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伊带零归去逛玉珍阁,阁内物什琳琅满目,有衣食住行类的玉饰品,禽鱼花鸟等玉器,舟车山水栩栩如生,各类玉佣唯妙唯俏,富裕的权贵们热衷于收集这些小件,成本低廉而且收益不错,玉珍阁也算得上大铺面。
前阁后面是琢玉作坊,白胡子在琢玉方面跟羽伊学手艺,不仅把玉珍阁照应得井井有条,而且还是阁子里一等一的琢玉高手。
零归跟白胡子见过面,两人都比较木讷,寡言少语,凑在一起更没有多少话,而羽伊则眉飞色舞地摆弄自己的得意收藏。
就在玉珍阁的这段时间,店里的小伙计跑堂的时候得到外面的消息,奎宿通缉榜上多了号人物,肖像画在商市街上贴得到处都是,要捉拿的人排在第五十六位,那人正是前不久刚在奎宿落脚的零归。玉珍阁的伙计在阁子里见到零归时大惊失色,但看到他和羽伊似乎很亲近的样子,便知道其中的意思,单独把白胡子叫到一边,将出门所见到的告诉他。白胡子才跟羽伊谈起,他盯着零归说∶
“你在东家这里可呆不下去了,刚才有伙计跟我说,外面正在通缉你,你犯了啥事?”
“没想到奎宿使行动倒是挺快的,看来你要尽快准备一下,也不需要着急,准备好了再离开。”没等零归开口,羽伊抢先一步叮嘱道。
“莫非他也是外地人?”白胡子指着零归对羽伊说。
羽伊点了点头,在怀里摸出一块淡蓝色水晶钟递给零归,示意让他收下。
“这是……”
“这块钟留给你,以后会有大用。”羽伊解释道。
“送钟?不好吧!”白胡子嬉皮笑脸地说,满脸的为老不尊,他平常话少,但真得说起话来,让人听起来很厌恶。
“你真是会开玩笑,别听他闲扯。”羽伊望了白胡子一眼,后又看着零归。
零归倒是不在意这些,收下这块水晶钟,心里面对即将面临的情况有些担忧。
在玉珍阁待到半夜,零归实在不习惯晚上出来活动,整个人精神都不是太好,便有些不耐烦。羽伊在天轴待过这么些年,如今跟天轴人一个习性,昼伏夜出,倒是比猫头鹰还精明。
羽伊看出零归的不适,就早早与白胡子辞别,两个人正准备出玉珍阁,羽伊却突然停下脚步,若有所思地盯着零归。
“怎么了?”零归不解。
“玉珍阁处于奎宿申区,现在是什么时候?”羽伊聚精会神地盯着零归手上的水晶钟。
“半夜申时。噢……对,现在这里的透镜已经开启。”零归看了看水晶钟,恍然大悟。
“一定要记住,夜晚十六个时辰,对应每宿的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庚、辛、壬、癸十六个区域,你现在出去绝对躲不过今晚。”羽伊认真地说。
“那就再等一个时辰,到夜酉时再走。”
“以后在外面每人会提醒你,夜晚出门前一定要记得看时间。”
“十六区域的划分以每宿中心为圆点呈扇形分布,是不是说在宿中心就可以完全避免被透镜监控。”
“错,宿中心是一个特殊的地方,夜晚十六个时辰都在监控之下。”
听到这些,零归便没再继续说话,想在窗边看看今夜的满天繁星都无法办到,谁能知道有哪一颗星子正静静地注视着你。
在等待的这一个时辰里,零归几乎都在盯着水晶钟的指针,心情愈加烦躁,他实在无法想象天轴人是如何在这种注视下生活下来的。
终于,无聊的一个时辰过去,零归和羽伊几乎同时起身,朝屋外走去,外面热闹依旧,星光和灯火串通一气出卖着彼此,矛盾而复杂,躁动而不安。
走在路上,零归还是向羽伊询问了心中存在已久的疑虑,天轴人如何心安理得地在这种高层的制约下生活,难道不累吗?
羽伊的回答是,如果这些人都不知道被监控的事实,生活还是和以前一样,实际上很多人都不会去关注这些复杂的东西,你我若不是被生活所逼,也会和他们一样心安理得。
“纸是包不住火的,难道就没人反对吗?”零归走在羽伊身旁,满脸的震惊。
“星祀所就有人反对,那都是他们的事,你我决定不了什么,生活本来就够复杂的,你如果闲得没事干,尽可以去学习古玩玉器。”羽伊对零归毫不客气。
零归和羽伊走过灯火通明的商市街,拐过几条弯道回到家里,羽伊轻声扣门却迟迟不见佣人出来,家里没有点灯安静得出奇。
“他们该不会是已经睡觉了吧!这大半晚上的。”零归猜测道。
“你见过那个天轴人在晚上睡觉的。”羽伊没好气地白了零归一眼。
“不好意思,我还不太晓得天轴人,弯转不过来。”零归一脸歉意。
正在两人交谈的时候,门突然就开了,羽伊唤了几声下人的名字却不见回答,便径直朝里走去,里面静悄悄的。
来到厅堂,羽伊摸索着点燃煤油灯,接着便看到屋子里站满了人,统一的黑色铠甲,腰配刀剑,还没等零归反应过来就被两个人制服。
这队人马里走出一个高个武士,看衣着打扮应该是他们的头领,手握着腰间的佩刀,走到羽伊的跟前说∶
“你跟宿使有交情,这我们都知道,所以才没敢动你,可你也不该私藏嫌犯吧!”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宿将姚宙大人大驾光临,令鄙舍蓬荜生辉。”羽伊奉承一番,然后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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