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四,只有四个纸马,”他轻轻的数着人头,虽然戴着面具,却蒙不住眼睛里的笑意。
他反手握双刀,将刀锋隐藏在手臂后,弓身拧腰,像一个蓄势待发的弹簧,“你们好像太小看我们了,又或者,你们的纸马不值钱?”他挑衅着,语气里都是调笑的味道。
对面四个人里的一个人突然开口道:“不,你错了,这里只有两个纸马。”
他一挑眉,眼里的警觉之色就漫然浮现,“两个纸马?那剩下两个是……”
“你猜得不错”,那个人依旧语气平平,“剩下两个不是纸马,而是阴阳先生。”
“不可能!”他的姿势已由进攻变成了防御,“阴阳先生一家里面只有一个!”
那个人低头冷笑:“是啊,一家里面是只有一个阴阳先生,但是,谁告诉你这里的人都是一家人的?”
这一晚我睡得并不踏实,一来可能是我昏睡的时间太长,昨天下午我就晕了,一直晕到今天下午才醒,昏睡了将近二十四小时,还能睡着才怪呢,二来也是因为在车上时那个何世平的话和楼梯上苏谦的眼神。什么叫“跟我废话干什么”?好像这一趟我不得不去一样,本来我就是莫名其妙被带过来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要不是我二叔在这里,我才不会没事跑那么远呢。
那个何世平估计也就是个何家的二流货色,有本事的都去当医生了,连种药采药也是技术活儿,只有什么都不会的才会去做这种收药卖药的二道贩子。后来我又一想自己,顿时觉得自己很悲催,连个二道贩子都不是,也难怪他那么轻视我。
可如果说,何世平说的话有情可原,那么今天在楼梯上苏谦的那种眼神又意味着什么呢,我其实有点百思不得其解。我们三个,从小一起长大,除了我上大学的时候分开了四五年之外,一直在一起,我们熟悉互相的一切,我甚至可以猜到他们两个现在所穿内裤尺码和颜色。二叔这个人又没什么别的心思,把我当自己孩子养,我能身心健全的长到现在也多亏了他,因为他对我们三个基本上别无二致。我自认为与他们感情亲厚,也许谈不上什么生死之交,但总是亲兄弟,我一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二没抢他女朋友,我想不出有什么理由让苏谦对我的态度一夜之间转变。
我胡思乱想了一夜,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加金鱼眼,苏训见了吓了一跳,还笑话我说什么时候认了熊猫当干爹,我没精打采,没有理他。怀揣着心事上车,自然郁郁寡欢,今天换苏谦开车,苏诀在副驾驶,依旧一声不吭,我二叔则一路闭目养神,那个何世平就一直望着窗外,表情漠然,只有苏训偶尔还跟我说上两句话,这一路沉闷至极。
昨天大概是出来的比较晚,所以接近傍晚才到山海关,今天大家起的都比较早,我也想着早点启程早点到。我们走的是比较近的路线,从哈尔滨到北京,再经西安到成都,全程三千多公里,开得快的话两天就能到,但是从安全角度来说,一般都是三天,我估计顺利的话今晚我们可能在西安留宿。我听苏训说这次我们是经太原进秦岭,不走焦作洛阳,他说河南比较神经,那么好的路限速一百公里不说,电子眼还一个接着一个,真不知是不差钱还是穷疯了。
路上无聊,我不由得又想起了苏谦的眼神,虽然我比他大,但是平时总是他照顾我多,虽然不比苏训,但是他脑子比较活,遇到事情总是他拿主意,虽然大半都是不着调的馊主意,但总比我们一筹莫展要强。我感觉自从他们这次回来,他和苏训都变得不一样了,不仅是在对我的态度上,很多事情都遮遮掩掩,我不聪明,但也不是傻子,之前的种种我看在眼里却并没有放在心上,假装一切如故,只是这次,我连假装都没办法了。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难过,果然人长大了,是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亲近,我即使早有心理准备,但始终还是觉得惋惜。
这样想一些事情,时间就过的比较快,等我回过神来,已经到风陵渡了。风陵渡正在修路,占了一半的车道,路上巨堵无比,本来三个小时的车程,走了五个多小时,本来我们傍晚就能到西安,结果折腾到半夜。进了西安,我们赶忙找宾馆,可是高速口的宾馆都客满,我们只能往城里开,就在我们的车拐进一条幽深小巷的时候,车子突然震了一下,随即开始不受控制的向一边偏离,我们都还还没来得及反应,车子就“咣!”的一声撞在了墙上。
我被震的七晕八素,只看见苏谦趴在方向盘上,似乎是被撞晕了,估计苏诀也好不到哪去,而那个何世平正在试图打开车门,不料车门那边正好贴在墙上,根本开不了,我们竟然就这样被困在了车里。我不由哀叹自己多舛的命运,真是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正想打电话报警求助,不想扭头看见苏训略略站起转身,想从后面打开车的后盖。我见状赶紧帮忙,我们两个鼓捣了半天,终于弄开了锁,正想打开,却听见苏诀喊道:“别开!”
但是已经晚了,我已经将后盖猛的向上一抬,不料就在我将车后盖打开的瞬间,黑暗中突然速度极快的飞过来一个东西,射中了苏训,苏训被带的仰面跌倒在后坐前面,我回身定睛一看,居然是一只弩箭!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这是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弩箭!我们这是遇上打劫了么?然而,更加令我惊讶的还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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