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美浓!”殷漠厉声打断了她,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
美浓唬地一下站起来,对着满食堂的人大声说:“姑娘们,都去当毕婚族吧!一毕业就结婚,嫁个肯养你们的男人好好爱他,千万别把宝贵的青春浪费在社会上、浪费在工作上!你们不会喜欢工作的!关于工作的一切的一切,你们会和我一样只有深深的厌恶,同事和老板会成为你们最痛恨的人!”
这段演说一结束,她就一阵风似的走出了食堂,剩下静悄悄一屋子的人呆若木鸡,面面相觑。
直到美浓的身影消失在食堂门口,殷漠才从目瞪口呆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丢下碗筷,赶紧起身追了出去。
美浓正在气头上,只顾着箭一般地往前冲,殷漠在后面喊了她好几声,她既没停下,也没放慢速度,反而越走越快。
于是他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他知道按照美浓的要求,他该给她什么,但他才研一,离兴旺发达的目标似乎遥遥无期——也许研究生毕业以后依旧两袖清风呢?美浓要的他现在给不了,将来也不见得给得了。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两个人怀着各自的心事,在夜色中一前一后地走着,朝着北门的方向。
慢慢地看得见校园外面灯火煌煌的街景了,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vogue百货大楼上面悬挂的巨幅广告,那是某品牌的ol服饰广告,两个身着职业装的妙龄女郎一脸自信地俯视着下面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苍生。
美浓像是内心有所触动,忽然停下脚步,扭过头来问殷漠:“你觉得那两个officelady怎么样?”说着朝巨幅广告的方向指了一下。
殷漠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望了一眼那从来不曾留意过的人像:“什么怎么样?”
“你觉得她们看起来像女人吗?就你第一眼的感觉而言。”
殷漠更奇怪了,很明显是两个女人啊,两个现代都市的白领丽人嘛,这有什么好值得探究的?
美浓一脸失望地对他摇了摇头,边走边说:“我就知道,你把一切看似理所当然的都习以为常了。不过话说回来,如果我依然待在你那个世界里,我也会跟你一样,觉得一切存在都是合理的;但我已经被卷进了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现在的我看什么都觉得不合理。就比如说刚才我让你看的那两个officelady,我总觉得女人不应该是她们那样子的。那样的女人,在我看来,就跟披着女人外表的男人没什么两样,我觉得很悲哀……”
殷漠加快脚步跟上去,拦在她面前,一脸沉重地:“美浓,你的心态真的很不好……”
美浓把头扭向一边,不愿听他说下去,他的话已经无法抵达她的内心,永远只是在隔靴搔痒。像是突然间想起来什么似的,她蓦地抬起头来,眼睛在夜空里搜寻了一番,最后定格在头顶一轮玉盘的方位:“啊,月亮!”
殷漠只好打住话头,顺着她的视线望出去,附和着说:“是满月呢——你猜今天是十五还是十六?”
美浓保持着仰脸望天的姿势:“我希望是十五。”
殷漠笑了:“你嫌它不够圆?还是说——十五比十六更有诗意?”
他显然在对美浓投其所好——他内心其实是有些恐慌的,因为他发现他已开始对她失去影响力,在她眼里他不再是一个鲜明的形象,而是在慢慢褪色,也许终有一天要褪成苍白的芸芸众生之一。他真正感到恐慌的也许正是这种从她世界里被迫退出去的预感。像所有恋爱中的人一样,他不愿意成为被离弃的一方,不愿意付出去的感情得不到回报,他开始努力挽留。
“都不是!”美浓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移回到天上,但心思显然并不在月亮的形状上,“跟你说吧,我有个迷信,是我自己多年来总结出来的——看到满月就没好事,越圆越不吉利,十五的月亮十六圆,所以十六的月亮是最不吉利的!”
“哦?”殷漠饶有兴味地看着她,打趣道,“你的想法还真特别呢,别人都盼望人月两团圆,你反而觉得越圆越不吉利?怎么就不吉利了?”
“说来也简单。”美浓双手交抱在胸前,一本正经地说,“十五的月亮不是最圆,差一点就最圆,所以十五的月亮最接近圆满,是最吉利的;十六的月亮已经最圆了,没法更圆,只能缺了,所以十六的月亮是物极必反的起点,是最不吉利的。”
听起来似乎有几分道理,殷漠的兴致被她挑起来了,索性借题发挥:“我打赌咱俩今晚看到的这一轮一定是十五的月亮!”
美浓却不像他这么好兴致:“这么确定?你赌什么?——可惜没人跟你赌,我本来就希望是十五的月亮!”
殷漠以手指天,郑重其事地说:“我跟上天打赌,用我这一生做赌注,赌我们俩的明天一定会是十六的月亮。”
美浓淡淡一笑,什么也没说,继续向前走。
不多时两人已走到校门口,美浓回过头向殷漠告别:“你就送我到这里吧,别送出门了,不然我俩说不定要上演十八相送。”
殷漠突然很舍不得了,他两眼紧紧盯着美浓那张平静的脸,努力想在上面搜寻到同样的依依不舍,美浓却扭过头去径自走出了校门。殷漠感到心里隐隐作痛。
看着美浓头也不回地穿过马路走到街对面去了,殷漠突然真切地感受到了她所说的“我跟你已经是两个不
喜欢豌豆公主的救赎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