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乾清宫,两人一路上走得艰难,这路滑,几番都要倒进雪窝里。
但云芝拉得紧,好几次把快要倒地的苏秦拖起来,才免于她狼狈的境地。但云芝自个呢,倒摔了好多次,一摔倒,她就笑呵呵地给苏秦说:“没事,不疼。”
苏秦也忍不住笑起来:“当真?”
云芝俏皮地点了点头,把苏秦拉得更紧了。云芝比苏秦小两岁,但苏秦总觉得她要比自个还大。很多事情,都是云芝照顾她,包括提醒她哪天需要干什么事啦,哪个场合该说些什么啦。这些东西,苏秦刚来东宫时,并不是很清楚。
以前,李渊和周施迟都喊她野丫头,就是因为她好多礼节都不懂,包括男女授受不亲啊,男女有别啊。那时候她还不觉得尴尬,不懂就不懂呗,反正阿爹也没逼她学,反正周施迟也没嫌弃过他。她自我感觉良好,觉得就算学了,也没多大用处。
正想着这些,两人脚下一滑,纷纷倒进路边的雪窝里。一身子压下去,雪层吱吱响了几声,苏秦惊喜地叫起来:“果然不疼,你没骗我。”
说完拉着云芝笑了起来,她的笑声,很久没这般欢快了。云芝听起来,都有些心酸,但也高兴,陪着苏秦在雪窝里一起笑起来。
而这些场景,都被跟在身后的李渊看进了眼里。在乾清宫,苏秦前脚一走,李渊便拉着徐良娣跟了出来。他鞋底软,踩在冰面上,不觉得打滑。可一旁的徐良娣,可就栽了殃,她每走一步,身体都要晃动好几下,这一路走得,那叫一个胆战心惊。
她想要跟上李渊的步伐,可脚下又不敢走快,一旁的奴婢扶着,她也只能干着急,一张花容月貌的脸蛋,就这样急成了一团粥。
“太子爷,等等我呀!”
李渊回头看了一眼,一脸不耐烦地模样。
“这幅样子,还怎么欣赏雪景,把徐良娣贸然邀出来,怕是让你遭罪了。”
徐良娣刚想说“没关系”。就听李渊吩咐一旁的奴婢说:“徐良娣不适应这样子的环境,快些把你们主子扶回去,好生歇着吧。”
众人“诺”了一声,便架着徐良娣调转了头。徐良娣还没来得及露出一副纠结的嘴脸,就被拉得走远了。
徐良娣当然困惑,选择她的人是太子,现在又要把她送回去,怎么想,这都不合情理。他闹不懂太子爷的心思,就像传闻里的一样,也许不只是她闹不懂,所有人都一样。
这样一想,她反倒有些心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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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秦和云芝在雪窝里折腾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站起来。
碎雪粘在脖颈上,一遇热,就融化开来,又凉又痒,让两个人直叫。
“我们是回寝宫,还是要继续欣赏雪景啊。”
云芝腆着脸问到,今早的时候,苏秦说要在回来时欣赏雪景的,没想路这么滑,不知道太子妃还有没有这个兴致。
苏秦想了一会,说道:“罢了,倘若要继续欣赏雪景,难免会遇到太子和徐良娣,说好赶回去喝汤药,到时候教我多尴尬,还是回去的好。”
话一说完,就听到远处传来声音:“遇到我又怎么样,难不成,还吃了你?”
转眼瞧去,却瞧见了太子爷,云芝不由心里一惊,急忙行礼,“太子爷吉祥。”
李渊手一摆,眼神却始终在苏秦这里。轻笑几声,白色的雾气从嘴里冒出来,在天寒地冻里,缓缓蔓延。
“听说太子妃身体不适,不知,是为何?”
苏秦愣愣地看着,手指不自觉抓下来几根披风的貂毛,“也没什么大不了,天冷了,身子本来就弱,生个病,也不是奇怪的事。”
李渊又笑了几声,笑得苏秦有些发冷。
“有点失望,还以为太子妃思念成疾,对夫君万般牵挂,这才病起来。倘若如我所说,我倒是能帮个忙,举手之劳嘛。”
他的语气又变得邪魅起来,苏秦听着,不舒服。
她使劲喘了口气,话题一转,问道:“太子爷不是要陪徐良娣?这下子只见了太子爷,却怎么没瞧见徐妹妹呢?”
“徐良娣身体欠佳,先行回去了,本想着邀她去凉亭,欣赏下雪后的湖景呢。不想徐良娣这般拂了我的心意,可真是遗憾呢。”
“今早,我看徐妹妹的精神气色还不错呢,要是徐妹妹这样子拒绝你,必然是太子冒犯了徐妹妹,虽然我不甚清楚是在哪方面的冒犯,但依我瞧,太子爷还是前去谢礼赔罪为好。”
苏秦说得倒也镇定,黑色的眼球很有精神,倒像是一块黑色的曜石,濯濯发亮。
一阵沉默,两人心里都打起了鼓,虽说各自都编造着理由,但这场男人和女人间的战争,总归还是有一方先要服软。
“恩,若把她得罪了,本太子自会赔礼。但我俩之间,谁把谁得罪了,谁又该道歉,太子妃就没考虑过吗?”
一阵胡思乱想,苏秦有些懵了,太子爷性情古怪,自己又怎么知道如何把他得罪的。她每天都去请安,门廊里的花草照料得也不错,没抱怨过他,也没拒绝过他。她着实考虑不清楚。
“太子爷也知道,我本来就笨,简单的事情都能把我搞晕,更别说太子爷的这种问题了。什么事,太子爷点明就好,您指出来哪里做的不对,我再改便是。倘若都像太子爷一般的猜字谜,恐怕我就别想好好过日子了。”
李渊目不转睛地瞪着她,眼神里透出来的凶狠,令人害怕。
“好,需要我指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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