提醒,六安不费半点力气就得知了众地痞的活动。
几人昨夜见到乔老四传完话,明显有所松懈,只把包子铺当成重点盯梢的位置。
这个落单的赖夜叉跟踪乔老四爬上赌桌,手也痒痒的,想找人赌两把。要不是六安主动招惹,赖夜叉已经忘了萧芜的嘱咐:要防备乔老四明面传话、背地里通风报信。
“哎哟!哪里还有别人?都是我嘴笨,说错……”
赖夜叉话还没说完,脑后先挨了一巴掌。
“再撒谎,我就削了你的脑袋。”六安厉声道,“我说一件事,你若办得到,一切好说,你若办不到,哼,我可不管你是谁的人,我照样敢要了你的小命!”
“能、能,我能办到!”赖夜叉点头如捣蒜。他看不见六安的神情动作,只能竖起耳朵细听。
“把我接下来说的话一字不漏、带给红蔷和萧芜:要见我,可以,时间、地点由我来定。”
“就这些?”赖夜叉依然改不了嘴快。
六安没有理会,说:“话没传到,或者传错了一个字,我只找你!”
赖夜叉心头惴惴,腿脚无力,总算体会到乔老四走出客店时的心情。
他误以为乔老四这赌鬼好应付,便抢着来盯梢,殊不知,别人也懂得挑软柿子捏。他后悔不已,激愤之下,竟控制不住自己,一拳捶在围墙上。
围墙的冰凉一下子激醒了他。
他忙不迭地赔不是,说他无心冒犯,一定把话带到。
可他左等右等,身后始终没有传来半点声响。
不知是胆气强,还是耐性差,赖夜叉猛地一扭头,只看见空荡荡的巷子,却看不见半道人影。
他跌坐到地上,吐出一口浊气。
“嗐!倒霉!”
自认倒霉的人不止一个。
清晨聚集在南城门下的人群先被无辜惨死的人命吓跑了一部分,随后又被突如其来的阵雨赶走了大半,最后才被巡城卫队驱散干净。
南城门四周显得格外冷清。
风波间歇的空隙中,严沁给六安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卫府决定派出一队人马在城中寻找容圣女的下落,还请我们协力相助。”严沁声音沙哑,说话简明扼要。
六安不得不多问几句。
“昨天那个崔应水说,卫府的兵马要入城、得经过城尹的同意,照你的说法,城尹已经决定和卫府联手拒敌了?”
严沁不答反问:“南街出现一把来历不明的劈刀,是你做的?”
六安不假思索,点头承认。
“薛均昨天带着那把劈刀去见李年,”严沁对六安故意抛出劈刀的举动既无赞赏,也无责难,语气平静回答了六安的疑问,“提前关闭城门,搜寻容圣女的下落,这两件事都是二人商议以后做出来的决定。”
“嘿嘿,那个崔应水起初口口声声要我们拿出鲎蝎部里应外合、祸乱橡城的证据,后来改变主意要你去做人证,我想,他保不齐会和卫府的人一起为难你。于是我灵机一动,将容氏那批劈刀悄悄偷出一把,扔到南街上。别人都蒙在鼓里,但萧芜肯定会猜到是我做的,可惜他眼下忙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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