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帝对于自己这个儿子的抱怨听而不闻,依旧是每日用繁重的政务操练着他,七公主也是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谢淮隐每天所干的事情就是不停地看奏折处理政务,然后从宫中到太子府之前必定是要到云姝的面前一通抱怨,将一整天所堆压起来的压力全部抒发完了方才心满意足地回太子府。
元熙帝拖着那破败的身子也可算是熬过了年,直到开了春,在谢淮隐被册封为太子的第五个月,在恩科前一个月,一顶大红的花轿载着云姝并着那十里红妆两百八十抬的嫁妆进了太子府。
一向深居简出的元熙帝亲自到了场,饮下了新人所敬上的茶,当众宣布禅位于太子。
谢淮隐觉得论坑儿子专业户除了他父皇之外不做第二人选,正所谓人生两大幸事——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这事儿他大概是体验不到了,但好歹也能体验一下洞房花烛夜这等人生幸事吧,原本想着好歹也是新婚燕尔也能够有几日偷得浮生半日闲,却不想他那好父皇临了的时候给他来了这么一手。
对于谢淮隐来说,从太子一下子提升到当朝天子这种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原本他就已经政务繁忙至极了,而成为天子之后那更是有不少的事情都要他亲自做下决断,而他那父皇更是带着一副“我看好你哟”的态度来看着他,脸上更是写着“如今我已经是太上皇啦,以后那些个小事你就自己做决定吧”的字眼,谢淮隐真心很想像是小孩一样直接在地上打个滚嚷嚷上一声“父皇你别这样”,只可惜现在人高马大的他站在那些个山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和“太上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之中,他那一张脸半点喜气也无,嘴角抽搐的像是提前中了风一般。
别说是谢淮隐,就连云姝也没想到元熙帝最后会闹出这么一笔,这种在出嫁的当天从太子妃变成了皇后的感觉,云姝也觉得微妙的很。
元熙帝却是十分满意自己的这般作为,他禅位原本也是在道理之中,原本是打算着等到谢淮隐大婚之后再提的,禅位的圣旨也早就已经写好,只是在看着这个儿子走来的时候,生出了一些到底孩子已经长大了,也是时候将江山交给他的想法,再说自己这个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早一日晚一日也没有什么差别。
今日来贺喜太子的百官不在少数,唯一没有到场的也就是作为姻亲的柳家,百官们对于元熙帝这样的决定也不意外,毕竟太子都已经册封了,只要太子没有做出蠢事来定是能够平平安安无波无澜地登上帝位,毕竟现在朝堂之中的那些个皇子各个都是空有爵位无实权的,甚至都在雍都帝王的眼皮子底下,元熙帝也没有赏赐封地给自己这些个儿子,早就已经防着发生当年的藩王之乱,现在全都堆在眼皮子底下,只要有事发生就能够一锅端了,这对于太子来说也可算是最有力不过的决定了,而且元熙帝身子虚弱,百官们都晓得左右不过是在熬日子罢了,现在朝堂主事的也是太子殿下和七公主殿下,从太子变成新帝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在朝堂大清理留下来的官员也不少,其中虽也有一部分是站在王家那一边,却也没有和王家一同做出那些个元熙帝所不容的,所以元熙帝对于那些个没有大错的官员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处处都要清理的干干净净,那么朝堂上估计也就没几个是干干净净的。
这些个官员心中微动,从太子到新帝,柳家千金从太子妃成为皇后也是名正言顺,且这地位是无人能够撼动,毕竟还是太上皇钦点的人选,可太子府上原本就没有侍妾侧王妃这些到时候免不得是要进行选秀,那到时候……
想道自家适龄女儿,族中有合适女子的百官心中微微一喜。
谢淮隐扫了那些个大臣一眼,心中冷笑,他早已不是那个年幼无知的人了,看着那眼神之中流露出暗暗窃喜的大臣哪里还不知道他们那心里面想的是个什么,不过早晚有他们哭的时候!
柳家得了元熙帝禅位的消息时,也是在元熙帝颁布了这令之后,瞬间变成国丈和国舅什么的,柳博益觉得是这感觉还真是有点微妙。
微妙归微妙,但柳博益这个国丈的地位是稳稳的,云弘这些年闹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但他之前的那点破事还有再加上堂前三击掌的事情,就连元熙帝都是承认了是柳家千金,那骨血里头流着的是云家血脉那又如何?一个已经贬为庶人之人还能够掀起什么波澜来,云弘也不是没有借着这个名头闹出什么事情来的,只是雍都之中早就已经没人理会这个已成庶人的前侯爷,雍都之外的人倒是最初的时候有几人还当云弘是一回事,但也要不了多久就会发现云弘所说的那些个谎言,久而久之之后也便是没有几个人会将云弘当做一回事,后来宫中派遣了人敲打过后,云弘也可算是收敛了不少,从此之后再也不敢借着云姝的名义在外头生事,更别说是招摇撞骗了。
不过云弘要招摇撞骗也是十分不容易,在几大商会之中和云姝有商业往来的可不在少数,尤其是在开展了海外远洋贸易之后,那些个当初有魄力进行海航的商人也都已经吃到了甜头,只要跟着招商局那必定是有不少赚钱的地方的,大庆现在对远洋一块的贸易十分看重,往后远洋贸易那一块定是会比大庆内部更大一块饼的存在,做生意么,消息不灵通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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