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瑟缩,目露惶恐,是了,过了一段平静日子,他们险些就要忘了,他们是渁竞天买来的人(救下的人),渁竞天是水匪头子,杀人如麻恶贯满盈(?),连朝廷连皇帝都拿她没法子只能招安。
啊?!这海岛是水匪窝儿啊!
众水匪:让你们才意识到,是我们的失职。
“你好好考虑考虑。”渁竞天对妇人说完,又转向她感兴趣的几个孩子:“你们呢?你们是跟着你们爹,还是跟着——你们自己?本寨主担保,不管你们做如何选择,只要在这里,只要你们做事情,就能吃饱饭有屋睡,还有学上。”
有学上?
四个孩子眼睛一亮,又黯了,摇摇头。
这是要跟着他们的爹?
渁竞天有些不相信,他们盯着那男人的眼神可不怎么友善。
最大的男孩子开了口:“不敢想别的,只要寨主给咱口饭吃,咱兄妹四个就给寨主好好做活。那个人,我们管不了。”
那个人,就是说他们的爹了,连爹都不肯叫了,可见这恨意挺大的。
话落地,下头三个孩子齐齐点头,显见是同意老大之言,他们都是这么想的。
男人立了眼:“小兔崽子,不想活了是吧?”
要冲过去打人,腿一疼,被水匪踹到在地。
男人抬起头来,沾了一脸的土,眼珠子骨碌一转,冲着渁竞天哭喊:“青天大老爷啊,您要给小的做主啊。这小崽子不孝,求青天大老爷治他的罪,打死他,打死他。”
渁竞天笑了:“老子一水匪头子是青天大老爷那种玩意儿吗?你眼瞎啊?”
男人一窒。
众人:“...”
女人开口了,却是对着大儿子,声音细细小小的:“大娃,你咋能不要你爹?”
大儿子冷着脸:“娘要他,还是要我们四个?你要了他就别要我们了。”
“你——”
“难道娘忍心看着我们几个一个个饿死?”大儿子悲愤:“洪水没饿死我们,逃难没饿死我们,到了这只要出把力气就能吃饱的好地方,我们反倒要被亲爹夺食饿死?娘,你选吧,你选我们,我们养着您孝顺您。你要是选那个人,就当没生过我们,我们也不怨你。”
女人捂着脸呜呜哭起来。
还选不出来啊?渁竞天无聊敲着桌子,不然两个都扔出去算了。
“娘,你离了他吧!”尖细的女声响起,是个看着有七八岁的女娃,只见她指着男人,近乎崩溃的尖叫:“是他吃了小妹,是他吃了小妹!我们都看见了!”
人群茫然,视线纷纷落在最小的孩子身上,这不是活的好好的吗?这孩子疯魔了?
可女娃一嚷,渁竞天就看见男人身子一哆嗦。
女人身子一震,不可置信:“你说啥?”茫然去看男人:“他爹,咱小闺女不是走丢的?”
众人恍然,原来这家人下头还有个更小的孩子,走丢了。
男人紧紧抿着嘴,又做出不耐烦的样子:“就是走丢了,你没看好孩子,她跑了我有啥子办法。”
女人身子晃了晃,眼里是自责与痛苦。
女娃又尖叫起来:“娘,你别被他骗了。小妹才两岁,又饿得没力气,怎么会自己走丢?再说,我们走路睡觉都是把她围在中间的,怎么会走丢?他骗你,他是个大骗子!”
女人又看向男人。
男人愤怒,要爬起来去打她,又被水匪踹在地上。
“他爹,到底咋回事啊?”
“娘,”没开过口的另一个男孩开了口,看着木木呆呆的样子,平静的话里全是恨意:“那天晚上,咱找了个破屋,他不是非得要你睡里头吗?他睡最外边,半夜三妹听着有声响,以为是耗子呢,叫醒我和大哥去抓来烤了吃。我们起来一看,结果,结果——”
男孩哭了,说不下去了,人群莫名心里一悲。
大儿子含着泪咬着牙往下说:“是他,我们怕吓跑了耗子,没出声,就看见他轻手轻脚往外走,我们没多想,以为他上茅房,好半天不见他回来,我们才发现贴着你睡的小妹不见了,就——”
“就找出去,”另一个男孩继续说:“看见他躲在远处小树林子里,生了一堆火,拿着树枝烤什么,我们闻见了肉香——”
故事很明显,已经有人呕了出来。
“他吃独食,从来不给我们,我们不敢过去,怕他打。后来他挖个坑埋什么,就走了,我们才过去。也没想到小妹身上去,就想着捡个屑屑,可那坑挖开了,我,我们——”
“哇——是小妹,是小妹的脑袋还睁着眼呐。”女娃大哭出来,后怕恐惧内疚痛恨,哭了几声就闭过气去。
忙有会看闭气的上去给躺平了,掐人中顺胸脯,可别憋住了。
“后来你问小妹哪里去了,我们怕你受不了,就不敢说。呜呜,要是我起先就跟上去,小妹就不会——呜呜,小妹,都是大哥害死了你。”
“不,是我说要大哥等等的,我怕他发现我们打我们,都是我害了小妹。”
三个孩子哭成一团,最小的丫头显然怕的不行,蜷缩着身子往哥哥怀里钻:“妹妹,妹妹,害怕——”
众人抹着眼泪,看到没,谁家孩子害怕的时候不是找爹找娘?偏这家孩子是找哥哥,这说明啥,这说明爹娘都靠不住啊。
一时间,有人骂男人不是东西,又有人骂当娘的不够引硬气。
渁竞天怒火滔天,易子而食已经是最大的人间惨剧,这男人竟然对亲生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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