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上去焦急而暴怒,看到她的那一刻更是愤怒到极点,她突然有点害怕,再想到自己仍没穿上外衣,飞快伸手想取枯树上的衣服,西伊却误认为她想爬树逃走,一下冲过来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断她的骨头。
沙奕疼得惊出一身冷汗,下意识往树坑里缩,然而这个举动彻底激怒了西伊。
他几乎是怒不可遏地将她从树坑里揪了出来,双掌用力捏住她的肩膀,棕褐色眸子里充斥着满满怒火,他张口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说出来,一张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
沙奕注意到了他的面部表情,那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表现,有慌乱,有紧张,有焦虑,有伤心,愤怒为最。
他也许是因为发现她的突然不见而慌乱,不确定她是否自己离开而紧张,找不到她而焦虑,他找到她时她却独自在林子里洗澡,她答应过他却又背叛他逃走让他伤心,这一切他所以为的大概都让他愤怒到不能自持!
或许,他的确有愤怒的理由,错就错在,她出来时没有告知他,虽然她只是单纯不想再遇上第一次在小湖边时的那种情况,但他不知情。
所以,她不该怪他。
眼前,西伊满身汗迹,肌肉虬结的胸膛剧烈起伏,伤口看起来又撕裂了些,本就未能结痂,现下里更是溢出了斑斑血迹。
她有些自责,顾不得他还死捏着她肩膀的情况,一伸手取了坑边半干的棉质睡裙,认真帮他擦拭起胸膛上的伤口来。
西伊懵了,任由她在他胸前捣鼓,捏着她肩膀的手不自觉放轻了力道,但因着他并不完全相信她不会逃跑,外加上她的肌肤太过嫩滑细腻,他其实并不愿意放开手。
沙奕猜不到他的心思,认真将他伤口擦拭一遍后,又从他腋下钻过去,将他后背的伤口也一并清理了下,这才将那被血迹沾染的睡裙扔进树坑的水里重新洗了遍,末了顺手抽走了他腰间的骨刀。
拿骨刀的时候,她感到西伊身形一僵,她估摸着大致是这次事件发生后他对她重又起了不信任之心,不过她已经不想多问,远古时代,她对他的倚仗已经成了必然,逃跑这种蠢事她断不可能再做,毕竟这个世界里的每一个危险都是致命的。
还是他的伤更重要些,内心里,她并不希望他有事!
正想着,一双暖热的粗糙大手落到了她腰间,沙奕忍不住颤了颤。
她只穿着套内内,除了关键部位其他都是光的,刚刚洗完澡,身上冰凉一片,腰身又属于相对敏感细腻的地带,骤然接触到西伊高热度的粗糙大手,难免有些发颤。
西伊发现了她的颤抖,原本带着试探的双手一下从她腰际滑至她腹部,然后整个人凑了过来,宽厚的胸膛紧贴上她的后背,炙热而灼烫的感觉让她有些别扭。
西伊无视了她的不自在,固执保持着从她背后抱她的暧昧姿势,不说话也不放手。
沙奕扭了几下想挣开他的掌控,却是颓然无功,最后只得无奈放弃,专心手上的事。
骨刀的刀刃打磨得很薄,锋利程度虽不及水果刀,但整体还算是不错,用来拆睡裙的线头倒也能勉强凑合着用。
很快,棉质睡裙在她实在不怎么样的刀功下变成了一个有着两条细长带子的大布块,只不过它还是湿的,得等它干了才能用来包扎。
沙奕把先前西伊给的那张兽皮也洗了下,她没拿浴缸里的肥皂,所以洗得算不上干净,但能入水泡一下她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后面如果从河上走的话,她倒是可以考虑用肥皂把剩下的几件脏衣服搓一遍。
一切都打理完毕,西伊不得已只好放开她,她转身面对他,他却死盯着她的身体看直了眼。
敢情是一开始过于愤怒而忽视了她的着装吧……
沙奕低头扫了眼自己,幽幽叹了声,性感内衣果然是引人遐想的东西,现代人尚且无法不受引诱,更何况一个远古人!
好在她干过模特,对男人的这种眼神已经司空见惯。
但西伊很明显与现代人不同,现代男人最多眼神狂热地瞟几眼,他却是直接朝着她的浑圆胸部伸了出手……
沙奕火大地拍掉了他的魔爪,一扬手将那张淡黄皮毛递到他面前。
西伊呆住,瞪了她许久,摇着头不肯接,面上表情十分复杂。
沙奕不明白,将皮毛又往他身前递了递,他仍是不接,她便将皮毛卷了卷强塞进他怀里。
她觉得,是他的东西总得还给他,这个时代每张兽皮都来之不易,更别说这种质感相当好又十分柔软的皮毛了,再者她现在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衣服,虽然目前它们还是湿的,但等一会它们干了她就可以穿自己的了。
唯一让她觉得可惜的是没有鞋子,她不知道赤着脚的情况下,自己还能坚持走多久。
对面,被强塞了皮毛的西伊面色完全变了,他蹙眉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棕褐色眸子里满是失落与伤痛,他就这么黯然地看了她好一会,才犹豫着张口:“肯库伦拉,拉以克呐喏……”
这次不是问句,“肯库伦拉”她基本明白,但后面那句她就不明所以了,思考了会,她耸耸肩摇头表示听不明白。
不过很可惜,她的动作似乎给了西伊一个错误的暗示,他看到她的表示后,眼里的失落一下冷凝成了绝望,她猜他定是会错了意,但在她想解释时,他默默转过了身。
她看到他整个身体都在颤抖,像是受了打击,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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