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宜耳语了田嬷嬷和侍女们几句,四人便速速替政宜画起妆来,等无情换了黑衣来,申夫人、川惜月看到政宜光着脚出了闺阁,吓了一跳。她的脸被妆的惨白瘆人,点的绛唇似血盆大口,描画的眼妆浓红得可以滴血。内着白衣,下着拖尾血色石榴裙,外罩一袭红衣,披着染红的水袖,随夜风飘飘然,一手持把梅花折扇,一手持了个灯笼。申夫人指着政宜,定神道:“这是李慧娘的装束!”政宜也不管不顾了,忙对无情道:“无情,你的轻功不比轩墨,要借力的地方太多,我只能画成这模样。”
一说完,政宜又忙着在无情和自己身上撒了点儿配好的药水,再命抱琴再马上续满瓶子盖好,自己装竖在细的绦带腰带里,急急喝道:“回煮梅斋那洞子。”
政宜一个巧劲就翻上无情背上,无情背上政宜使劲一踏,飞出申府,政宜看到自己院子灯光越来越小,众人也被树木遮住了。一落到偏僻地界政宜忙用火石点了灯笼,也是亮闪闪的血红色,这是把全部注意力吸引到她自己身上,忽略掉无情。
紫宸都城内还有人在外说书。“是什么让一个冷艳的女鬼,宁愿魂飞魄散,也要再返人世一偿夙愿?”
一个老人摸着胡须,用阴森森的口气对一群围观男孩道:“传说当年李慧娘……朦胧月下,闲堂外恍如瑶阶玉地,那裴公子闲步寻句之时,一个貌美的女子,从月下乘风飞来,国色天香的牡丹,粘着露水味儿的香气悄然飘散着……”
背着政宜的无情又落在一个房檐上,那日抓剩下的一群蜻蜓一路随着他们,无情轻功不济,可巧落在那路边说书先生的背后的屋檐上,无情背着政宜正要借力,那群男孩们的脸都变绿了,集体用手指着书说先生,那说书先生还道:“幻境中,那李慧娘一缕不散的魂,影绰绰、娇却却地立于夜半时分的牡丹花畔幽园之内,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从月下的花丛中走来,即便是鬼,又有哪个青春公子肯去疑心哩?”
说书先生突然才觉得气氛不对,恐惧地扭头一看,这一看就看到了自己口中的“李慧娘”。惊地翻滚倒地,又喊又磕头又散铜钱,拜道:“李慧娘的魂儿,女鬼,中元节晚上,我不该说鬼故事,来赚钱……饶命啊!饶命啊!是养家糊口,下有孙儿,以后再不敢了!”,听说书的那群男孩们、男人们也唬得轰然散了,奔了命地跑向自己屋子,只听得附近家家门户咔嚓都关紧了。
无情一路飞飞停停,四处借力,总算到了煮梅斋,他放下政宜,见洞外有几个黑衣人躺在地上,无情摸了摸脉息道:“他们被点穴,动弹不了。”说完就要摘了蒙面的纱罩,政宜忙制止道:“不要摘了辨人,救轩墨要紧,探案稍后!”说完把一瓶的引蜓露全倒在那几人的身上。
两人忙拨开荒草进了洞内,这简直是和时间拼命,政宜一面速速让无情使了轻功看洞底算账房女尸,再去二层洞里取了傀儡娃娃来。自己用鱼网去池子边捞花,捞了几十次,可算捞满了一个竹筒的量,自己又小心翼翼地把花朵都倒进准备好的竹筒里密封起来。无情抱着傀儡娃娃,上气不接下气道:“女尸没了。”政宜道:“没了,就对了。快走!”
无情立马背上政宜,抱着普通人大小的傀儡娃娃,后面尾随着一群蜻蜓,飞了起来,这情状甚是诡谲。吓软了落地的一家家一户户,无情借力使轻功时的脚踏的普通屋子,住在里面的人,都不留意无情,全注意到点着红灯笼的政宜,惊道:“艳鬼出没!百鬼夜行了!快烧符纸,念地藏菩萨本愿功德经。”
一时回到申府外面一条僻静的街道,政宜熄了灯笼,无情才背着她飞进申府政宜院外。此时至多三盏茶功夫不到,政宜却觉得熬了半日。自己刚赶进院内,却听田嬷嬷哭道:“这轩墨不中用,没气了,入土为安吧。”
政宜一路奔波,听到“入土未安”四个字,一时血不归经,哇的吐了一口鲜血在地。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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